我娓娓道來:

“在八十年代的中國,那時百廢待興。不,還是說人民安居樂業吧。中俄開始通商,滋生了很多以倒賣商品為生的人,人稱倒爺,這幫人是北方最早富起來的人。話說有一年,一隊中國商人剛從蘇聯回來,這時候快春節了,大家都著急回家啊,又趕上下大雪,不免心急出錯,竟然走偏了,走到了一個三不管的區域,類似印度的克什米爾地區,還有緬甸的金三角。那裡沒有政府管轄,但佔據著不同的武裝分子。這夥人也點背,正好遭到一夥境外武裝人員的襲擊。他們不但要錢還要命,那夥商人常年在邊境行走,啥情況沒見過,武也行文也行,領頭的商人想和他們商量商量,留下錢和貨物,放人走就行,碰上這夥不講理的,直接往領頭的商人心臟上捅了一刀。那領頭的商人倒斃。其餘的商人看情況不對,這幫馬賊不但要錢,還要殺人滅口。操傢伙直接上,沒想到這夥人一個個身手了得,還有槍,沒幾下就把商隊的人殺的乾乾淨淨。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席捲一空,確定沒有活口之後揚長而去。

大雪滿天下著,好似會把這屍橫遍野的慘景覆蓋住,人間又多了一宗無人知道的悲劇,而這些人的妻子兒女父母們正在殷殷盼望著他們回家。唉,又有多少孩子成為孤兒,從此忍飢挨餓,受盡白眼。”

我說這話時特意留意一下眾人的反應,沒想到大家都在專心地聽,也不見那幫聽眾誰的臉上流露出羞赧的神色,臉皮真厚!我還是省點口舌別說這些普度眾生的大話了。

我繼續講:“那幫匪徒以為沒人活下來,卻不知道那個領隊的商人並沒有死,他是躺在地上裝死,這世界上有些人的心臟會生的偏移些,恰巧這個領隊的就是這種人。很幸運,那刀並沒有扎中他的心臟,只是插到了肺和心臟之間,但他也是流了很多血。領頭的商人一直趴在雪地裡裝死。”

這時,董驕陽的妻子戴安娜打斷我說:“難道他就任由那幫人殘殺他的同伴?”

這女人真天真,我說:“他這時都自顧不暇了,根本沒有能力去救別人,他要是動一下,只不過是多死一個人,相當於自殺,與其和夥伴在黃泉路上作伴,不如回去想想辦法接濟一下那些剛剛成了孤兒寡母的人。我個人覺得,這種人才是真有責任的人。大小姐,生活很艱難的。那個領頭的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那些人開始一句話沒說,在確定只剩自己人時才開口,那些人有黃種人也有白種人,但大家好像都聽命於一個叫做沈公子的人,而這個人至少是個華裔。他們潛伏在一個叫做白雲山的地方,誰知道這個鬼地方是在哪,可能是長白山,也可能是崑崙山,唐古拉山,天山,說不定是落基山。那個領頭的商人終於苦苦地挨到了那幫人走了,自己才掙扎著起來,走了不知道多遠,實在堅持不住了,昏倒在地上,等他醒來時,已經躺到了醫院裡。原來他暈倒的地方離中國邊境很近,被邊防戰士發現及時送到了醫院,撿回一條命,可是在冰天雪地裡呆了太久,腿凍壞了,只能截肢。”

有一個人打斷,問道:“截到哪,截了一雙腿還是一隻?”

這人怎麼不問點有意義的事,竟是細枝末節,我仔細想了想,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那人現在還在漠河住著呢!你要是真好奇,如果我們能回去,我告訴你他家詳細地址,你自己過去量量。那個領頭的商人在醫院裡住了一段時間接受了一些調查,就被告知可以出院了。這人萬念俱灰,不想回家鄉,因為物是人非,他實在無法面對那些夥伴已經天人永隔的事實。他就在當地住下,娶妻生子。

一些當地人告訴領頭商人,他是唯一一個見到過白雲山沈公子的隊伍,還能活著回來的人。

見沈公子,不如見閻王。

一入白雲山,永世不能回故鄉。

沈公子縱橫邊境很多年,從來沒有失手過,沒人知道他什麼樣子,有人說,他是一個很老很老,心機城府很深的人。也有人說他少年有為,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還有人說他長著三頭六臂,銅筋鐵骨,刀槍不入的奇男子。更有人說他化身千萬,可男可女,可老可少。說不定他只是個代稱,是個符號,或是黑幫虛構出來頂缸的人。但不可否認的是,白雲山沈公子的隊伍,像鬼魅一樣存在,見首不見尾,卻真真實實,總出來殺人放火。

那個時代世界格局紛繁復雜,蘇聯解體,東歐劇變,風起雲湧,各種勢力糾結,充滿著潛規則,沈公子就是很好地利用了這種潛規則。他們有先進的武器,而且被政要們默許和縱容。

但誰又知道,這個當地人談之色變的恐怖組織,卻突然煙消雲散,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有一年開始再也沒有人打著白雲山沈公子的旗號做驚天動地的無本買賣了。”

我停頓了一下,大家都眼巴巴地瞅著我,眼裡都在說話似的,說的都是一句話“這就完了?”

當然沒完。

我繼續說:“這一年,是199年,這一年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我頓了一下,拍拍自己胸脯說:“偶的偶像出生了。”沒想到大家根本就不吊我,有幾個人還在說“不要打岔。”

我的幽默沒人懂,我有些喪氣,接著說:“這一年的冬天非常寒冷,拉尼亞現象。滴水成冰,北方一入冬之後大雁都南飛,長毛的都受不了的苦寒,何況是人呢!南方的孩子發揮一下想象力。這一年的冬天要比往常還要冷,野獸也不出沒了,可能凍死了或者凍傻了,凍成植物狗熊了。”

又有人打斷我,說:“好了,我知道很冷了,你接著講吧。”

不解風情,我接著說:“沈公子似乎預見了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寒冬,他告訴手下人要準備好充足的食物和燃料,這個冬天會非常的漫長。大雪封山之後,天氣越來越冷,誰也不願離開房間一步,凌冬將至。大家要抱團取暖,這種天氣,外出的人,無異於自尋死路,連車都發動不了,發動機都凍壞了。我覺得領頭的商人真是點背,他肯定是走到人家門口去了,趕上沈公子的人吃飽了活動活動。他們冬天時都不走遠。你們說,是不是?”我覺得有些人的眼睛開始噴火了。

我回到正題,“其實這時候反而是他們最安全的日子,不會有人去圍剿他們,那時候科技沒這麼發達,軍隊在冬天也要冬眠了。大家還是過得其樂融融的。

沈公子確有其人,而且並不老,長得應該也不錯。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很風流,他經常喬裝打扮到城市中尋花問柳。還總是把自己手下的老婆女兒搞上床。他經常說這輩子沒強迫過一個女人,都是倒貼上來的。”我說到這時,爸爸瞪了我一眼,我就當沒看見。

繼續說:“沈公子為人狂放不羈,有盛名但強硬霸權、心狠手辣,他的手下早就對他不滿了,但又不敢表現出來。這種蟄伏的日子滋生罪惡。大家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只能睡覺了。沈公子請了一個手下人的老婆到自己家裡做客,超級熱情,挽留了三天才捨得送走,或者說那女人才捨得走。據說他們三天沒有下床。要命的是他只請了老婆,沒請老公,還沒和老公商量過。那老公獨守了三天空床。火大啊,老婆回來之後,二話沒說,就和老婆幹起來了,那裡的女人也不簡單,這兩人一人拿刀一人提槍。老公失手就把老婆打死了。而且死相很慘,都成馬蜂窩了,說是失手,誰信吶!沈公子雖然風流卻不薄情。對每一個和自己好過的女人都有情有義。這老公合計沈公子肯定不能放過他啊,不如把沈公子一起做了。悍匪就是有速度,想到做到,糾集了幾個綠帽子兄弟,先殺妻做投名狀,斷了後路,帶著人馬一起奔赴沈公子家,開始火併。沈公子也不只是會泡妞,真有兩下子,雙方人力懸殊------”

又有人打斷我,問:“綠帽子有幾頂?”

我掰著手指算,說:“有1個,還有他們的兄弟一共0多號人。沈公子就一個人。”

那人一臉豔羨。

我心想,有什麼好羨慕的,出來混遲早要還的,說:“實力卻勢均力敵,但沈公子要保護老婆孩子難免畏手畏腳,不幸被殺。最後被自己過命的兄弟拖出屋子,扔到雪地上,說是那一片雪都被他的熱血染紅了。

這個人雖然做過很多讓人不齒的事,但卻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二十年前,白山黑水之間,無論誰聽到他的名字,都如雷貫耳。雖說他是邊緣化的人物,但三教九流,黑白兩道,誰都要敬他三分。

“文人相輕,武人相重;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沈公子這個人如果稱他是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所以說呢,他自居能坐上黑道上的第一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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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人就死了,死在這種事上。

冰雪消融,春回大地,活著的人走出雪山,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如果事情就這樣結束,就不傳奇了。

幾天之後,那些襲擊沈公子僥倖沒死的人都在家裡自燃而死。燒的只剩一塊焦炭。沈公子活著時是個梟雄,死後也必為厲鬼。厲鬼來索命了。”我說到這時,篝火中的一塊燒焦的木材蹦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下,嚇得一個女人尖叫了一聲,尖利的聲音劃過夜空。我倒沒被木炭嚇到,差點被她嚇個半死。

我合計還是給收個尾吧,說:“不知沈公子死了的訊息被誰給洩露出去,開春之後,蘇聯克格勃就把白雲山一鍋端了,因為沈公子和那些主力都死了,白雲山很容易就被攻破,瞬間土崩瓦解了,那片也就剩下一些流寇作亂,偷雞摸狗,成不了大氣候。”

大家聽完,都沉默不語,一個男人打破沉默,說“殺人放火上女人,這傢伙能玩的都玩了,大丈夫生當如此。走吧,洗洗睡吧,人比人,比死人。”

不一說“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講故事。誰給你講的這故事?”

我說:“小時候姥姥講的。”我姥姥一輩子只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就是這個。不一卻給我講過無數個故事,白雪公主、青蛙王子。

不一說:“怎麼能跟小孩子講這種故事?”

我說:“這算什麼?我姥姥每晚睡覺時都會讓我喊三聲‘沈公子是大壞蛋’。”

不一無語了,好半天才說:“早點睡覺吧。”

馬雲龍說:“沈公子的事我倒也知道一些,這事沒你說的那麼玄乎。我年輕時當過邊防兵,碰巧就在沈公子出沒的那一片。據說沈公子有個女兒,傳聞她有特異功能,自身就能噴火,這個女兒事發時只有十五歲,藏起來了,那些人是後來被她放火燒死的。傳說那個女孩只要念著誰的名字,那人就會自焚而死,不管離多遠,都靈驗。那時年輕,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話,也就聽著玩玩。後來年紀漸長,遇見的怪事越來越多,很多事真是不好說。我去年在整理情報科的卷宗時發現了一盤錄相帶,是一級加密,只能我們團級以上的幹部才能看。當時不知道是什麼,就放出來看看,我們那什麼放映的儀器都有,雖然這盤錄像帶很老,也有能配上套的放映機。開啟一看,鏡頭對著一張沙發,幾個男男女女在那摟摟抱抱,幾乎沒穿衣服。我還以為是黃片。中間坐著個赤身裸體的女人,頭髮很長,看不清臉,身材真好,皮膚也沒的說。剛開始我也沒注意到她,因為她在那不說話也不動,這麼久了,鏡頭還正對著他。我反而覺得她會是主角,才留意起來,

她旁邊一個男人說‘你唱個歌吧!’

那裸女說‘不會唱歌。’

那男的有些火,說‘跳支舞,扭扭屁股甩甩nai子總會吧?讓爺玩得高興,要不沒你好果子吃。’

那女人還挺擰,‘我也不會。’說實話,這時我還挺緊張的,以為是失足婦女被殘殺的紀錄片。這女人一會兒就要慘死。

那個男人真火了,說‘那你會些什麼?’

那裸女說:‘我會殺人,要不我殺個人給爺你看看。’

那男人臉僵了,只說了一句‘你開什麼玩笑?’就說不出話了。

裸女雙手撫摸著男人,那男的像個蠟像一動不動,女的突然把手指插進他的下顎。那男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那個血洞汩汩流血,把衣服和地都染紅了。其餘的幾個男人女人失聲驚呼跑出了鏡頭。那女的一搓雙手,手上就開始冒火,整個沙發開始著火,也沒見那女的跑,整個畫面就是一片火海了。”

馬雲龍停了一會,他老婆心不在焉地望向別處,馬雲龍問她怎麼了,她答道沒事,說累了要先休息。馬雲龍要陪她回去,我們哪裡肯放,央求著他留下來接著給我們講故事。他老婆也說自己回去不用陪,就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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