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 此生已晚（4）

難道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嗎？高承軒已然聽懂了，夕晚一直以為，自己把她當成是妹妹看待。所以，她才沒有說過自己的心意。她是擔心，自己只把她當成是妹妹看待，如果她說了，反而讓他們之尷尬起來。連像以前一樣相處，都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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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說，她不能說。而自己在她心裡，一直是她喜歡的人。可明明自己心裡也是一樣啊，他什麼時候把她當成是妹妹看待了。他一直都喜歡她，本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可是，聖旨一下，一切都晚了。不過，他那一夜，抱著最後的希望，派人送信給她。

希望可以在最後關心，挽回這一切。可是如今聽來，她沒有收到過那封信，肯定是中間被人攔阻了。所以，她選擇了進宮，為妃。

他們就是這樣，生生錯過的嗎？高承軒不由地伸手抱住了她，“夕晚，夕晚......”這一夜，他在她耳邊一聲聲地呼喚著，她的名字。他的聲音輕柔如水，喚起她的名字來，十分悅耳。沈憐聽著，又靠在他懷裡，真的開始頭昏了起來。

也許是酒的後勁上來了，她真的醉了。於是，後來，她放任自己，靠在他懷裡就這樣睡著了。等到她再醒來，已經是躺在自己寢宮的床上了。她一坐起來，就感覺到，頭疼欲裂。不過，她還是立即將那兩個宮女叫到了床前。

“你們說，本宮昨夜是怎麼回來的，昨夜之事，可有他人知道？”

兩個宮女面面相覷，然後同時想起了，當小船靠岸，她們看到的是軒郡王將她們娘娘扶過來的。後來，也是軒郡王將娘娘扶著，送回寢宮的。而且，軒郡王在臨走之前，叮囑於她們。今夜之事，不得讓她人知道，否則後果自負。

而且她們也該明白這個道理，她們與娘娘，一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剛才之事，傳到了別人耳裡，娘娘因此被皇上責罰。那麼，娘娘一失勢，她們這些做宮女的，下場會如何呢。兩個宮女一聽這番話，不由地嚇得汗毛也豎了起來。

軒郡王分明是在威脅她們，如果敢把他與娘娘之事外傳，那麼她們的下場一定人悽慘無比。因為不但是一損俱損的原因，還有，他與娘娘都不會放過她們的。他們一個是戰功赫赫的郡王，手掌幾萬兵馬，鎮定邊疆；另一個是名門貴女，又是皇上寵愛的妃子。

他們如果要對付她們兩個小宮女的話，都不用自己動手。他們的事，被人知道，尤其是皇上，他們兩人或許只是被責罰一頓。但她們這兩個去告密之人，下場不用多說了，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家人。所以，兩個宮女一想明白，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們發誓，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知道。如果有人發現娘娘喝醉了，她們也會說，是她們陪娘娘一塊喝的酒。一不小心，娘娘喝醉了，是她們兩人將娘娘扶回來的。總之，絕不會讓軒郡王與娘娘之事，讓別人知道。當軒郡王離開的時候，兩個宮女嚇得，衣裳後面都溼了一片。

如今，又聽到自家娘娘問起，其中一個大著膽子上前一步，回道。“回娘娘的話，昨夜，是郡王扶你回來的。不過，他一到這裡，就立即離開了。後來，都是奴婢們，照顧的娘娘。”

本來，她們昨夜晚歸之事，肯定是瞞不住皇上的。不過，她們回了宮方知，皇上早前已經派人來通知過。說是皇上昨夜，在另一位娘娘處休息了，不來她們這了。讓娘娘早點休息，不用等皇上了。來人通知過後，就離開了，並不知，娘娘與她們不在宮中。

而那個接到訊息的，是另一位姐妹，她們一回來，就告訴了她們兩人知道。所以，皇上並不知，娘娘晚歸之事。她們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娘娘。沈憐一邊聽著，一邊在心裡想著，看來這事，除了他們幾個，並無他人知道。

就連皇上也不知道，她晚歸醉酒之事。這樣便好，不過，昨夜已晚，他是怎麼出宮去的呢。轉念一想，他的武功高強，輕功也不錯，要想翻出宮牆，也不是難事。而且，他對宮中的侍衛佈置，也應該知道一些。要想混出宮外，對他來說，也不算太難。

而且，這事一直沒有人提起，看來其他人也不知，昨晚軒郡王離開宮中這麼晚了。這就好，畢竟，高承軒也有他的人與勢力，不是嗎？否則，何至於引得，高上忌憚若此呢。畢竟，在都城之內，也有一個軒郡王府，在邊疆也有一個王府。

他偶爾也會逗留在都城之內，在都城的王府，住上幾日再走的。自然在這裡，也有他的人與勢力存在。所以，沈憐暗自放下心來，看來沒有其他人知道昨夜之事。她昨夜藉著醉酒醉語，將夕晚的一番真情，全都告訴了他。

也讓高承軒知道，她並不知道，那封信之事。所以，在夕晚這邊，是沒有聽到過他表白的。他們之是，是陰差陽錯，錯過了。

只是，如今後悔，已晚了。她已入宮為妃，他們之間，註定是不可能了。不過，也肯定讓高承軒心裡，越發不甘心吧。畢竟，原劇情中，他並不知夕晚對他，也是一番真情。只是誤會了他，才會以為，他對她，是對妹妹一樣的感情。

他並不知道，也讓他對夕晚，一直耿耿於懷，念念不忘。哪怕後來，他迎娶了王妃，也一樣。他們夫妻多年，高承軒也沒有能真正地忘了夕晚。

如今，他知道了，原來他不是一廂情願，而是兩情相悅。只是因為誤會，與賜婚的聖旨，讓他們陰差陽錯的錯過了今生。他心中，定然更不甘心吧。可是，那又如何，一切已經挽回不了了。沈憐想到這裡，嘆了口氣，以後有機會，她得好好勸勸他。

放下吧，他們之間，終究是不可能的了。她已嫁人為妃，早不是昔日那個，與他青梅竹馬的姑娘了。何況，皇上對她的執著與感情，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更不可能成全，她與高承軒在一起。況且，這滿朝上下都看著呢，就算皇上想讓，也不能讓。

他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除了更添傷心與不甘以外，還能如何。沈憐望向門外，高承軒，你就慢慢忘了夕晚吧。你如今已然知道她對你的心，這就夠了。她一定會代替夕晚，遠遠地守候著他，幫助他，暗中周旋著。化解他的困境與難處，他以後就與未來的王妃好好相處著吧。

等他日，她成功讓他們假死離開之後，他們就做一對這世間，最平凡的夫妻吧。至於她嘛，只要可以離開皇宮，重獲身心的自由，她會遠遠守著他，看著他平安喜樂也就夠了。這也是原主夕晚的心願，誰讓她到來這裡的時間，已經晚了好幾天呢。

要是能趕在進宮以前，哪怕是私奔，她也會選擇與他一塊離開。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不可能改變了，她也沒有辦法。

沈憐看向兩個宮女，“昨夜之事......”

“昨夜的事，不就是娘娘在外面喝醉了酒，身邊一直是我們兩個陪著呢，什麼事也沒有啊。後來，娘娘醉了，也是奴婢們扶娘娘你回的這裡，路上也不曾遇到什麼人。”她們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了這番話，然後，便不再說了。

看來，已經有人囑咐過她們了，沈憐滿意地點頭。“很好，你們昨夜扶本宮回來，理應有賞，待會便自去領賞賜吧。”

兩個宮女面面相覷，然後大喜，道，“奴婢多謝娘娘賞賜，以後一定更盡心盡力照顧娘娘。”她們歡喜著，下去領賞了。這時，一個人從外面進來了，是皇帝。

他今日一襲錦袍常服，玉冠束髮，仔細看來，倒與高承軒有幾分相似。不過，這周身的氣質與風華，就差得太遠了些。皇上走了進來，沈憐看到了，便立即從床上下來，向他福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你昨晚，在外面喝醉了酒？”顯然，他是聽到了剛才的話。或者是，他聽到了什麼風聲。

沈憐一邊扶額，一邊回道：“也沒什麼，就是稍微喝了點酒，沒想到後勁挺大，就有點醉了。不過，臣妾身邊一直有兩個宮女陪著，倒也沒什麼事發生。皇上，你是聽何人說起這件小事？”

皇上來到她面前，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替她按著額頭兩側，緩解她的頭疼之感。“就是剛剛進來的時候，聽到你宮中的人提起，說你喝醉了。剛才又聽到你對她們說，她們扶你回宮，該賞的話。所以，朕不就知道了嗎？”

“除此之外，皇上你可有聽到別的議論，比如說臣妾失態什麼的。”她在試探他，看他知不知道，她昨夜與高承軒相會之事。

沈憐一直觀察著皇帝臉上的神情變化，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誰敢說你失態啊，你想喝酒，便喝。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是朕的皇宮，所有人都是朕的奴才與屬下。他們沒有人敢說你什麼，愛妃不用，太擔心。你在這宮中，盡可以隨意一些，不用太拘束了。”

有什麼事，都由他這個皇上來解決，誰人敢議論夕晚做錯事。他一直都想把最好的一切，送給夕晚，讓她開心。她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話也不多，他看在眼裡，自然是不開心的。如果她可以活得自在一些，快樂一點，有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