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紀就談戀愛了,這是誰給你寫的?”母親臉色大變。

“媽,你就別管了!”她嗔怪地說。

“不行,你們學校剛出了事,怎麼你也想出事?”

“人家寫著玩的!”

“什麼寫著玩,你現在越來越重視外表,成績越來越不如以前,‘蚊子’是誰?”

“你就別管了!”

“如果不管你,出了事,還說不說婆家?”

那娜支支吾吾的,氣得母親暴跳如雷,一把將女兒從床上拽了下來。

“跪下,你給我跪下。好幾個同學說你夜不歸宿,我警告你好幾次了,就是不聽!他是誰,如果不說,你我斷絕一切關係,你爸爸回來非打死你不可!”

“我給你們班主任打電話!”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知道隱瞞不過,只好說了。

“賈重文!”

“哪個村的?”

“賈村的!”

“她父親叫什麼?”

“他父親在監獄裡!”

“他母親呢?”

“母親跑了,他跟著他爺爺。”

“犯人的兒子你還招引,你真是不爭氣!”

母親出去了,她跪在那悲痛欲絕的哭著,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著,什麼也不想了。她長這麼大,母親第一次這麼訓斥她。

她跪著睡著了,朦朧中夢見母親把她抱在炕上,守護著她,一會醫生來了,她醒來的時候,輸液瓶已經高掛在床頭。星期一的上午,她病得不能起床,她的表姐照料著她,母親上學去了。

賈重文真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聞人笑語恨得咬牙切齒。

“那娜為什麼沒來,莫非他們六日也約會了?”聞人不敢多想,這個桀驁不遜、屢教不改的傢伙,如果再發生葛業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聞人老師沒有心思上課,又叫賈重文過來,他依舊翻著白眼,不說話,滿臉不服氣。

聞人不再理他,轉過臉去與荷月說話。

這時候那娜母親來了。

聞人的心驚慌如蒼鷹爪下的野兔:“你家那娜怎麼沒來?”

看得出夏荷月也慌了。

“她病臥在床,來不了!”

“病臥在床?莫非與蘇紅……”他差點喊出來。

“她怎麼了?”

她強做笑臉說:“我想見一見賈重文?”

“賈重文?”聞人站起來,指著牆邊的“長毛賊”說,“這就是!”

她臉色立刻變了,一步過去狠扇他的耳光,還不解氣,又在他臉上擰了幾個青印,她的淚立刻流了出來。

“別打了,別打了!”聞人笑語假裝拉她,心中又竊喜又惴惴不安。

“我叫你勾引那娜,我叫你勾引那娜,你知道不知道那娜差點死了!你的家庭你清楚,你配得上我家女兒嗎?”

賈重文“你!”的一聲看了看那娜的母親,又低下頭去。聞人笑語看見他把手攥的緊緊的,為什麼不發作呢,他在幻想著未來的丈母孃。

“你這叫流氓知道不?警察通緝葛業知道不?流氓罪,至少判你個流氓罪!”

她母親氣憤地說著,正好一個人走了進來——月城市刑警大隊長祁湖月,慌得賈重文不停的向聞人飛眼,

“她也犯罪了嗎?”大隊長問

“她說葛業是流氓罪!”聞人笑語回答著。

“什麼流氓罪,找一下你們班的楊躍龍?”

“案子也涉及到他?”

“問些情況!”

祁湖月把楊躍龍帶走了,聞人進來的時候,發現那娜母親正罵呢!

“不是橫嗎,警察過來,屁就不放了!”聞人想。

“聞人老師,讓他給我跪下!”

“消消氣,咱們沒這個權力!”

“你說說,像話嗎,我收拾書包的時候,發現他給那娜寫了那麼多的信!”

聞人笑語聽明白了:“消消氣,我把他訓一頓,以後不寫就是了!”

“給我跪下!”

“那個什麼,他又不是你家什麼,讓跪下不合適!”夏荷月搭腔了。

“也是,他又不是我家什麼……”那娜的母親的氣稍微消了。

她提出要見他的爺爺,不論賈重文再如何哀求,聞人笑語還是接通了他家的號碼。

他爺爺來了,年過花甲,腰板挺硬朗,不過有些咳嗽,頭髮全白了,豪爽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那娜的母親詳盡的講述事情的經過,聞人做些補充,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老淚縱流!

“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不是還想學你的父親。我沒有想到你學習這麼差,你在學校都幹些什麼呢,是不是想把我氣死呀?”

“爺爺,你別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爸出事後,我就不想活了,孩子,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啊。我逢人誇你懂事、孝順、勤快,你是我的驕傲啊!”

“爺爺,我改,我一定改!”他哭的這麼傷心,以前聞人還沒有見過!

“他爸十七歲的時候,他奶奶就去世了,我省吃簡用、東挪西湊,幾乎什麼活都做過,甚至要過飯,供他爸上學。他爸也很用心,最後考上了師範學校,畢業後26歲就當了小學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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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怨我,我一手包辦婚姻惹的禍,同村的姑娘也就是他媽,結婚前就在城裡認識一個大她二十歲的老闆,在兩家老人的撮合下,他爸與他媽就結婚了。

沒想到倆人淨吵架,他媽根本不喜歡他爸,他爸不痛快的情況下出了錯,他媽跟著老闆跑了,從此再也沒回來。這孩子是不原諒他的父母啊,幾乎沒有探望過他的父親。”

他的爺爺傷心的敘述,賈重文傷心地哭,那娜母親的愁雲逐漸的消散。

幸福的家庭是基本相同的,不幸的家庭是樣樣不同的,沒想到他還經歷過這麼悽慘的情節,他的某些劣根正是他發洩挫折的表現。

“重文,以後不許犯這樣的錯誤?”

“我一定改,一定改!”

後面的內容已經清楚,賈重文向那娜母親道歉,那娜母親原諒了他;賈重文向聞人做了保證,聞人又給他上了一節政治課,故事就告一段落。

時間過的真快,柳絮早已經出院了,聞人笑語真怕她再有三長兩短,好說歹說不接收她,直到她書面保證再不犯類似錯誤後,聞人才原諒了她的過失。

她父親也是再三的解釋,也支付了醫藥費,可能在橋上與芍兒見面了吧,柳絮確實改變了不少,鬧鬼的事情也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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