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蝶飛清瀾（9）

他試探著伸出手來，輕撫她的臉頰，“小蝶，我可以輔佐你大哥，一生無悔。我只想要你，小蝶，我是真的愛你。”

“記住你今日的話，他日你若背叛大哥與沈家，我一定......”

不等她說完，他就直接接了下去，“如果我違背誓言，就讓我死在你的手上，我絕不後悔。”他把她輕擁入懷，把臉埋入了她的青絲之中。“小蝶，我承認，我不是對江湖地位完全沒有野心；我對你大哥，也不是真的服氣，畢竟他根本比不上我；但是，為了你，我願意，我甘心去過平凡的生活。”

在他心中，江湖權勢固然重要，可是這一切都沒有懷中之人更重要。

沈蝶自然相信他的話，她也順勢不再折騰他了。“白大哥，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騙我。我們不要再理會江湖中的紛紛揚揚，血雨腥風。我們離開沈家，好不好？我們一起去過平凡的生活，快樂無憂的生活，好不好？”

只要不吃苦，她相信原主會滿意的。以白清瀾的本事，就算不留在沈家，也可以憑他自己的本事打下一片安靜的生活來。

白清瀾猶豫了片刻，然後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們完成這次任務之後，就返回了沈家。當他們兩個當著沈老爺子的面，表明自己的心意時，沈老爺子是驚訝的。畢竟，對於白清瀾的野心，他是看得最清楚不過的。可是為了小蝶，他居然願意放棄這一切。他表示，他需要考慮一下，過幾日再回覆他們。

這麼一拖，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天，沈蝶待在自己的院落中，忽覺胸口悶，而且還想吐。這樣幾次過後，她便知道了，她恐怕是有了孩子。那個在原劇情中失去夭折的孩子。正當她感慨不已的時候，白清瀾過來了。他站在她的面前，淺笑著宛若梨花初綻。

“小蝶，老爺子答應了。不過他有一個條件，他說，讓我們出去過一段平凡的日子。以圓你的心願，不過一段日子過後，我們還是得回沈家來。”

沈蝶其實也沒有刻意一定要離開沈家，她只是想過平凡普通的日子。不過，既然沈老爺子這麼要求了，她也就不再反對了。那就等孩子出生之後，他們再回來吧。她含笑點頭，他也笑得燦爛。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沈蝶驚慌地喊他的名字。

可是當她再次看清眼前一切的時候，發現他不在了，而且他們也沒有在沈家她的閨閣之中。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她還聽到他說，沈老爺子答應了他們在一起。她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景色有些熟悉，她快步走出門外。

看到外面的庭院與小橋流水時，她終於知道現在在何處了。這分明是原劇情中，白清瀾化身女子回來復仇，刻意接近原主時所住的地方。這個地方完全是按照原主的喜好佈置的，小橋流水，庭院假山。風景怡人，他們曾經在這裡小住過一段日子。

直到，白清瀾復仇成功，滅了沈家為止。

他後來不止滅了沈家，還滅了惡狼堡，佔據了那裡作為巢穴。最後，他殺了沈老爺子，甚至即將殺了慕寒與沈勇。原主為了替父報仇，為了救丈夫與兄長，就拿刀從他背後捅入殺了他。為什麼，她會來到這裡，她明明改變了一切呀。

這個時候，系統君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腦海之中。“這可是升級任務，哪會如此簡單。不錯，你之前已經成功攻略了白清瀾，改變了一切。可是，那只是對那個沒有遭受後來一切的白清瀾而言。還有那個受盡傷害，回來復仇的白清瀾呢。”

“什麼意思？”她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

系統君的聲音有幾分得意，也有幾分惡劣的意味。“也就是說，其實你最該彌補的那個人，是後來的白清瀾。你還需要攻略他，改變他們的結局才行。這樣，也算真正完成了任務。”之前的白清瀾，只是被拒絕，雖然傷心，可遠不能與後來那個他相比。

所以，此次任務，最重要的是攻略後來的白清瀾，改變他們的命運。這個時候的沈蝶，已經是慕寒的妻子，還要面對女裝大佬的白清瀾。他們以姐妹相稱，一想到之後要面對的情況，沈蝶就鬱悶得直想撞牆。雖說據原劇情所述，以及原主的記憶呈現的畫面。

白清瀾即使化身成女子，也依舊美得傾國傾城。只是，讓她攻略一個“女子”，一個比她還美的“女子”。她真的承受不來啊，而且，此時的白清瀾心裡全是仇恨。對沈家的仇恨，對沈老爺子的仇恨。而且那個孩子，應該已經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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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的說，是被原主墮胎弄死的。他若是知道一切，恐怕就......還有，她該如何打消他心裡的仇恨呢。現在恐怕她告訴他，她喜歡他，他也不會相信吧。此刻，正是他的病嬌，腹黑屬性達到極點的時候。如果她阻止不了他報復覆滅沈家的話，那麼沈老爺子與沈勇慕寒對他可是不死不休的。

到時候，即使他願意放手，他們也不肯放手的。還有一點，她現在是慕寒的妻子，豈不是要她紅杏出牆嗎？再說，她要怎麼揭穿他的身份，然後讓他相信她的感情呢。面對一個比她還美的“女人”，沈蝶真是一想就鬱悶到極點啊。

想到原主喊他，是姐姐，沈蝶就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沈蝶欲哭無淚地坐了下來，真是一個大考驗，一個全新的考驗啊。果然是升級任務，沒有那麼容易完成啊。如今的他，神功大成，偏偏扮作了女人接近他們。看來唯今之計只有，故意裝作沒發現他的身份，然後當著他的面訴說她對白清瀾的感情了。

白清瀾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低頭深思的模樣。小蝶她，在想什麼，或者說她在想誰。他行走間，環佩叮噹輕響著，一襲紅衫及地。那一舉一動，那容貌與風華，儼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他如今只是小蝶口中喚著的姐姐。

終有一日，他會親自告訴她，他真正的身份。如今，沈家已經答應替她出頭，復仇就快完成了。到時候，他就帶著小蝶去那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小蝶，在想什麼呢，不會是在想你的丈夫慕寒吧。”說到慕寒兩字時，他的語氣也重了一點。

沈蝶抬頭看向他，當看到一個紅衣美人時，她完全無法把眼前的人與印象中那個白衣公子聯絡到一起。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容顏絕美，風情萬千的美人兒。真真是，女裝大佬啊，完全沒有一點破綻。怪不得，原主之前沒有認出她來。

白清瀾見她看著自己，愣愣的樣子，輕移蓮步，來到她的面前。纖纖素手從她眼前滑過，她莞爾一笑，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樣子。“小蝶，你怎麼了？”那聲音如黃鶯一般婉轉動聽，他居然還能變聲。不對，是因為他練的神功的原因。如今，他的確已經是女人了。

她真的接受不了了啊，一個風度翩翩的俊美公子變成了一個大美人。不過，同時，她也對白清瀾心疼了起來。即使變成了女人，她愛的人，也一樣是小蝶，從來沒有變過。“姐......姐，咳咳，我也沒想什麼，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而已。”還好，她話題轉得也挺快的。

“故人？”白清瀾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有些閃爍，有一些淡淡的試探與忐忑之意。“小蝶，你說的故人，是誰啊？”會是他嗎？這麼一想，他的心裡開始激動了起來。小蝶她，對自己，還有思念之情嗎？此刻，他的心不安了起來。

沈蝶故意走在了他的面前，背對著她，聲音中懷著思戀之意。她一副追念過往的模樣，“他，曾是我爹爹的義子，我的義兄。”

果然是他，白清瀾望了一眼她的背影，有些慶幸她此刻是背對著自己的。“我也聽說過，聽說他文武雙絕，曾經為沈家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只是後來他......”未盡之言，引人無限瑕想，他沒再往下說。而沈蝶如他所願的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他背叛了我爹，背叛了沈家......”此時此刻，她的聲音中是無限的黯然，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這一絲憂傷，成功讓身後的人，動容了起來。白清瀾停頓了一下，繼續引導她說下去。“小蝶，原來他是這樣傷害你和你的家人的。這樣的人，你為什麼要想他呢？”她當初，一直不肯原諒他，簡直是恨他入骨。寧可嫁給慕寒，也不願意與他在一起。

如今，她竟然在思念他，她剛才沒有否認過。

沈蝶嘆了口氣，“他是背叛了我爹，但畢竟他曾經為沈家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功過也足以相抵了吧，其實，他並不欠沈家的。至於我，他......畢竟他陪伴了我十幾年，那些過去的歲月終究是不可磨滅的。姐姐，你不知道，我還為他......”

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小蝶為我？做了什麼。白清瀾越發好奇了起來，難道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沈蝶轉過身來，向“她”慢慢說起了那段過往。當然了，那段過往白清瀾肯定是知道的。不過他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靜靜聽她說了下去。當聽到過去的自己曾經強迫過小蝶的那一夜時，他眼中隱隱閃現後悔之色。

過去的他，並不覺得，那樣做對女子的傷害有多重。那一夜，他只想不顧一切，把人留在他的身邊。他是在孤注一擲，可惜仍然是失敗了。如今，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連帶著心理也有一些轉變。他方知，那樣的強迫，對一個女孩的傷害有多深。

怪不得小蝶那麼恨他，他為那一夜，對小蝶愧疚甚深。聽小蝶說完那一夜之後，他滿懷愧疚地看著她，“我想，他一定會後悔，那樣對你的。不過，聽你的描述來說，他還是因為太過愛你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如果他還活著，定然會後悔那樣傷害過你。”

這其實是他此刻的心聲，只是不能明說而已。沈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看著他，搖了搖頭。“我說這些，並不是在指責他什麼。說真話，那一夜過後，我真的曾經很恨他。不過，後來我也想明白了，也就沒有那麼恨了。何況，他已經死了。”

“那你現在不恨他了嗎？”

這話帶著不安，帶著試探，沈蝶轉頭看向他。“不恨了，其實我想說的，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她一邊說，一邊往前慢慢走去。“姐姐，你知道嗎，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出生，就......沒了。”再回首時，她已經是滿臉的淚痕了。

白清瀾此刻真的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了，連聲音也微微有些變了。“孩子，是他的孩子嗎？”她剛才說，是那一夜之後的事情。而且，她與慕寒應該沒有同房過。在他們新婚之夜，他下毒於小蝶，使得他們根本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