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懸崖之上,望著水浪之間的小九,心中的震撼更加強烈。

現在的她。

宛如那天晚上鎮平汶水河之時。

風華絕代!

腳下的劍影帶著她,順著倒流的瀑布水流,一路而上,飛濺的水花彷彿有靈性,偏偏躲開了她,沒有弄溼她半分。

而她彷彿掌控河流的神靈,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神通。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天晚上,她離開之後背對著我,未曾回頭看過一眼。而現在她一直朝向我這邊,雖然看不到,那的的確確是在望著我。

世人皆嚮往分水劍,小九腳下踩的便是分水劍。

可我的目光卻沒有分到劍上絲毫,全都匯聚在她得道身上。

從瀑布倒流上來,匯入寬廣的河流之上,那巨大的劍影更加清晰了。

劍尖所指,便是河水的流向,此時依舊倒流。

小九喊了一聲:“汶水河的河神還在,不要妄圖染指分水劍!”

“我知道!”我回了一句。

她越走越遠,在河面上顯得越來越小,幾乎看不清楚是一個人的樣子了。

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中。

“陳平安,你也多保重,希望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真的可以保護我了。”

聽到此話,我先是一愣,而是心裡面像是小孩子受到表揚般開心,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一定!”

不知道小九是否能聽到,我還是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同樣也是在對我自己說,是我的保證。

十八歲,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年紀,心中充滿了陽光和朝氣,無論是因為內心的衝動,還是因為愛情的懵懂,都讓我勇往直前。

那一刻,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配得上這個女人。

我在懸崖上望著,直到看不到小九的身影,直到河面上升起陽光…

不知道什麼時候,倒流的河水恢復了正常,汶水河上再也沒有半點異常,全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已經溼透的衣服,準備回家先換件衣服,順便去找齊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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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我們兩個算是綁在一起了。

剛走下懸崖的陡路,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面具人。

看到他,我心裡自然是緊張害怕,再說這裡地勢險峻,碰我一下可能都會萬劫不復。

“你想做什麼?”我提氣問了一句。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反問了我一句:“你和她很熟?”

知道他所說的是小九,我便點了點頭。

“沒錯,她是我老婆,怎麼了?”

這樣回答也是為了震懾他。

“我記得她,她十分強大,偌大的黃河都難以容下她。”

我眉頭一挑,順著話問:“那她是什麼?”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不敢招惹她,日後我也不會打你的主意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我愣了一下,開口喊住他:“等一下,你要去哪裡?”

“去查查我是誰,展梟?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他,查清楚了再說。另外,我還要繼續找分水劍。”

留下這麼一句話,他就離開了。

瘋瘋癲癲的傢伙,行事古怪,讓人猜不透。

“展梟?生前是撈屍人,回去找劉強問問吧。”

嘟囔了一句,我也沒再多想,趕緊跑下了山崖,一路狂奔回了家。

這一夜,過的驚心動魄,也讓我改變了很多。

回去的時候,村裡的人都已經起來勞作,半路上也碰到了好些人,他們躲的我遠遠的,誰也不和我打招呼。

我也沒有自討沒趣,誰都沒理,直接回了家。

齊酒鬼早在我家裡等著了。

他在凳子上坐著,手上拎著酒瓶,臉色深沉,一口口的灌著酒,也沒有酒餚,不知道怎麼咽下去的。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先去換了一身幹衣服,收拾好了之後,才出來見他。

有些話,自然是要說清楚的。

“齊師傅。”我喚了一聲。

他抬頭看看我,又灌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繼續說道:“多謝你救我。”

救我,指的是為了我對付婆婆的事。

這次,齊酒鬼開口了,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那個小九…應該就是那晚的寶吧,只是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寶的氣息隱藏了起來,就連婆婆的重瞳之眼都看不透。”

這事我還真不確定。

便回了句:“我真的不知道,但可能是吧。”

接著齊酒鬼回答了我剛才的感謝,說道:“其實,我救你並不是因為咱們的交情,更多的是我自己的私心。”

“正如我和婆婆說的,我想賭一把!我賭小九是那個寶、我賭你不會死、我賭你日後會給我帶來更大的利益,若非如此,我絕不會為了你得罪婆婆。”

齊酒鬼的誠實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而且是這麼認真的誠實,和他以往的作風完全不同。

等我回過神來,不由得笑了一聲:“這些我能猜到,幹啥說出來啊?”

“因為我怕了!”齊酒鬼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

“害怕了?後悔救了我?”

他看著我,搖搖頭,道:“不是害怕救你,而是怕小九那個女人,她反傷婆婆的重瞳,以河音喚醒劉老頭的魂念,一招破《死人經》秘術,又一口水吐出定水珠,這每一樁事,都不是人能做到的。”

“...”

我有些無語,幸好他走離開了,要不然看到小九一聲就喚出了分水劍,讓河水倒流,恐怕會更害怕了。

“齊師傅,你不用害怕,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齊酒鬼點了點頭,又灌了一口酒,忽然大喊了一聲:“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老天待我不薄啊!”

這反應把我嚇了一跳。

“行了行了,你就別多想了,以後咱們兩個可就相依為命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日後咱們怎麼過吧,得罪了不少人,還有那個可怕的婆婆,恐怕是不好善了了。”

齊酒鬼一把抓住我,瓶子裡的酒都甩到了我身上。

“放心,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事!為了你,也為了我,更為了能再見到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準確說是救命恩“魚”。

不過我沒有多問這件事情,對於齊酒鬼來說,這事有特殊的意義,不主動和我說,我不會去逼問,這是基本的尊重。

我拉著齊酒鬼坐下,不要太激動。

而後便趁著這個機會,向他詢問關於之前所說的那些黃河邊的組織勢力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還聽婆婆提到了靈門,這憋寶人似乎就是屬於靈門的人。

既然決定進這個行當,那就要做好功課。

“齊師傅,你給我說說,花門、藥門、靈門這些究竟是什麼,難道現代社會了,還有古時候的那種門派?”

以前的時候,他不和我說,一是沒這個必要,我一個普通人,知道了也沒用。二則是不願意和我講,沒有義務告訴我這些辛密。

如今答應了小九要照顧我,他自然也是會盡心,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該做到的他都會做到。

“你可以這樣理解,門派,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不像你所知道的古代門派那樣嚴格和分明,差不多都已經分散延伸出來了,真正的核心也不過是少數人所知道的。”

齊酒鬼認真地給我講解起黃河過往的古事,也是給我上了第一堂課。

“黃河,是我們的母親河,追源溯本來說的話,從出現人開始,這條河就哺育著我們,她的神秘和強大,沒有人能確切說明。具體時間也不知道,流傳最多的是,大約在秦漢時期,黃河邊形成了九大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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