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臉菩薩離開的時候,剛才偷偷躲起來的葫蘆蟲飛出來了。

這傢伙是從一顆大樹上飛下來的。

直接鑽進我的懷裡,別在了我的腰上。

我氣的牙癢癢,這傢伙實在是太不仗義了,本來以為留著它在關鍵的時候能夠幫上我,沒有想到它剛才竟然逃了。

果真是靠不住的蟲子!

若不是留著寶葫蘆還有用,我當時就真想給它扔出去。

強忍著內心的衝動,咬著牙把寶葫蘆托起來,直接從口上找出葫蘆蟲來,拎著它的腦袋,就要把它給揪出來。

當初我就是用這一招把葫蘆蟲給降服了,讓它不在我面前稱呼什麼“本王”,乖乖的做一條蟲子,跟在我的身邊。

所以它也是十分懼怕這個的,似乎只要離開了這個寶葫蘆,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把它揪起來,它就像一隻被踩著尾巴的小貓,直接叫起來。

“哎呀呀呀,啊啊啊啊!”

而它自己也知道我是為什麼這樣對待它。

自己還開口解釋道:“小子,我剛才不是故意的,那龍爪之力上面,蘊含著能夠毀滅我的強大力量,我是真的不敢硬碰硬…”

它一口氣解釋了很多,聽著倒也像是真的。

至於究竟是不是真的,還不太好說。

反正現在對於葫蘆蟲的話,我也將信將疑,聽一下即可,不敢完全相信。

我揪著它的腦袋,好像捏豆蟲一樣,捏來捏去的把玩,也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憤懣。

就算是還不能殺了它,也要好好折磨它一番。

不得不說,葫蘆蟲果真不是凡物。

這傢伙捏上去軟軟的,稍一用力可能都會被捏成扁的,但被我蹂躪了這麼好一會兒了,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根本就捏不死。

捏著發洩了一會兒,我內心的火氣稍稍減退了一點兒。

鬼臉菩薩還催促著我快點走,我便繼續趕路了,一邊走著,一邊和葫蘆蟲說道這件事情。

“蟲子,你也別找理由、別找藉口,誰不知道龍爪上面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都知道危險,但就只有你逃了,這件事情你做的可真是光彩呀。虧我這段時間,還漸漸的把你當成朋友了,看來你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傢伙。”

貪生怕死,實際上這是人之常情。

作為活了這麼久的葫蘆蟲,它肯定是更加貪生怕死。

我這樣說也完全是為了發洩一下,沒有真的讓它高風亮節、捨生取義。

葫蘆蟲回了我一句。

“我知道你小子心地善良,這段時間我對你也不錯吧,指點你一些事情,教導你一些問題。這一次的龍爪,真是不同尋常的。”

“真的實話告訴你,這龍爪之上蘊含著一絲絲的九街拉棺之力。看來你們的猜測也沒有錯,你背上這條大蛇,就是曾經拉棺的九街大蛇。”

九街拉棺之力,對此我倒是並沒有什麼明確的感知。

我也見識過九街拉棺的力量,記得它的強悍,可其中細微之處,還不是我這種道行能夠感知察覺的。

就算是鬼臉菩薩,這方面也是有所不足的。

但葫蘆蟲有這樣的本事,龍爪之中蘊含著一點點的九街拉棺之力,它都能夠感應得到。

而它所懼怕的,正是這一絲絲的九街拉棺之力。

當然這也可能是葫蘆蟲在給自己找理由。

只是我感覺葫蘆蟲說的並非是假的,它還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撒謊。

再者若是有威脅到它的力量,以它的本事藉著寶葫蘆的力量,絕對不會閃躲。

仔細想想,這裡面的確有古怪。

我沒有說話,而葫蘆蟲繼續對我說道:“我還告訴你一件事情,如今我們能夠確定你身上的大蛇,就是上一次九街拉棺的龍。”

“但它卻完全沒有九街拉棺的氣息,只有你自己的氣息,說明是從你出生時候就帶在身上的。”

“而剛才我清楚的感受到此大蛇是從你的血脈之中顯化出來,所以一定是你們祖上的緣故,你的祖上絕對有人和九街拉棺打過交道,還出現過某種特殊的情況,導致後代的隱藏著特殊的血脈。”

“你真要是想調查清楚的話,只能是從祖輩一代代的查起!”

這和我剛才心中無奈之時想的玩笑之舉竟然是一樣的,隨便想想的,沒有想到還真要這麼做。

葫蘆蟲說的這麼肯定,也有把握了,倒是真讓我對自己的祖上產生了好奇的心思。

這些話,讓我放下了葫蘆蟲,不再欺負它了。

而它也放鬆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趕緊躲了起來。

剛才的那些話,鬼臉菩薩在一旁也聽到了,只是一直沒有開口。

見我和葫蘆蟲的對話結束了,它才開口和我說。

“小子,你們祖上出過道上的大人物嗎?就算你爺爺和父親都不在了,難道關於你家的一些事情,一點傳言都沒有?”

“道上的大人物?”我皺起眉,搖著頭沉吟道。

“我也沒有聽說我家有過什麼大人物,還是道上的,好像沒有啊…”

忽的,這時候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本來也沒太往我心裡去,在我要離開汶水河的時候,曾經承載著小九的老枯樹精,偷偷告誡了我幾句話。

而這幾句話中,就提到過我家的事情。

它對我說,我們陳家曾經是黃河上十分有名的撈屍人,但不知道出現了什麼變化,陳家就落寞了,不再輝煌。

到了我們這一代,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要說大人物,可能就是我家祖上曾經做撈屍人的時候,可能出現過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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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不知道那個時代是何年何月,更不清楚曾經的過往,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了。

可是這給了我一個線索,那就是老枯樹精。

這傢伙既然說過這種話,就一定知曉一些內情,若是去問它的話,可能會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情況。

想到這裡,我話鋒一轉,變了語氣。

“我家可能出現過大人物,好像還是撈屍人呢。姓陳的撈屍人,在黃河上曾經有過輝煌,你聽說過嗎?”我問鬼臉菩薩。

它沉吟道:“陳家?嘶嘶…好像沒有聽說過,屍門中人嗎?”

我搖頭:“不知道,只是聽說我們陳家曾經有過輝煌的時候,至於是否是屍門中人,我也不清楚。”

“通常來說,真正有強大本事的撈屍人,都是出自屍門,因為只有屍門才有撈屍的強大秘術。”鬼臉菩薩道。

這一點我倒不認同,當即反駁道。

“這可不一定呀。”

我給提出一個反例:“展梟是一個強大的撈屍人,還精通禁術‘河神泣血’,他的撈屍本領足夠強大了,卻不是屍門中人。”

鬼臉菩薩遲疑片刻,其中具體緣由它不清楚,卻十分肯定的保證道。

“他說自己不是屍門中人,可這些禁術和撈屍之法,皆都源自屍門,或許其中有過什麼恩怨才讓他這樣說吧。”

這倒是也有可能。

比如齊酒鬼這種情況,就是出自靈門,師從靈門,最後也不是靈門的人了。

這其中的內情奧秘,和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展梟如何是他自己的事,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也沒有心思去查他的過往。

“行吧,等這裡的事情了了,我沒有別的事,就回汶水河一趟,回家看看,順便也找老枯樹精問問這事。”

我離開汶水河,離開家鄉,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

算算時間,現在都快過年了,內心也是有種思鄉之情。

以前的時候,如今學校裡也都要放假了,可我卻成了一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不由得感慨世事無常。

當初我離開之時,老枯樹精和河神都警告我,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回去了。以我現在的道行,應該也有了回去的資格。

一旦有了回家的想法,心裡面就難以平靜,總是在想著。

心懷思鄉之情,也就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事情了,跟在鬼臉菩薩後面,好像一個機器人似的回到了運來的地方。

這裡沒有人來,倒是很清幽。

我為藥夢佈置的遮擋之物,也沒有動過的痕跡,小心翼翼地開啟看了一下,她還是在潭底修養,也沒有醒過來的趨勢。

這次和莫家相鬥,我也受了傷,便開始在旁邊養傷,順便等著藥夢清醒過來。

本來是比較嚴重的傷,也不知道是我脫胎換骨之後的體質特殊,還是吃了太多靈丹妙藥,反正傷好的極快。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我在一夜過後,就和沒事人一樣了。

這種速度,就算有藥門的人給我治療,也是做不到的。

另外,這一次戰鬥,先是和莫方一戰,又和莫然對了兩招,讓我受益匪淺。在戰鬥中總結經驗,這種感覺是完全將理論和實際結合起來,達到一種真正的提升。

過了三天,我的傷完全好了,處於一種全盛的狀態。

可是藥夢依舊老樣子,不見一點動靜。

這幾天外面來的人也少了,應該是老蛟的屍體身軀都被找的差不多了,來的人也無功而返,便沒有多少人會來了。

再者走蛟造成的洛河異常,還沒有消失,普通的老百姓也不敢靠近河流,洛河開始變得清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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