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兩年的較量,楊躍龍被聞人笑語的真誠幫助徹底感化,他在聞人老師的班會上涕泗滂沱。
聞人笑語也是七尺男兒,論身高有身高,論力氣有力氣,論氣魄有氣魄,論膽量有膽量,如果喬性子夫妻倆一塊上,也不見得是聞人笑語對手。
聞人笑語曾經在班裡表演開磚絕活,他把磚塊放到講桌上,右手收回去,在空中掄個半圓,一掌砸下去,那磚頭立即分為兩半,把班裡的女生驚得大呼小叫,把班裡的男生嚇得目瞪口呆。
“我也能,我也能!”
楊躍龍跑上去,拿起地上的磚頭,掰了掰,他怕聞人老師造假。
楊躍龍也拿過一個磚塊,把胳膊掄圓了,一拳頭砸下去,那磚頭絲毫未變,疼得他齜牙咧嘴,褲子都快尿了出來。
楊躍龍看了看聞人老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真要是幹起仗來,他覺得打不住“打柴的”。聞人老師不打他們,是因為愛他們;即使動起怒來,打在他們身上,也是因為愛他們。
楊躍龍徹底被聞人老師的人格魅力所征服,楊躍龍覺得自己必須改正,否則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咱們學周處吧!”楊躍龍對賈重文、夏昌平說。
“怎麼學,也殺蛟龍,射猛虎,為鄉里除害,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夏昌平開著玩笑。
“雙小東走了,人家那個地方,四百分就能上大學,而且是重點大學(海北六百分),現在人家是班裡前三名,咱們再不努力就out了。”
賈重文和夏昌平覺得不公平:“他娘的雙小東就是有命,比我們成績還差,居然能上重點。爹不行,娘不行,出生的地方也不行,就這個賤命!”
“我們現在就學周處,浪子回頭,懸崖勒馬,努力學習,超過雙小東!”
楊躍龍豪氣滿懷,意氣風發!
“距離中考不到一百天,我們還有機會超過別人,成績趕上去!”
賈重文很不自信。
“老班不是說了嗎,戰勝自己就戰勝了別人,中考分數變化不大,相信自己,戰勝自己。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早晨起來學習,晚上死就可以了!”
楊躍龍記不住“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賈重文他們也記不住,這麼文縐縐的話,只是聽聞人老師講過。
聞人老師說,只要想學什麼時候都不晚,學習就像打仗,靠的是氣勢,狹路相逢勇者勝。
人們往往戰勝別人容易,戰勝自己難,只要戰勝了自己,所有的競爭對手都是小菜一碟!每年中考,分數線平均分變化不了多少,九十分以上重點高中,八十分以上普通高中,七十分以上藝術類高中,六十分一下只能上職業類中專。你考你的,別人搶不走帶不去,所以輸贏掌握在自己手裡!
“我們以後不去網咖了,也不再打架!”賈重文被楊躍龍的熱情激了起來!
“誰若再打架誰是孫子,死無葬身之地!”楊躍龍發著誓。
聞人笑語把楊躍龍、賈重文、夏昌平三人叫到辦公室。
“你們覺得什麼人算得上風雲人物?”
“古惑仔,身上有紋身,穿著花花綠綠,打打殺殺,很義氣,很牛氣,別人不敢惹!”
“不是不敢惹,只是時候未到。這些人黑白顛倒,是非不分,為一點私利大打出手,倚強凌弱,破壞了社會秩序。表面上看起來很義氣,其實是狹義,只為兄弟,不為江山,不管百姓的死活,甚至危害一方,禍害一域,強不到哪裡!”
“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戰呂布,收趙雲,三請諸葛亮,蕩起小舟,羽扇輕輕一揮,曹操抱頭北顧,取荊州,收益中,戰漢中,三國鼎立天下成!”
夏昌平是個三國通!
“劉關張確實是英雄豪傑,但也有瑕疵。關羽孤傲,桀驁難管失了荊州;劉備假借報仇的名義,夷陵之戰大敗。三國真正的英雄是曹操,曹操最終沒取得江山是因為命短,後代一個個命短!縱觀中國歷史,劉關張算不得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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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咱們雲橋的風雲人物是誰?”
聽聞人笑語這麼一問,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麼去說。
“楊躍龍、賈重文、夏昌平、茹世雄、裴少男,你們十二梟雄雄霸雲橋,不服輸,不服管,也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風雲人物!
你們誰沒有打過別人,豪橫一方,擾亂班級,時時頑劣成性,事事用拳頭說話。
真正的風雲人物應當積極向上,拼搏進取,是領頭羊、開拓者,起到帶頭作用!”
三個人誰都不說話。
“你們是有優點的,有個性,夠爺們,不服輸,敢反抗,敢奮鬥,有韌性,不怕吃苦,上下團結,敢說敢做,這些恰好是學習最需要的,只要糾正方向,扭轉乾坤,就能成為雲橋中學真正的風雲人物!”
楊躍龍他們覺得很有道理。
出了辦公室,楊躍龍冷不丁戳了賈重文一肘,賈重文向後趔趄了一下,他很惱怒地說:“你奶奶的打我幹什麼?”
“我看你有沒有忍耐力,想不想給我打架!”
“我看你是中了邪了,被聞人笑語灌了迷魂湯了!”賈重文怒罵著,楊躍龍嬉笑著,他再測自己的忍耐力。
仔細課的時候,班裡靜如止水。他想說話,就努力控制自己的行為意識。他坐的直直的,他閉著眼睛默默念著:“要學會忍耐,要學會忍耐!”
一會兒的時間他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下課鈴快響了。他非常自責,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我睡著了,怎麼你也不叫我!”
同桌文天昊沒有回答,楊躍龍又叮囑著,文天昊勉強答應。
“這道題怎麼做呀?”
楊躍龍問文天昊。
“像你這個笨樣,別學了,講了百遍你就聽不懂!”
文天昊把舌頭都講腫了,他都聽不懂!
“唉,正是因為我笨,我才問你呢,否則問你幹嘛?”
放到以前,他從不問問題,學不會就放棄,現在他學會忍耐了,學會接受批評!
一次,三個人上廁所。一個初二的學生尿尿濺到他身上,還拒絕道歉,態度很是強橫。
“你他媽的瞎了,看你尿我這一身,你給我舔了!”
“你怎麼說話這麼蠻橫難聽,你才瞎了呢!”
這要是放到過去,楊躍龍肯定二話不說,大巴掌掄過去,打他個跪地找牙,找不到北,哭爹喊娘才算了。
楊躍龍強壓怒火,攔住他倆,嘴裡默唸著:“要學會忍耐,要學會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