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訣！”
老蛟這句話在嘈雜之中喊出來的，摻雜其中，但我還是清楚地聽到了。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個名稱。
黃河訣，指的似乎是羊皮紙上記載的法訣。當初在九街拉棺帶我去的血河之地，那個給我《死人經》的人，也曾經說過黃河訣。
如今老蛟又提到黃河訣，明顯是認識這門秘術。
可以肯定的是，羊皮紙上的就是黃河訣無疑了。
不過當時沒心思去追究這些了。
我打出來的神龍擺尾和老蛟甩出來的尾巴碰撞在一塊，頓時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氣浪激起層層巨浪，將我們也震飛了出去。
當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在我身上，受了很重的內傷，一邊倒飛一邊吐血。
好在我還拉著展梟，沒讓它沉到水底，至少暫時護住了他。
展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點動靜都沒有，感覺就像是被人給下了迷藥，失去了意識。
等我們穩定下來之後，已經被打出去很遠，不在剛才的那片深水區域了。
過了好一會兒，水下的波動才平息下來，一切恢復了平靜，也能夠看到水中的東西了。
老蛟自然也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剛才有展梟在，老蛟還有所忌憚，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如今展梟被算計，我們就危險了。單憑一個不會出全力的洛河河神，不可能保得住我們安全。
但老蛟的情況有些問題。
它在水中一動不動，還是剛才那一副震驚恐懼的模樣，身子挺直著，眼睛瞪得老大，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身上有傷，沒有多少戰鬥的能力了，意識到情況不妙，就想帶著展梟離開。
只要出了水，老蛟也不敢追我們了。
水木流年加身，卯足了力量，猛地向上竄出去，迅速往水面上離開。
這個時候，老蛟意識到我們要走，身體猛地一震，再次甩動尾巴，拍出一道巨浪，剛好攔在了我遊走的上方，又將我給拍落了下來。
“等一下！”
被拍落下來，還沒等穩住身形，老蛟碩大的腦袋出現在我的眼前。
它距離我很近很近，驚得我都不敢動了。
我攙著展梟，在水中落定，望著眼前的老蛟，身上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嚇得直發抖。
隨後，老蛟沉吟著開口：“剛才…你用的秘術可是傳說中的黃河訣？！”
“黃河訣？我不知道什麼是黃河訣啊！”我顫抖著呻吟回了句。
老蛟可能自己也有些不敢肯定，略帶沉吟著說道：“黃河訣只是傳說中的秘法之術，據傳是黃河的本源之法，是否真的存在還不一定，一個小小的人類又如何能夠修行黃河訣呢，不可能是黃河決！當年父親肯定是講故事哄我，根本沒有這門秘術之法，施展的手段也不過是相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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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它猛地向我吐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你剛才施展的，是什麼秘術法決？”
我微微一怔，隨口說道：“具體是什麼法訣我也不清楚，是一位長輩教我的，他是一個憋寶人，聽說是憋寶之法演變而來的。”
這頂帽子扣在齊酒鬼的腦袋上最合適不過了。
“憋寶人？他是誰？現在在哪裡？”老蛟追問。
我道：“他姓齊，道上都稱呼他為齊酒鬼。現在很可能已經死了。”
見老蛟眼中閃過懷疑之色，趕緊解釋道：“前不久剛剛發生的事，他曾經是靈門弟子，後來被靈門掌舵趕了出來，我們去討個公道，在山門之前大鬧了一場。他護著我逃出來了，之後我也沒再見過他，應該是已經死在靈門了。”
靈門是個龐然大物，關於它的一舉一動，訊息都傳的很快，就算老蛟不諳世事，但此事想來也有耳聞。
它思索片刻，也沒再多說什麼。
我心中也松了一口氣，生怕被老蛟問出什麼。
這個時候，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展梟，他耷拉著腦袋，還是沒有動靜。
“你對展梟前輩做了什麼？”我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老蛟一口將水中那個盒子吞下去，開口回道：“我沒做什麼，是這盒子裡面的血。”
“血？！”
“我並沒有欺騙你們，這個盒子裡面的確是我留下的那個女人的一部分血。但沒有告訴你們，這些血中不僅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靈氣，還蘊含著一股特殊的力量，能夠壓制力量和靈魂，越是強大的存在，就越會受到壓制，甚至讓靈魂失去意識。”
它瞥了展梟一眼。
“當初我吸收了血液之中蘊含的力量，昏昏沉沉了整整兩天，但是並沒有完全昏迷過去。看他這樣子，道行應該是比我高不少，才會讓靈魂直接失去意識，可依舊無法和那個女人相比較。”
聽老蛟這意思，小九的血液之中，蘊含著強大的壓制能力。
越是道行高深的，越是會受到壓制，反噬的能力就越強，展梟的能力要強過老蛟，此番才會這樣。
我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心中不由得暗罵：這個老家夥還真是老謀深算！
它就這麼把展梟給算計了。
當然，也是想要圖謀展梟的這幅骷髏身軀。
只是，被我這麼一搞，因為黃河訣的事情，也稍稍分散了一下老蛟的注意力。
老蛟又衝我喊道：“小子，就憑你這點本事，我一口氣就能夠噴死你，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別想刷什麼花招。”
我看著它，點頭沒有說什麼。
“把你手上這個傢伙給我，然後再把剛才你施展的秘術法訣再打一邊，將其中的法門教給我。另外那個憋寶人還教你什麼了，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我。”
雖然它自我安慰，告訴自己這並不是傳說中的黃河訣，可還是不放心，想要在探究一下。
我記得小九將羊皮紙交給我的時候，曾經叮囑過我，千萬不要讓一些老輩的人知道我修行之法，否則會帶來滅頂之災。
一直以來，並沒有誰認出這門秘術法訣，老蛟還是第一個。
它讓我再次施展神龍擺尾，還要我說出齊酒鬼教我的所有秘術，這一下頓時讓我失去了冷靜。
真要再打出神龍擺尾，恐怕老蛟就會看出問題了。
另外，我說的本來就是謊言，又沒有任何準備，再說齊酒鬼也沒有教我什麼，我哪裡能說出他教了我什麼。
我緊緊抓著展梟，也不能夠把他交出去。
一時間就在原地愣住，什麼反應也沒有。
老蛟等待片刻，見我絲毫沒有動作，立刻冷哼了一聲：“哼，看來你是不老實了，那我也不必借你的嘴了，直接祭煉了你的靈魂，讀取你的記憶。”
它可不是嚇唬我、和我說笑，而是真的付諸行動。
說完之後，便猛地昂起腦袋，張大嘴巴，衝著我的腦袋咬過來，想要準備一口咬掉我的頭。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情況緊急，只能想辦法自救。
道行差距太大，秘術法訣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唯一可能派得上用場的，也就只有我手上這斷掉的分水劍和腰上別的葫蘆。
尤其是寶葫蘆上的葫蘆蟲，這傢伙很不簡單，說不定能夠救我們一命。
“葫蘆蟲！”
我瞬間將分水劍和寶葫蘆舉了起來，想要用這兩件寶物擋住老蛟。
葫蘆蟲也沒有回應我。
但我耳邊傳來一道沉悶的碰撞聲，緊接著一股水浪將我給打飛了。
得救了！
我心中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身上的傷也不顧了，滿是欣喜。
穩住身形後，看到在老蛟的面前，矗立著一柄巨大的長劍，是這一柄劍剛才救下了我。
此劍也是分水劍。
變大了之後的分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