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的手伸不進蔣家後宅。

但這件事,沒有一個熟悉蔣家後宅的人,根本就做不成。

蔣流再怎麼機敏,千防萬防,他也沒有防備自己家裡人。

“不怕前院點燈,就怕後院起火。”蔣玥起了身,“走吧,這火還要再扇得大一些。”

這裡的事,不需要她繼續盯著了。

蔣玥可以接下一步計劃了。

離開的時候,街上大半的人,都跑去了前面著火的院落門口圍觀。

不止是因為起火,也是因為,府衙裡來了人。

這大隊的人馬到來之後,訓練有素地分配好了進府救火的工作。

蔣瑤方才沒來得及離開,現今被團團地人群堵住了去路,更加沒法走了。

她並不怕京兆尹,也不怕衙門。

蔣瑤怕的是,拋頭露面,壞了自己的形象,她不想被人發現。

她吩咐琥珀,“去跟那領頭的衙內說一聲,這是蔣府的馬車,讓他護送我們離開。”

她在這裡,要是丟了一根毫毛,連京兆尹都擔當不起。

琥珀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聽外頭的衙內冷聲開口道:“把這馬車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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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瑤都怔了。

她下意識問琥珀:“是圍我們的馬車嗎?”

“府衙有人報官,說有匪徒入室放火,如今人贓俱獲。”

蔣瑤聽著,耳朵旁嗡嗡嗡地響。

“來人,把這馬車裡的人,押回去府衙審問。”

蔣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看著琥珀,臉色漲得通紅。

郝美人坐在亭子裡,有衙門的人過來撲滅了火。

火勢雖然兇猛,但好在撲滅及時,只是燒燬了小半個房舍。

領頭的衙門走過來查問情況,她輕紗掩面,美貌在朦朧裡****,語氣裡帶著幾分哭音,更顯得委屈。

“大人,那賊人光天化日進府放火行兇,實在罪大惡極,請一定幫我主持公道。”

哪怕郝美人不這麼說,衙門裡的人也絕對會盡職辦事。

別說她此下這般模樣,教人看見心都要軟了一半。

那衙內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發覺自己行為不大妥當,又急忙低下頭去:“小姐盡可放心,天子腳下,無人可以造次,此番定會徹查到底。”

郝美人低頭,唇角微勾。

“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她等著衙內帶人,去外頭把指使著縱火行兇的蘇向晚抓起來。

——想用一把火逼她出去,這法子未免也太蠢了。

郝美人聽底下的護衛說,進來放火的人身手十分了得,察覺暴露之後交手幾回,差一點就讓人跑了。

蘇向晚為了對付她,連最精銳的暗衛都用上了。

上一回見到蔣流,他就說過,蘇向晚現今先發制人,用的都是不起眼的小手段,三番幾次挑釁你,往往背後都是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正因為是雞毛蒜皮的小手段,正常人興許都會忍忍就過去了。

蔣流卻不這麼做。

他不會讓蘇向晚陰謀成型,要在她挑釁的階段,一擊出手,讓她的計劃半途而廢,再沒有實施下去的機會。

郝美人就等著,如蔣流所說的,蘇向晚肯定還會再次出手。

只是沒想過,是用放火的手段而已。

衙門的人已經出去外面抓人了,郝美人抬頭,眸裡豔色詭魅。

她輕輕笑了,“直接報官,人贓並獲,蘇向晚,你現今該怎麼辦呢?”

趙容顯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如果他出手,那便更好了。

蔣流可以連趙容顯一塊牽制了,這是對趙昌陵十分有利的事。

郝美人只是想著,都覺得高興。

過了一小會,衙門的人去而復返。

方才領頭的衙內大人沒有回來,她忍不住就問:“外頭的歹徒,可是抓住了?”

衙役對情況倒也不大清楚,他只是道:“大人帶著外頭馬車上的人,往府衙去了,他讓我回來,請小姐一塊過去。”

郝美人點了點頭。

蘇向晚已經被抓走了,她難掩心裡的高興,言語自然也十分配合:“我定然會配合衙門查案,指證歹徒。”

衙役不再多言,只是帶著郝美人一塊走了。

馬車走在路上,一聲一聲車輪滾過的聲音,刺耳得讓人靜不下心來。

蔣瑤的臉一直都是青的,可見氣得不輕。

“我剛讓人放火,後腳府衙就來了人,若說不是那女人從中作梗,我是不信的。”她憤憤不平道。

蔣瑤雖然不怎麼吃過苦,在家中也蠻橫慣了,但也不至於完全沒了腦子。

這回她是遭了別人的算計。

琥珀跟著道:“肯定是小姐派進去放火的人被發現了,那女人就來一出將計就計,去府衙報了官,看來是有些手段的。”她又勸蔣瑤:“不過小姐,她可能以為是別的匪徒,畢竟那些暗衛也不敢將你供出來,想來也不是有心要針對你的。”

蔣瑤才不管這些。

方才大庭廣眾之下,那衙內就說她是放火行兇的歹徒,還想讓人抓她。

若非琥珀警醒,下了馬車去找了衙內表明身份,現在只怕全京城的人都會說她是放火的歹徒。

那麼蔣瑤的名聲就全完了。

“好在那衙內有些眼力見,還知曉該護著我,否則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就是那京兆尹都負責不起。”蔣瑤越說越氣。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造成的。

她居然敢報官!

“那到底是大少爺的女人,小姐,你這樣跟她鬧壞了關係,怕是傷了你們兄妹的情分,到底是小姐先讓人去放火的,於情於理……”

琥珀說著勸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蔣瑤打斷了,“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奴婢,居然還幫著外人說話?”

這時候別人跟蔣瑤唱反調,就只會越激怒她。

她本來就不是能聽進別人話的人,別說這會還在氣頭上。

蔣瑤更生氣了:“我放火也是為了查探她,這是為我大哥好的事,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外人責怪我?”

她說完,又冷笑道:“這女人心機這麼深,大哥要是納了這種人進蔣家後院,以後家中就沒安生日子過了。”

這件事在蔣瑤這裡,沒有道理可講。

她這一通鬧,撞在郝美人的詭計上。

郝美人的這個詭計,恰恰觸到了蔣大小姐的黴頭。

她們還沒有見上面,就結下了樑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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