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以及九街拉棺？
其中的內情是什麼，我並不知曉。
可在外人眼中，必然覺得和我有關係，我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正如齊酒鬼說過的，他們沒有找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忌憚小九。
今天碰上了，莫尋先給我一個甜棗，之後才詢問我，也是為了防止得罪我，牽連出小九來。
我深吸一口氣，暗暗冷靜下來，心思急轉，想著如何應付。
“汶水河的河神，恐是已經不在了吧，剛才這鬼市上都有在叫賣河神肉屍的。至於九街拉棺，可是把我嚇得不輕，整整三天晚上沒睡著覺呢，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我自言自語完，才開口問。
“莫先生，你想問我什麼，說吧，知道的我肯定都告訴你？”
莫尋想問的，自然是河神的生死，甚至是剛才叫賣之人手上是否是真的河神肉屍，至於九街拉棺，沒人敢去探尋，他可能只是想透過我瞭解一些情況罷了。
但我那番話，把說的都說完，問題也全給他堵回去了。
“呵呵，傳言說陳兄弟你膽小怕事，沒什麼擔當，看來真是謠言不可信呀，兄弟你的聰明才智，可謂是少年英才啊，不等我開口呢，就讓我無話可說了，這心思可真是夠縝密的啊。”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莫先生太抬舉我了，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這時候，一直未曾說話的齊酒鬼，上前來說了句。
“沒什麼事的話就快走了，還要去買別的東西呢。”
我點點頭，附和著說道：“好，這就走。”
莫尋看了齊酒鬼一眼，似乎是認識他的。兩個人應該是互相知道對方，卻沒有什麼交情，也沒有說話。
他對我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陳兄弟了。”
又對負責攤位的人說道：“快，把人給陳兄弟領過來，另外找兩個兄弟送過去。”
“是。”
我們帶著一個女孩，也不太好，萬一她路上大吵大鬧起來，也是很麻煩的，便沒有拒絕莫尋的好意。
“多謝了。”
“兄弟客氣了。”
他又拉過身邊的玉羅剎。
“哦，對了，聽我這位朋友說，曾經得罪過兄弟，今天我順便替她給你道個歉，希望你不要見怪。”
玉羅剎和我之間倒沒有什麼仇怨，她是打過我的主意，可沒有得手。
我對她沒有深仇大恨，加上想趕緊離開，索性直接應下。
“小事而已，說清楚了就好。”
倒是齊酒鬼又冒出來一句話。
“說到這裡，我倒是記起來了，玉羅剎請平安的那晚上，出了一場勾欄鬼戲，不知道是誰暗中操辦的？”
話音中帶著深意，隱隱在暗指莫尋。
莫尋像是沒聽出來，憤憤地說道：“這事我幫陳兄弟調查一番，有結果了就立刻告訴你。”
這時候，負責的人喊道：“陳先生，這女孩給您安排好了，送到哪裡去呀？”
“西城區，修車鋪。”
他立刻應道：“沒問題，鬼市散了，先給您送過去。”
我則對莫尋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今天多謝莫先生了。”
“好好，不客氣，不客氣。”
我和齊酒鬼總算是離開了。
走出去一段距離，我才舒了一口氣，衣服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齊酒鬼在一旁，沉聲說道：“今天晚上的事，你有什麼感想？”
“嗯？”我沒明白話裡的意思。
“我提醒了你，不要惹事，你偏偏鬧出事，若不是那個莫尋出現，咱們可能會更麻煩。”
我看著他，認真地說道：“齊師傅，我知道自己救不了所有人，可我不希望害人的是我或者我的親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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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心太軟，日後吃過虧，就知道人心叵測了。”
我沒再說什麼，心裡卻不後悔。
走在路上，齊酒鬼還誇了我一句：“今天應對莫尋，你做的不錯。”
聽到齊酒鬼的誇獎，這還是第一次，讓我心裡莫名有些高興。
隨後，我們又去買了松木盒子、桃木劍、符紙這類抓鬼所用的東西。
齊酒鬼說鬼靈相當於是鬼，需要用到這些克它的東西。
逛了大半夜，買了不少東西，花了好幾十萬，可都沒付錢，只是口頭應下，讓人送東西到修車鋪，交錢給貨。
離開鬼市的時候，已經下半夜了，叫賣河神肉屍的人也不見了。
回到就修車鋪，齊酒鬼輕車熟路，找到藏在石頭下的鑰匙，打開門進去，從角落的地窖裡拎出一大麻袋的錢。
數不清的百元大鈔，看得我眼花繚亂。
“這是吳老鼠的錢？”
齊酒鬼搖頭道：“我寄存在這裡的。”
很快，鬼市散了，那些人也把貨送來了。
交了錢留下東西，那一麻袋錢幾乎沒有了。
看得我都心裡疼。
難題是那具屍體和那個女孩。
女孩齊酒鬼交給了我，她全身被綁著，嘴裡堵著布條，說不出話也跑不了，我便將她安置在修車鋪裡面。
跟著齊酒鬼去研究那具屍體。
他從工具箱裡取了一把匕首，切開了屍體的胸口，從它心臟位置，挖出來一個東西。
用水清洗出來，竟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玉石。
我不懂玉的好壞，可這塊玉通體青翠，內部中心的位置還沁著血紅色，顯得格外難得難得，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
“這…就是陰玉？”
齊酒鬼點頭：“沒錯，還是塊上好的陰玉呢，這具屍體應該是有人做法用的，只是沒人識貨，看不出其中的乾坤，否則也輪不到我們撿這個漏了。”
至於那具屍體，留下來交給吳老鼠處理了。
東西收拾整理好，接下來便處置那個女孩。
處子血齊酒鬼一定要取，只是如今在我們手上，不用傷害她的性命，只要取點血就行。
可我沒辦法動手，也下不去手。
最後，齊酒鬼給我想了個法兒。
等琪琪來找她幫忙。
我眼睛一亮，這倒是個主意。
我們在修車鋪裡等著，早上五點鐘左右，天還沒亮，琪琪就過來了，還帶著早餐。
本來要去家裡，發現這裡開著門，便進來看看。
她知道了怎麼回事後，只說了句。
“交給我吧。”
齊酒鬼答應，拉著我回去睡覺。
這一覺直睡到中午。
吳老鼠喊我才醒了，桌子上也已經擺滿飯菜。
我走過去，看著這一桌子的好吃的，也是覺得餓了。
塞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問：“對了，那個女孩呢？”
琪琪回道：“處子血拿到了，她答應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我就放她走了。”
我點點頭，這種做法是符合我心意的。
齊酒鬼卻是一笑：“呵呵，放她走了，不過是給她一個痛快罷了。”
“什麼意思？”琪琪皺眉問道。
這是我第一次見她搭理齊酒鬼。
“幹這個的都有規矩，之前在鬼市，莫尋為了和平安搭上話，才破了規矩把人給我們，其實一直有人在盯著呢，你把她放了，出不了西城區，她就已經被人殺了。這倒也算是好事，痛快的死去，至少比遭罪而死的好。”
琪琪忽的站起來，抓起旁邊的衣服往外跑。
齊酒鬼喊道：“別去了，你都回來好幾個小時了，現在去連屍體都找不到。”
剛跑出去幾步的琪琪停下來，身體微微顫抖。
我也緊緊握起拳頭，心裡面莫名的傷感，還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憋屈。
過了好一會兒，琪琪才重新座下。
“為什麼不早說？”
齊酒鬼一邊喝著酒，一邊回答：“說了也沒用，這就是現實，本來我是為了教育平安這個娃子的，沒想到你也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被那種人抓了，不可能活著回去的。”
吳老鼠打個哈哈，轉移話題。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吃飯吧。”
這頓很豐盛的飯菜，吃的卻沒有一點心情，我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琪琪更是一點都沒吃。
吳老鼠和齊酒鬼只顧著喝酒，也沒吃多少。
飯後，琪琪看著齊酒鬼問：“咱們去哪裡，我下午買票。”
“陝西，黃河渭水的入水口。”
在城裡逗留兩天，認識了吳老鼠和琪琪，過後我們三個一起坐上了前往陝西的火車。
坐了整整兩天兩夜火車，終於到了陝西地界。
時間緊迫，下了火車後也沒停留，直接轉車去了渭水的入水口。
入水口，指的便是黃河分出這一條支流的河口。
而入水口的源頭在渭源縣，這地方正是因此得名。
我們去到縣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相比於我們鎮子，這裡稍稍繁華一點，但相差絕對不多。
來到之後，就能夠聽到奔騰的黃河水流聲，這地方的水要比我們鎮子大的多，聽聲音就覺得有氣勢。
找了一家小旅館，放下行李之後，然後我們出去找吃的。
縣裡吃飯的地方不多，只有幾家小飯館而已。
吃完飯，又等著齊酒鬼喝了三瓶酒，已經將近晚上十點鐘了。
幸好飯館的主人是樸素老實人，聽出我們是外鄉人，很照顧我們，晚了也沒有趕我們。
從飯館出去，齊酒鬼滿身酒氣走在最前面。
“走，帶你們去見識一下黃河最大的支流，渭河的壯觀景象。順便去找找那水窟洞的位置，好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水位變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