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字一章才一毛錢鴨,來看看叭“可血雲宮又豈是好相與的?!”

鴇母瑟瑟發抖道:“若是叫宮中人知道我們叛逃,還間接參與了易南子之死,那我們還有命活嗎?更別說柳公子也死了,隋長老沒有兒子,向來寵愛這個外甥,他豈肯善罷甘休!”

“以後死總比馬上死好吧?那魔頭放任我們不管,恐怕不是相信我們不會背叛她,而是相信那顆奪魂丹的效力,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發作起來會不會叫人生不如死嗎?等等,”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方副壇主說到這兒,眼底微露遲疑:“我總覺得奪魂丹這個名字彷彿在哪兒聽過……”

他眉頭緊鎖,最後卻什麼都沒想起來,只得暫時將這一茬記下,說:“越女劍和青霜劍都到了她手裡,易南子怕是凶多吉少了!易南子說是少年天才,但也是不知用多少資源堆起來的,隨隨便便來一個小丫頭就能把她殺了,你信嗎?這女魔頭身後說不定還有什麼厲害人物支撐著呢,未必會怕血雲宮!”

鴇母思索幾瞬,忽的道:“血雲宮都不怕,難道——難道是天魔教的教眾?!”

方副壇主豁然開朗,猛地一拍大腿:“對了,奪魂丹本就是天魔教的獨門秘藥,難怪我方才聽說時便覺得似曾相識!都說血雲宮勢大,但我聽壇主說當年的天魔教才是如日中天,血雲宮被打壓的連句話都不敢說。據說天魔教的教主是苗疆後人,天縱奇才,武功蓋世,只可惜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銷聲匿跡,連帶著天魔教也消失了,仔細算算,也是十三四年之前的事情了。”

帶著天魔教秘藥出現的女魔頭,消失了十幾年的強大教派,卻不知是誰在背後執棋。

鴇母越想越覺得後怕,難以置信道:“難道她是天魔教推出來與血雲宮鬥法的,天魔教又要重出江湖了?”

方副壇主若有所思道:“我看八成是這樣。不然怎麼解釋她這麼高的武功,又能隨隨便便調配出天魔教的獨門秘藥?”

“怎麼樣,”他目露慫恿,說:“賭不賭?”

鴇母眼神幾次變化,終於狠下心腸來:“賭了!”

……

倆人這麼一權衡,就決定棄暗投明、奉新來的女魔頭為主,可投靠投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方副壇主回想一下趙寶瀾說過的話,不禁目露狠色,尋了些許迷藥返回本地分壇。

他跟壇主也算是多年交情,又同屬血雲宮麾下,後者對他根本沒有多少防備,略施小計便宣告得手。

壇主的屍體死不瞑目躺在一邊,方副壇主的後背盡數被冷汗溼透,走到了這一步,那就是真的不能回頭了。

叛離血雲宮是一回事,但光桿司令和方壇主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立馬叫親信去控制住壇主多年來積累的家財,一半收為己有,另一半則分給底下人邀買人心。

血雲宮這種魔道組織可不講仁義道德,有奶就是娘,錢給的夠了,方副壇主也變成了方壇主。

至於前壇主之死有沒有蹊蹺,方壇主的上位有沒有經過總部考核點頭——這跟底下人有什麼關係呢,有好處拿,誰想多管閒事。

第二天趙寶瀾一覺睡醒,就聽有人在外邊通稟,道是方壇主在外邊聽候聖女吩咐。

趙寶瀾不動聲色的跟寶蟬交換了一個眼色。

寶蟬低聲道:“這人下手狠辣,不出則已,一出就是殺招,咱們也該多加防備才是。”

趙寶瀾笑道:“血雲宮裡的人一個都信不過,就當是工具,用完處理掉就好了。”

她也不急著見人,洗漱完了又叫侍從送膳食過來,跟寶蟬一起吃了飯,這才叫傳人過來問話。

方壇主進門便拜,連說是多謝聖女栽培,然後又說壇中兄弟們景仰聖女威名,願意為之驅使效勞。

趙寶瀾覺得這人還真是有點意思,但也就僅限於此了,大略上說了幾句話,又叫人傳了鴇母過來。

“除了春風樓,咱們血雲宮在丹州還有什麼別的產業嗎?”

別的產業?

鴇母聽得微怔,與方壇主對視一眼,這才說:“還有幾家賭場、戲樓、客棧,彷彿還有幾家酒店……”

“嚯,產業不少嘛,”趙寶瀾敲了敲椅子,思忖幾瞬,說:“今天春風樓關門,不營業,把所有姑娘們都叫過來,再把她們的賣身契拿來。”

鴇母下意識的去看方壇主,趙寶瀾就笑了:“我說話不好使是嗎?”

鴇母一個激靈,趕忙賠笑:“聖女恕罪,屬下這便去,這便去!”說完,忙不迭出門去尋了一匣子賣身契送上,又打發人去請姑娘們過來。

春風樓裡邊姑娘不少,賣身契捏在手裡厚厚的一沓,趙寶瀾從頭開始叫:“翠玉姑娘是哪一位?”

長長的隊伍裡邊走出來個穿著綠衫子的姑娘,屈膝行個禮,柔聲道:“是奴家。”

趙寶瀾就問:“想離開春風樓嗎?家裡邊還有什麼人嗎?離了這兒能自己活命嗎?”

翠玉聽得愣住,外邊排長隊的姑娘們也愣了,短暫的安寂了半分鐘之後,現場熱鬧的像是炸了鍋,驚呼的、難以置信的、歡欣雀躍的,還有茫然無措的。

翠玉全然沒反應過來,寶蟬卻明白趙寶瀾的意思,溫聲對她說:“咱們姑娘心善,想給你指條好路走,你要是有地方可去,就拿了賣身契離開這兒,免得真在這兒磋磨大半輩子,最後一張草蓆胡亂丟出去埋了。”

翠玉聽得恍惚,下意識扭頭去看站在不遠處面孔扭曲的鴇母,迎頭挨了個狠厲的眼刀,身子當即便是一顫。

趙寶瀾就扭頭去看鴇母,託著腮,懶洋洋道:“眼珠不想要的話就開口,我給你摳出來,很快的,就是有點疼,以後生活可能也不太方便。”

鴇母:“……”

鴇母立即就笑成了一朵花:“您誤會了,我哪兒能有什麼意見啊,我就是想著跟翠玉相處了好幾年,她要走我捨不得,心裡難受呢!”

趙寶瀾給她來了個槓上開花:“有多難受呢?”

鴇母:“……”

鴇母乾笑著說:“就像是心肝被扯了一下似的,悶疼。”

趙寶瀾點點頭,然後態度和藹的叮囑她說:“以後再疼就告訴我,我有消除百病的家傳秘方,什麼腰疼、腿疼、心肝疼都不在話下,把頭往下一砍,哪兒都不疼了,百試百靈,從來沒有人跟我說不管用。”

鴇母:“……”

鴇母露出了驚恐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趙寶瀾同樣禮貌的對她笑了笑,轉過臉去看翠玉。

翠玉臉上顯露出幾分猶疑,既想走,又怕憂心日後如何,幾經躊躇,一時拿不定主意。

寶蟬看出來了,便柔聲勸道:“你家裡邊尚有兄弟在,不管怎麼著都有個地方去,雖說名聲是不好聽,但小老百姓家裡有個婆娘就知足了,哪還能挑三揀四?晚些時候姑娘帶人與你一起去官府更改名籍,脫妓從良,多少做這行的姐妹想改都改不掉呢!”

都是人,哪有真的自輕自賤想在妓院裡邊出賣皮肉,被人瞧不起的。

脫了賤籍,那便是良民,是個活生生的人,雖說進過春風樓肯定洗不乾淨,但總好過在這地方硬熬著,當一件沒有尊嚴、隨時可以被人褻玩買賣的貨物。

翠玉不知不覺間流出了眼淚,跪下身去給趙寶瀾磕個頭,說:“我要走,要離開這兒,翠玉多謝姑娘大恩大德,我下半輩子都為您祈福祝禱!”

趙寶瀾坦然接受了這聲謝,把她的賣身契遞過去,又叫下一個:“妙玲姑娘?過來一下。”

春風樓裡邊有一百多個姑娘,趙寶瀾挨著問了一遍,一上午就過去了。

八十多個想走的,還有三十來個是實在沒地方去的,想走的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賣身契撕掉,拉著手相對垂淚,說之後有什麼打算,哭的笑的鬧成一團,沒地方去的同樣捏著自己的賣身契,臉上表情茫然而又惶恐。

鴇母木然的站在一邊,表情看起來像是被**摘走了一個腎。

想走的姑娘們起碼是有個去處,無論是回家,還是去找相好,都有個容身之處,但沒地方去的就不成了,沒了春風樓這個棲身之處,又沒有親朋故舊收容,流落在外只會成為私娼,無依無靠,下場比現在還慘。

這時候女子十七歲不出嫁就要交稅,又或者是被官府強制婚配,的確有獨女支撐門戶的,但那種情況太少了,要不找人招贅,要不就得跟官府關係密切、有錢有勢,哪裡是她們等閒能辦到的。

趙寶瀾並沒有強求,仍舊把賣身契給她們:“沒地方去就先留在這兒,不急。”

說完,她叫上鴇母往官府去:“先把她們的名籍給改了吧。”

鴇母眼睜睜看著一鍋鴨子全都飛了,真跟心口被人剜了一道似的,喘氣的時候都疼。

可是沒辦法啊,奪魂丹吃了,這魔頭又招惹不起,總不能要錢不要命吧?

馬德,我恨!

趙寶瀾鍥而不捨的說:“你都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不行呢?”

“不用試,你走吧,”男人譏誚的笑了一下,說:“我都在這兒關了幾十年了,除了那個囚禁我的大惡人,從來沒人上來過,忽然間闖進來個人就說能當海王?笑話!”

“對了,”他就跟忽然間想起來似的,狐疑的看著她,說:“你是怎麼上來的?這地方不是有意識鎖嗎,按理說除了大惡人之外沒人能過來啊!”

趙寶瀾信口胡扯,說:“他們讓我來學習的啊,你看,我還有通行碼呢。”

她把那個通行碼在男人面前晃了一下,沒等對方看清楚,就動作自然的收起來了:“我是條剛出生的小龍,家裡龍都出門了,沒龍能給我做啟蒙,他們說想找個人給我做啟蒙,就叫我自己上來找老師。”

“哦?原來你是巨龍一族的族裔啊,真是失敬失敬!”

男人聽完態度就變了,坐直身體,十分熱情的說:“我早就聽說了,你們巨龍一族是出了名的葷腥不忌,雞鴨鵝沒個不能睡的,要不怎麼說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呢,血脈裡就有著當海王的基因啊!怪不得他們叫你來找我當老師——不是我吹,找我教你當海王,那你就找對人了!”

趙寶瀾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行個禮,說:“老師好!”

“噯,好孩子,真有禮貌!”

男人美滋滋的應下了,又問她:“叫什麼名字啊?”

趙寶瀾說:“我叫趙寶瀾,寶貝的寶,五彩斑斕的斕,老師,您怎麼稱呼?”

男人聽得臉色黯淡下去,好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悲傷的過往,最後他嘆口氣,說:“我是個被困在這裡、半生不死的人,名字還有什麼打緊呢,你叫我一聲老師就行了。”

趙寶瀾看他神色鬱郁,也不好多問,乖巧的叫了聲:“老師。”

男人吐了口氣,再看向趙寶瀾時,便說:“我在這兒關了幾十年,除了大惡人偶爾會過來跟我說幾句話,再就沒什麼人來了,好容易收到你這麼個學生,必然得傾囊相授,要是我積累了幾百年的海王經驗就此失傳,那就太可惜了。”

趙寶瀾往旁邊椅子上一坐,兩手規規矩矩的擺在膝上,看起來乖巧極了:“您教吧,我聽著。”

“當海王之前,你首先要學著做一個渣女,而想當好一個渣女,你首先要記住一句話,很簡單的,就只有九個字——男人都是狗,靠不住的。”

男人語重心長的說:“只有真正捏在手裡的,那才是屬於你的,別的統統都是狗屁!他說他愛你?愛有什麼用啊?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寶瀾聽得連連點頭:“明白!”

“但願你是真的明白。”

男人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扇子,扇了兩下之後,提點她說:“感情是假的,愛是會逝去的,但錢是真的,權勢也是真的,如果有一個頂級優秀、頂級愛你的男人和一份頂級的權勢擺在面前,一定要選權勢,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沒了還可以再找,明白嗎?”

趙寶瀾點頭說:“明白!”

“嘴上答應的倒是快,你真的明白了嗎?”

男人懷疑的看著她,說:“寶瀾,回答老師的問題,你選擇了權勢,卻放棄了一個全身心愛著你的男人,你不會覺得失落,不會覺得對不起他嗎?”

趙寶瀾不假思索道:“不會啊。”

男人說:“但你可能就此失去了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啊。”

趙寶瀾說:“但是我擁有權勢之後,可以找更多的男人啊。”

男人皺起眉,看著她說:“但是他們都不是最愛你的那個了哦。”

“沒關係啊,”趙寶瀾自然而然的說:“假如最愛我的那個男人愛我有十分,之後我找的男人愛我只有一分,那我就找十個愛我一分的男人好啦,湊一湊還是十分嘛,我們以量補質。”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