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丁修說得對,這個錢我們不能拿。”顧北陌也點了點頭,勸道:“這世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咱們既不能幫宋先生做事,怎麼好意思去受他這麼大一份恩情呢?”

“可是……可是……”沈悠沒想到顧北陌也和丁修一個意思,不由得急紅了眼眶,眼淚都掛在了眼角上。

“宋先生,給你。”但她還是把支票朝宋嘉德遞去,吸了吸鼻子,心裡無比失落。

“呵呵,支票你收著吧。”宋嘉德心裡有些意外,對三人又高看了一眼,他笑了笑沒去接沈悠遞回來的支票,“我宋嘉德拿出去的錢財從來就沒有再收回來的習慣,再說又不是白給你們的,我買了你們的東西呢。”

“您買我們東西,並不是因為您需要它,而是因為您需要我們,可惜我們還有自己的使命,所以這個錢我們不能收。”丁修示意沈悠把支票放在茶几上,然後起身道:“請見諒,宋先生,我們就不打擾了。”

顧北陌和沈悠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朝宋嘉德報以歉意的目光。小姑娘又依依不捨的瞟了眼支票,接著像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小臉繃著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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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請留步。”宋嘉德沒想到丁修如此執拗,他心下越看這年輕人越喜歡。“你們既然不打算留在嘉平城,那麼可否幫我一個忙?”

“請說。”丁修點了點頭。

“若是方便,就在嘉平城多待幾日,我女兒馬上要去一趟鶴棲鎮,屆時想煩勞三位護送一程,如何?”宋嘉德短瞬間腦中便千迴百轉,立刻想到一個和自己後續計劃非常契合的任務。

這件事他雖然已經提前安排了人手,不過加上丁修三人的話,肯定會更放心一些。

“鶴棲鎮?”丁修朝顧北陌望去,想知道這個地方在哪。

“我沒去過。”顧北陌搖了搖頭,腦中沒有什麼印象。

“離嘉平大概一天半的路程,惜君過去代我辦些事情。”宋嘉德說道。

“可以。”丁修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三人準備往外走,不料又被宋嘉德喊住。

“宋先生還有事嗎?”丁修問道。

“支票拿著,你們的材料我已經收了,你不要支票的話,東西我可是不會歸還的。”宋嘉德哈哈一笑,將茶几上的支票朝沈悠推去。“再說你們答應幫我這個忙了,也就不存在還欠我人情的說法。”

沈悠朝丁修望去。

“小悠,拿著吧。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宋嘉德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丁修要是再繼續拒絕那就是矯情了。

“萬歲!”支票去而復得,沈悠的心裡樂開了花。

宋嘉德笑盈盈地望著下人開車送他們離開別墅,臉色漸漸恢復平和之時,卻又多出了些許憂色。

是夜,嘉平城中駱氏莊園。

這處莊園坐落在城西的郊區,它遠離市中心的喧鬧,在這伴山近水的地方佔下偌大一塊區域。

駱氏莊園的主人名叫駱丙潤,他是嘉平城地下社團中力量最大的一支勢力——常興社的社長。

說起常興社,在嘉平城裡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的歷史差不多和這座城市一樣長,最初的時候,社團的成員幾乎全都來自底層的窮苦人家。

當時這樣的社團在城裡有數十個之多,這給城中的治安帶來了不小的隱患,一度使得市民們夜間都不敢出門。

嘉平當局為了維護城市的正常秩序,對這些社團採取的手段是扶持一派打壓一派:先將“狼”養成“狗”,再讓“狗”去咬其他“狼”。

此舉可謂是效果顯著,數十個社團一番惡鬥下來,只有常興社、大圈社等幾條”狗“活”到了最後。其中又以常興社最聽話且兇狠,在當局眼中是完美的地下代理人人選。

駱丙潤如今已洗白了身份,在嘉平經營著娛樂 城等產業,但他並未放手自己的社團勢力,而是將身份逐漸隱在幕後。除了需要出面去替某些大人物處理見不得光的事之外,他平日裡大多閒居在自己的莊園裡享受生活。

“駱爺,有客人求見。”管家齊四帶來了有客到訪的訊息。

駱丙潤正吃著由專業營養師調配的養生餐,他微微抬起頭朝齊四望了一眼。

“是溫鵬展,溫仕坤溫爺的弟弟。”齊四說道。

“叫他等著,我吃完了就去見他。”駱丙潤低下頭繼續吃著盤中的食物,這種時候他一般不希望被人打擾,見來的人不是城中需要他低頭的那幾位權貴,這位常興社的老大自然不著急去見客。

齊四點了點頭退到門外,他是跟了駱丙潤十幾年的老人。

當初駱丙潤還沒有坐上常興社社長的位置時,身邊有兩個關係很鐵的兄弟,一個叫常志明,人稱常三,另一個叫齊新輝,人稱齊四。如今常三是他在社團中對外的代理人,而齊四則管著社團內部事務,並兼著管家一職。

這兩人,就是駱丙潤的裡子和面子。

“溫先生,請稍坐片刻,駱爺眼下剛巧有些急事在處理。”齊四回到會客廳中,朝溫鵬展客氣地說道。

“無妨,無妨。駱爺先忙便是,我閒人一個,時間多得很。”溫鵬展故作淡定地笑道,其實心裡頗為緊張。

他來嘉平城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登駱丙潤的門。

之前聽溫仕坤說駱丙潤雖然名聲不顯,但勢力很大,溫鵬展今天來到駱氏莊園門口,才明白自己兄長所言不虛。

莊園佔地很大,光是車子從門口開進來就花了一小會時間。裡面還有一些牽著狗的巡邏人員,不時地在附近徘徊,此時雖是夜間,附近卻燈火通明,富貴氣息可見一斑。

溫鵬展等了半個小時,這才終於見到了駱丙潤。

“駱爺!”溫鵬展趕緊起身迎道。

“溫先生,幸會幸會。”駱丙潤人前沒什麼架子,他五十多歲的年紀,白髮不多,精神保養得很好。

等駱丙潤坐定,溫鵬展這才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溫先生有什麼事找我?”駱丙潤和溫鵬展不熟,見他只不過是賣溫仕坤一個面子,所以說話也沒太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起來。

“駱爺,今日的拍賣大會,不知道您關注過沒?”溫鵬展陪著笑臉,見駱丙潤點了下頭,又繼續說道:“拍賣會上有一把叫‘炎龍之手’的武器。”

“那把槍刃嗎?”駱丙潤有些印象。

“您真是好記性。”

“說吧,什麼事。”駱丙潤留給溫鵬展的耐心不多。

“我知道拍下它的買家是誰,我想要這把槍刃。”溫鵬展說著臉色就變得激動起來。

“齊四,送客!”駱丙潤的臉突然冷了下來。

“駱爺,您誤會了!”溫鵬展沒料到駱丙潤都不給自己說下文的機會,趕緊解釋道:“我知道咱們嘉平城裡的規矩。”

“知道規矩還提這種要求?”駱丙潤說道:“若不是看在你兄長溫仕坤的面子上,你這番登門,我可以叫你有來無回。”

三年一度的拍賣大會是嘉平城的盛事之一,城中無論權貴也好,下九流者也罷,無人敢在大會期間動什麼歪的心思。剛才溫鵬展說自己想要別人拍去的物品,這就是犯了拍賣大會的大忌,因為在嘉平城,參加拍賣會的買家無論是財產還是人身安全都是受當地政府和法律保護的。

“是,是!”溫鵬展知道駱丙潤不是自己在嘉平城能夠惹得起的人,見他動怒了,心裡莫名地有些慌張。

好在他馬上又穩住了心神,繼續解釋道:“拍下‘炎龍之手’的人無權無勢,只是一個邊防軍的小兵,我對他的身份再清楚不過了。而且,他們在嘉平城也無親無故……我願出三萬布里,希望駱爺您能幫我弄到這把槍刃。”

“哼,幼稚。一個邊防軍的小兵能拍得下我們拍賣大會的商品?”駱丙潤冷哼道。

“丁修那小子只是走了狗屎運,我可以拿性命擔保,他身後絕對沒有任何靠山。”溫鵬展在W47營地住過一段時間,對丁修的底細十分清楚。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搬走後,丁修的人生際遇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三萬布里雖然不是小錢,但也不值得我駱丙潤以身涉險。”駱丙潤搖了搖頭,他能把常興社發展成嘉平城的第一大社團,靠的就是自己懂分寸知進退的性格。

“你說的人叫丁修?”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齊四突然開口問道,得到溫鵬展肯定的眼神,他又俯身湊到駱丙潤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駱丙潤凝神聽完齊四的話,眉毛微微抖了兩下,“‘烏鴉’沒得救了?”

齊四搖了搖頭。

駱丙潤的氣息突然變重了一些,他朝溫鵬展瞥了一眼:“溫先生請先回,我考慮考慮。”

“好,我等駱爺您的訊息。”溫鵬展頓時大喜過望,駱丙潤的口風能聽得出來明顯地開始松了。

溫鵬展本來打算的是自己親自去對付丁修,但後來一想,又覺得這樣不妥。

他在嘉平城中雖然地位不顯,但有兄長溫仕坤罩著,平時出入大家也都敬上三分。

這次若是屈尊降貴去跟一個外面來的邊防軍小兵較勁,無疑會大失體面,屆時很可能就會被極重面子的溫家所不容。

所以溫鵬展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走駱丙潤的路子,哪怕花上這筆三萬的鉅款也沒什麼,大不了就當那“炎龍之手”是自己在拍賣會上用錢買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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