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風流盟主（9）

她得先熟悉沈府的地形，雖然有原主的記憶在，不過她也要熟悉才行。

原劇情中，那三個人，是如何一一登場的呢。如果記得不錯，今日晚上，就會出現兩位。那個玉娘子和毒娘子，她們會出現在沈陌的書房。因為沈陌是住書房的，她們會在那裡大打出手。而另一位洛姑娘，大概會在幾日後登門拜訪。

她得先在她們兩個面前，來個下馬威才行。那位毒娘子雖然擅用毒，性情潑辣，不過是最易拉攏的。畢竟，她的心計最淺，先拉攏她來對付那個心思縝密的玉娘子。只要先讓她在沈陌面前失了寵，那麼，她就算贏了第一場。

然後就是那位洛姑娘了，她雖然靠山最硬，不過她的阻力也是最大的。只要，把她有婚約的那位侯爺先引過來。讓他來牽制住她，就可以了。最後，那個毒娘子嘛，最好解決了。顏雪一邊細細思量著，一邊慢步在沈府的花園中。

無意中，她來到了沈陌的書房門口，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爭執聲。在這偌大的沈府，誰敢與沈陌爭執呢？她好奇地靠近了過去，悄悄在窗紙上弄了個小洞，然後看了過去。書房中，沈陌站在書桌後，臉上隱有怒色。而另一個人，則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點樣子都沒有。

他的容貌與沈陌有三四分相似，不過氣質卻大不相同。是了，這就是她的小表哥，沈陌的弟弟，沈成了吧。也對，傳言說，他們兄弟向來不和。沈成應該是不滿沈家偌大的家業，全落在了大哥手上。在沈老夫人在世時，他一直是最受寵愛的幼子。

可是，沈老夫人無故失蹤，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沈家被沈陌迅速接手，而他只能成為一個二少爺，什麼權利也沒有。

外面的人看到他，總是說他是沈陌的弟弟，沈家二爺。他一直被沈陌的陰影所籠罩，被他死死壓著，抬不起頭來。也是，無論是比什麼，他都比不上自己的哥哥。沈陌即使沒有沈家扶持，他也是武林盟主，正道領袖。其實反而是沈家在沾他的光，沈家家業對他來說只是錦上添花。

相對來說，沈成就差得太多，儘管他武功也不錯。

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在沈陌面前，激得他生氣了，也能安然而退了吧。要是換一個人，早就被沈陌揮手間，灰飛煙滅了吧。

顏雪聽得太入神，以至於當沈成氣呼呼地出來，把門開啟時，看了個正著。一看到外面站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年輕女子，沈成臉上就出現了不屑的神情。他定是把她當成了沈陌眾多情人之一了吧，不過，顏雪並未生氣。她盈盈一福，喚了一聲，“小表哥，小妹有禮了。”

一聽到小表哥三個字，沈成的神情有了變化。他仔細打量了顏雪一番，有些試探著問道：“你是......顏家表妹？”她的眉目間，倒是與當年的姑姑有幾分相似。

顏雪點頭，“是，小妹正是顏雪。”

知道是自家表妹，沈成的神情倒是緩和了幾分。“表妹暫住沈府，要是有任何不便之處，告訴表哥即可。我有事先走一步，日後再敘吧。”他看到沈陌出來了，便直接離開了。顏雪回過頭來，就迎上了沈陌的目光。

“表妹，是來找我的？”

顏雪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她只是無意中路過。不過，他應該不會相信吧，即使如此，她就不解釋了。“表哥，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沈陌莞爾一笑，手一揚，請她進去。兩人先後進入書房，沈陌把門關上了。他來到桌邊，便為顏雪倒了一杯茶，親手遞了過去。“表妹，喝杯茶吧。”他率先坐了下來，顏雪在一邊坐下，順手接過了茶。他一直含笑看著她，而她一直靜靜品著茶。

直到一杯茶盡，沈陌方開口說話。“表妹，你就不問問，我們為何在爭執嗎？”

“小表哥與表哥，向來不和，這已經不是秘密了。”顏雪把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如果表哥想告訴我，自然會跟我說；如果表哥不想說，我問也沒用。何必，自討沒趣呢。”

沈陌拍了拍手，眼神中全是讚許之色。“表妹，果然善解人意啊。二弟他一向與我不和，不過是因為沈家的家業罷了。他不憤沈家全落在了我的手上，卻不曾想過，我為此付出了多少艱辛。才能有如此的資格與力量，掌控沈家。”

他的意思是，即使現在把沈家交給沈成，他也掌控不了。這一點，顏雪倒是贊同的，畢竟他的能力遠遠比不上他大哥。

“他不憤，不甘，頻頻找事惹事。可是他卻不知，那幾年，我何嘗不是。在母親那裡，我永遠比不過他。世人皆說，我是天子驕子，沈家的長子，繼承沈家家業也是理所應當。卻不知，當年差一點，我就被那偏心的母親害得差點一無所有。”沈陌說這話時，眼神中流露出陰暗之色。

顏雪看過原劇情自然是明白這前因後果的，只是現在她只能當作不知。“表哥，你與小表哥都是舅母親出，她為何如此偏心呢？”

“大概是我從小與她不甚親近，自然比不上那個與她親密無間的小兒子了。”沈陌的語氣充滿了諷刺，“我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己親手爭取而來。絕不是憑白無故所得，二弟他，當年不覺不公平。如今，哼，他倒是覺得不公平了。”

沈成一直留在沈府，受沈府庇護。而沈陌，卻年少的時候就外出，四處拼搏，精進武功，挑戰群雄。他的一切，的確如他所言，是自己爭取而來。所以，溫室之花，不經風雨。自然比不過，叢林中，常年經受暴風雨的大樹了。

他爭不過沈陌，也是情有可原的。

顏雪面對他人的家務事，自然不能過多評說。“表哥，昔日不平已去，如今你才是江湖中呼風喚雨之人。小表哥他如今，不過是仗著沈家威名，沈二公子的名頭。他再不憤，不甘，也是沒有用的。因為在外人眼中，他從來都只是你的弟弟，而不是沈成。”

沈陌聽到這裡，眉眼間的陰霾盡消，臉上重新有了笑容。“表妹說得不錯，無論如何，今非昔比啊。他也只能發發脾氣，要是離開了沈府，可沒人慣著他。”他停頓了一下，重新看向顏雪，“表妹可會下棋，不如我們弈棋一局如何？”

他此言正合了她的意，顏雪點頭，於是他把棋盒拿了過來。一人執白，一人執黑，兩人開始下了起來。她原本是不會的，不過經過幾個世界之後，自然而然地會了。不過，她的棋藝並不是太好，不過沈陌好像不介意，依舊與她下得不亦樂乎。

於是，他們下了一盤又一盤，倒是越發地興致來了。一直到，晚飯的到來，她順理成章地在書房與他一起用了晚飯。照理說晚飯過後，她即使想留下，也是得先離開的。可是，沈陌又邀她留下來，一起賞畫。他今日似乎興致特別好，滔滔不絕。

顏雪便一直奉陪著，孰不知沈陌其實一直在試探著她。他一再地挽留，都沒引起她的不悅，反而她興致也不少。尤其是外面天色漸晚，她也沒有要避諱的意思。看來，表妹對他的態度，又親近了幾分。沈陌白日裡，在沈成走後，說的那些話其實也在試探她。

看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對二弟，是不是太過分了。她要是替二弟說話，他心裡就會有另一番考量。但如果她站在自己這一邊，那就另當別論了。她雖然沒有完全偏向自己，不過，她對二弟也沒有同情之心。這樣的她，讓他對她又多了幾分好感。

他不願她離開，一直找理由挽留著她，到很晚很晚。不過，他顯然忘了，他另外的情人們。會在今夜登場，或許是他下意識地忽略了。他離沈府多日返回家中，與她們也是很多日子沒見了。那兩個人，是遲早會登門的。

不知不覺中，外面三更鼓已過，顏雪意識到，那兩人恐怕要來了。她先行起身，向沈陌告辭，沈陌知時辰已晚自然不好再挽留她。於是，她迅速離開了。幾乎在她離開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個江湖大姐大，玉娘子出現了。

那個時候，沈陌剛好吹滅了蠟燭，剛剛在床塌上躺下來，就聽到了動靜。儘管那聲音非常細微，不過他還是聽到了。隨著熟悉的香味漸漸靠近，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在黑暗中，他唇角微揚，向某個方向望了過去。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具柔弱無骨的身軀靠上了自己。他在黑暗中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引得她咯咯自笑。不過，不等他們進一步動作，就看到書房內燭火重新燃起。伴隨而來的是一個潑辣的聲音，“好不要臉。”很好，毒娘子也來了。

沈陌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悠閒地站在一邊。而玉娘子反應也快，一個向後凌空翻，就躲過了對方的一掌。兩女打了起來，瞬間幾個回合過去了。玉娘子雖無長鞭在手，不過身法極是靈活，她就是不去碰對方的手。毒娘子見她一直躲避，有些不悅了，“你躲什麼，怕了嗎？”

玉娘子輕輕一笑，衝著沈陌眨了眼睛，端的是風情萬種。轉而迎上毒娘子的目光時，也沒有改變，她倩笑著。“我可不想碰你那雙毒手。”她既然號稱毒娘子，出自毒門，一雙手劇毒無比。她可沒有那冤家如此高的內力，才不碰那雙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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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娘子一個轉身間輕躍間，跳到了桌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的長鞭呢，怎麼，忙著偷歡連長鞭都忘了拿了。”

玉娘子一個閃身，再次躲過她的暗器，“就算沒有長鞭在手，對付你個小丫頭片子，也是綽綽有餘。“沈大哥，你也不管管她，到處撒野，遲早要吃虧的。”

毒娘子氣憤，畢竟年輕許多，沉不住氣。“是嗎？那你今天就好好嚐嚐我這雙毒手的滋味吧。”她再次向她打來，那淡淡的綠氣隨著她的掌力發出，可見劇毒之甚。

沈陌氣定神閒地走回塌邊，坐了下去，雖然沒有躺下去，但仍見慵懶之色。他忽然向窗邊看了一眼，隨即把若無其事地把目光收了回來。他側躺在了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打得厲害。不僅打架，她們還鬥嘴，一個不要臉，一個諷刺她年紀小。

顏雪站在窗下，看著裡面的混亂場面，興致盎然。果然有意思，他居然就這樣看著，讓她們越打越狠。在書房裡打得乒乓作響，也沒有驚動其他人。看來，她們這種戲碼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所以才沒有驚動別人。

也對，沈府何等戒備森嚴，她們雖然武功都不錯。可是也不可能不驚動人地混進來，再則，她們也沒有隱藏形跡的樣子啊。她們完全是光明正大地進來的，一點也沒避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