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過後，顧鳴之從拘留所裡出來，陽光明媚，亮人的眼睛。他看看四周，覺得格外空曠，心情也寬闊了不少。
顧鳴之深吸一口氣，望望遼闊的天空，有幾朵白雲自由自在的徜徉，他感到格外快活。
“受苦了，我的寶！”
顧鳴之母親說著說著，淚又流了下來。
父親顧判叼著一根中華煙神情地幸福地吸著。
“媽媽，我要吃肉！”
“吃肉，孩子一星期不吃肉了，上飯店去！”
顧鳴之母親說。
三個人去了飯店，要了八個菜，全都是肉菜，全都是顧鳴之喜歡的美味佳餚。
顧鳴之狼吞虎嚥，一口氣吃了四盤。顧判夫婦飽含深情地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嘴也沒吃！
“你們也吃吧，我吃飽了！”
顧鳴之這時候才想起了他的父母。
倆個人這才吃起來，顧鳴之母親說：“以後忍一忍，別打架了，自由總比不自由好！”
顧判也說：“去了，給老師道個歉，班長不當就不當了吧！”
顧鳴之不說話，只顧吃，最後拍拍肚子，擦擦嘴說：“吃飽了！”
“千萬別再捅什麼簍子了，否則你爹的位置不保了。”
顧判兩口子把顧鳴之送到學校，寫了保證書，見了班主任，說了對不起。蔣宇老師有一萬個不樂意，也原諒了他。
顧鳴之進了班，趙文雲和邵龍強先迎了過來，噓寒問暖；楊躍龍直直地看著顧鳴之；連毓婷的屁股扭了扭，沒有說話。
蔣宇老師把顧鳴之和楊躍龍調開，隔著千山萬水，怕他們打架。
不該來的來了，該來的走了。一天早晨，連毓婷沒有來，蔣宇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兒發生一樣。
“連毓婷媽媽，今天毓婷怎麼沒來上學？”
蔣宇很客氣很謹慎地問。
“蔣老師啊，忘了跟你說了，我家孩子轉學了，轉到了雲橋中學，我和他爸爸都忙，顧不上管她。”
“在城裡好好的，跑到村裡上不遠嗎？”
“不遠，她姑姑在那教學呢，有人照看她。”
蔣宇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在這裡傷害了她，要想在這裡療養傷口，很難的！除非顧鳴之轉學。
所以，有時候，我們不懲治壞孩子，實際上在間接的懲治好孩子。
連毓婷恰好轉到了從容的班級，夏荷月是她姑姑，老師們都很照顧她，她過得很快活。
顧鳴之卸了班長，開始自由了，放蕩了，無拘無束了，做什麼事情更接近原生態了。
顧鳴之經常遲到，經常上課說話，經常不寫作業，蔣宇老師也不管他，讓他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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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事，有學校擔著。上帝若要讓誰滅亡，總是先讓他瘋狂。
顧鳴之的性格沒變多少，行為也沒有收斂，他只不過換了一種形式。
顧鳴之和邵龍強、趙文雲形影不離。快上課的時候，他們跑到廁所裡噴雲吐霧。
“上課鈴響了，快點！”
趙文雲說。
“急什麼，這節課是歷史，遲點兒也沒事兒。”
顧鳴之說著。
歷史老師是個老太太，一般的時候不發脾氣。
“還有煙嗎？”
顧鳴之問邵龍強。
“你已經吸了兩根了，還吸！”
“閒著沒事兒，再給一根兒唄。”
邵龍強又給了顧鳴之一根，顧鳴之點菸後，用煙燙廁所的隔板門，看著那隔板先是燒成一個黃點，然後逐漸擴大，最後變成了黑色。
顧鳴之覺得好玩兒，他不信燒不通隔板，他要滴水傳石，鐵棒磨成針，把隔板燒個洞。
菸頭逐漸縮小，越來越小，那黑點卻不見加深。氣得他把菸頭扔到紙簍裡。
“奶奶的，什麼都和我作對。”
他們在廁所裡說著話。邵龍強鼻子很靈，他聞到一種煙燻的味道。
“什麼地方著火了，有煙味！”
”大便的味道。”顧鳴之壞笑著說，“你鼻子出了問題。”
三個人沒有在意，繼續說笑。
一會兒趙文雲也聞到了，他左找又找：“那，著火了。”
顧鳴之一看，自己扔的菸頭把廢紙點著了，怪不得有大便的味道。
顧鳴之趕緊拿起紙簍，把廢紙全倒進蹲坑裡，一個盛不下，又倒了一個。他摁了摁開關，水旋轉著就是不往下面流，逐漸溢了出來。
“毀了，堵了！”
顧鳴之恨不得下手去撈，又覺得噁心。
“快跑！”
三個人跑進教室。
一會兒的時間，就聽見有老師喊：“不好了，發大水了，水流到樓道裡去了。”
惡臭撲鼻，班裡的學生禁不住咳嗽起來。
樓道裡全是水，黃色帶著糞渣的水，衛生紙像船一樣在水裡飄蕩。
“快出來幫忙，邵龍強，趙文雲，楊躍龍……”
蔣宇老師叫了十幾個學生。
學生們一邊幹，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罵人。
“誰他娘的幹的，真不是個人。”
邵龍強和楊躍龍偷偷地笑。
“下節課，我們考試，楊躍龍你去抱試卷！”
顧鳴之看著楊躍龍跑出去，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這活本來是我幹的，沒想到讓你小子幹了！”
醋缸裡釀酒——壇壇酸。顧鳴之也跟了出去！
楊躍龍急著解手，他去了廁所。顧鳴之推開熟悉的辦公室大門，裡面一個老師都沒有。
一沓試卷整齊的在地上擺著，這是整個年級的試卷，剛數好還沒有抱。
顧鳴之一陣心酸，一幕一幕像演電影似的在腦海中閃過，連毓婷棄他而去，在拘留所呆了一週，這些都是楊躍龍賜給的，他恨不得打楊躍龍。
那一沓沓試卷很整齊地擺放在地上，顧鳴之見了就生氣。
“考試，考試，就知道考試。我把你燒了，看你還考不考？”
顧鳴之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試卷，他撩了撩，火勢上來了，那大火像一條蟒蛇吞噬了試卷，逐漸向四周蔓延。
楊躍龍從廁所裡出來，就看見辦公室火煙滾滾。幾乎整個屋子全著了起來。
“著火了，著火了！”有人大喊。
“著火了，著火了！”楊躍龍也喊了起來。
有的學生傻傻地看著，有的拿了水桶到房裡接水，有的看著消防栓發呆——他不會用啊！
“快打119！”
有的老師喊。
楊躍龍在父親楊譽的公司參加過消防演練。所以他略會一二。
楊躍龍開啟消火栓門，按下內部的火警按鈕，接好槍頭和水袋並奔向起火點，讓蔣宇老師接好水帶和閥門口。
楊躍龍拿著槍頭，衝著那大火掃射，那水蛇興奮地與火蛇鬥爭，最後逐漸把他吞沒！
等消防人員趕來的時候，大火已經撲滅了！
“一定要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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