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顧婉崩潰地抓了抓頭髮,“不行,我不答應!趙容顯那個混蛋,怎麼能禍害到蘇向晚身上來!他是不是有病啊,那麼多女的看不上,招惹蘇向晚做什麼!”

商女地位這麼低。

他只能納蘇向晚進府為妾。

對顧婉來說,納蘇向晚為妾,跟作踐她沒有區別!

她也理所當然地覺得,趙容顯是一時的喜歡,而因為這個喜歡,他會毀了蘇向晚的一輩子!

“王爺的事,輪不到你不答應。”顧硯淡淡掃她一眼:“把你自己的事顧好再說吧。”

顧婉怒氣上湧:“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真的把蘇向晚當知己好友,我……我絕對不容許趙容顯這樣毀她!”

她越想越氣,衝上去一把抽出顧硯的長劍:“我現在就去豫王府,我哪怕是死我也不能讓他這樣對蘇向晚。”

顧婉腳步還沒邁出去,手上一痛,顧硯扣住她的手腕,生生地打落了長劍。

地上鋪著絨毯,鋒利的長劍落地,發出一聲悶響,劍上的冷芒,映在顧婉的臉上。

“你又要胡鬧什麼!”顧硯被她激得沉不住氣,連語氣都重了幾分,“你現在把事情鬧開了,才是真的害了蘇向晚。”

顧婉氣得語氣不穩:“你就是跟趙容顯狼狽為奸,他打蘇向晚的主意,你不攔著,還幫他作踐蘇向晚!你妹妹我現在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裡,都是多虧了她,聶氏和顧瀾這兩個麻煩,也是她解決的,就是欺負她身份低微,你們……你們還有良心嗎?”

顧硯想了一下,最後還是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這樣!那是怎麼樣!趙容顯喜歡蘇向晚,他是不是就打算把蘇向晚納回豫王府!”

“不是!”

顧婉氣得快瘋了,“不是?他……他連名分都不想給!我……我……我要殺了他!”

先前她就奇怪了。

趙容顯怎麼轉性了,還讓她帶蘇向晚去豫王府設宴,原來早就不安好心。

這人的心肝怎麼能這麼地黑呢!

“王爺要娶她!”顧硯輕輕地吐出話來。

顧婉那股蒸騰的怒氣,瞬間好像被冰凍住了一樣,她張著嘴巴,連自己下一句話要說什麼都忘了。

“王爺沒想過委屈她,一直想的都是納她為妃,但以他身份,並不容易,恐防事情張揚開會生變數,又怕蘇向晚處境不利,所以本來是想等一切都安排好再說的。”顧硯有些無奈,“此事還未落定,我本來也不想同你說,不過你繼續這麼發瘋,不止會壞了王爺的事,還會害了蘇向晚。”

顧婉愣愣聽著。

顧硯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正是聽得太清楚太明白,所以她還不能從那股震驚中緩回神來。

“你是說真的?”

趙容顯要娶一個商女做正妃?

那怕是連朝堂都要動盪的事!

顧婉原本因為趙容顯喜歡蘇向晚,覺得他納蘇向晚為妾,委屈了蘇向晚,現在聽顧硯說,趙容顯是打算娶蘇向晚為妃,反而是擔憂過了開心。

那何止是不容易,簡直就是難過登天。

別說他還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就看著朝中多少人想要他死啊,這樣做,無異於烈火烹油。

不是她說蘇向晚不好,而是她的地位,只怕要立足都很辛苦了,趙容顯自顧不暇的情況下,還能分身乏術護著她嗎?

這真的是太不理智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過不要同蘇向晚說,畢竟變數太大,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說什麼都是虛的,你要知道,若是此事不成,王爺也不會受什麼影響,蘇向晚卻會很慘……”

顧硯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顧婉:“如今你可放心了吧,若非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她,又怎會做到這樣的程度,王爺護著她都來不及,又怎會作踐她。”

顧婉有一種人生被顛覆錯亂的感覺。

她覺得她今天第一天認識趙容顯。

這真的是她印象裡那個冷漠又淡漠,人性薄涼的趙容顯嗎?

這麼多年來,從不曾見過他注意過什麼女子,更談不上喜歡。

誰能料到他有一日喜歡誰,會做到如此令人震驚咋舌的程度。

如果顧硯沒有騙她,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那麼趙容顯是非娶蘇向晚不可了,是任何人擋在前方,踩著鮮血都要踏過去的偏執,趙容顯這個人,狠起來真的是要命的。

顧婉都怕他。

“可是……向晚也喜歡趙容顯嗎?”

顧婉覺得有點不太對。

還是說,蘇向晚喜歡趙容顯,只是沒有告訴她,甚至在她面前也掩飾著?

“那是自然。”顧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怎麼會不喜歡王爺?”

顧婉真的是嚴重懷疑顧硯這話的真實性。

他這麼大的人,連情竇初開都不曾試過,房裡也沒有留人,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趙容顯多兇啊,對她又不好,她怎麼會喜歡他,這才奇怪好嗎?”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這是王爺和她的事,不到你來操心。”顧硯隨口又說了句:“對了,冬至的宮宴,許和珏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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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瞬間就被帶偏了神:“他身子好些了麼?那麼冷的天還折騰,沒問題嗎?”

顧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微沉:“我知曉你對他的病還耿耿於懷,不過你沒必要因此綁著自己一輩子,我不讓你去看他,也是怕生出其他事端,冬至宮宴他既然要去,那你便不要去了。”

許和珏衝著顧婉的那些心思,連他都看出來了。

顧婉自己還一無所覺。

顧硯純粹是看不上許和珏病秧子的身子,否則他覺得無論從哪裡來看,他都比陸君庭那種浪蕩子弟要靠譜。

至於許和珏是不是真心的,這些不在顧硯的考慮範圍。

只要顧婉自己不栽進去,橫豎他打了什麼主意都沒有用。

現在是當避則避,也希望許和珏能知難而退。

“我本來就不想去什麼宮宴,不去才好。”顧婉一下子高興起來:“既然許和珏要去,那我一會讓人送些東西去忠勇侯府,別把他凍著了就不好了。”

顧婉沒想到那麼複雜的事,只是顧硯怕許和珏因為之前的事,心裡記恨她,其實她覺得許和珏沒那麼小氣,但顧硯擔心,也有他的道理。

顧婉在經過這麼多事後,懂事許多。

她現在不想辜負家裡人的好意。

從書房出來,顧婉看著滿院銀白微微出了神。

前面的路,就跟被迷霧掩蓋的路一樣,什麼都看不真切。

蘇向晚跟趙容顯在一起的話,肯定要吃很多苦頭。

顧婉打從心裡擔憂著。

雪又開始輕飄飄地飛揚落下。

蘇向晚披著霜雪進屋,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紅玉連忙端了熱茶上來。

落在蘇向晚衣服上的雪花,進了屋混合了熱氣,一下子就融化在衣服上,變成晶瑩透明的水珠。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屋外漫天飄揚的雪花,眼底含笑:“又下雪了。”

紅玉站在她旁邊,也跟著道:“看著一時半會估計是停不了了。”

蘇向晚點了點頭。

紅玉想起一件事,又說道:“對了,宸安王府上來人了,說是為著大小姐的婚事來的,這會人應該還沒走。”

蘇向晚喝茶的手一頓,“宸安王府來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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