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素雅倒貼了三百多塊錢,算解決了唐佳佳的問題,聞人笑語覺得窩火,好幾天不理她。

星期三晚上,聞人笑語沒有課,也不值勤,一家子好久沒有坐在一起說說話看看電視了。

在謝素雅的央求下,聞人笑語決定不出去了,一家子團結團結。他們談論著電視劇的精彩,討論著廣告的無奈,聞人悅在一旁玩著玩具。

時間過的很快,十點左右,已經休息了,彩鈴唱了起來,聞人笑語才想起忘了關手機。

聞人笑語有點惱火,這麼晚了誰在打電話。他怕驚醒了聞人悅,極不情願起床,一看是那國強的電話,真想罵娘。

“這麼晚了還打電話,還讓不讓別人活!”

他不去理會,一會兒電話鈴又響了,他沒好氣的接過電話。

“有事嗎,已經睡了!”

“快下來,你們班的學生打架了!”

“肯定是楊躍龍,和誰打了呢?”

“下來再說,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從容值勤,找她吧?”

“不行,她管不了!”

“誰打的,有事嗎?”聞人掛掉手機後,謝素雅問。

“那國強,楊躍龍又打架了,實在不想去!”

“不去也不行呀,誰讓你是班主任!”

“當了班主任就沒有好了,什麼事都是你的,亂七八糟沒有休閒的時候,掙錢又不多!”

聞人笑語發著牢騷。

“那沒辦法,誰讓你沒有關係呢,要不然你也找個省心的活。”

謝素雅沒有說完,電話又響了,聞人笑語沒有說話,裡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快下去吧,楊躍龍,他們管不了!”

謝素雅催促著。

聞人笑語慌忙穿上衣服,謝素雅叮囑的時候,他已經拽好防盜門,噔噔的跑下樓去。

到了宿舍,就看見樓道內圍了一群人,楊躍龍大喊大叫著,幾個男教師也架不住。

門口探身的學生,發現聞人笑語來了,就縮了回去,宿舍內悄然無聲。“蟲豸”的嗓音顯得格外亮,震得燈光忽閃忽閃的。

“怎麼回事?”

“茹世雄打我了,我饒不了他!”

“你先消消氣,給我講講,到底怎麼回事!”

聞人笑語好說歹說勸住楊躍龍,把委屈的他拽到辦公室。

聞人笑語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委屈,七尺男兒哭泣的像淚人。聞人讓他坐下,遞給他一杯熱水,讓他消消氣,講述事情的經過。

原來葛業走後,茹世雄三天兩頭到阿奚和常順的宿舍,欺負這個,欺負那個。

常順說:“我的哥哥常柳順與楊躍龍關係不錯!”

茹世雄說:“呸,楊躍龍算個球,見了我得叫爺爺!”

常順就把這話給楊躍龍說了,氣得楊躍龍真想把他的嘴撕爛。

“打籃球的事還沒找他,我非給他個教訓不可!”

“以後要小心點,茹世雄說要給你點顏色!”

“他敢!”

常順的話激怒了楊躍龍,恰好“蟲豸”在操場上撞見茹世雄,他瞪了茹世雄一眼:“呸!”

茹世雄也不是省油的燈,也瞪著他:“等著瞧。”

楊躍龍沒有留心,晚上沒插門就誰下了,朦朧中聽見“啪”的一聲響,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躥起來就看見兩個黑影伴隨著一個黑影跑了出去。楊躍龍哪受過這樣的氣,他追了出去,認出了茹世雄。

“茹世雄,我是你爺爺,你別跑!”

茹世雄邊跑邊笑:“孫子,有種你追!”

三個人一溜煙沒了身影,楊躍龍生怕中計,他返回宿舍,氣急敗壞地喊:“別睡了,跟著我打架去!”

“怎麼了,打誰?”夏昌平問。

“茹世雄剛才打了我,跑了!”

“打回去,打回去!”

整個宿舍都喊。

聽到喊聲,管理員趕緊跑了出來,那國強那麼多老師,誰說了都不聽。

“我非揍他!”楊躍龍咆哮著。

“退一步海闊天空,消消火,好不好!”聞人笑語勸著,“明天我找他們班主任去。”

第二天,聞人笑語找到夏園,把事情的經過訴說了一遍。

夏園無奈的說:“我實在拿他沒辦法,操碎了心,熬斷了腸,也拽不回他這頭瘋跑的倔驢。揍他也好,讓他嚐嚐被扁的滋味!”

“萬一出了人命,還要受處分。”

“也好,免掉我這班主任,我實在不想當班主任了……我實在不想當班主任了……”

看著搖頭的他,聞人也不禁傷悲起來,他不由得懇求蒼天,但願能平安的送致畢業。

正如有些老師說的:教學生就像種莊稼,貴在選種,選錯了種,再好的菜農也不能把茄子種出西瓜來。茄子就是茄子,西瓜就是西瓜,只能就勢發展,但願不是蒺藜。

聞人笑語非常擔心楊躍龍,每天不厭其煩的做工作,他向聞人笑語保證:不再報復茹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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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世雄就認為自己是雲橋老大了,連走路都橫著走。

踹壞教室的鐵門,擲壞實驗室的玻璃,擰壞圖書室的消防栓;唾液唾到牆上,尿液尿到廁所的窗臺上……

他和裴少男、邵鋒還爬在實驗室廁所的窗臺看風景,看公路上的汽車飛馳、美女如林,他們就喊:“美女!”

美女緊張地險些從車子上掉下來,加緊了車輪旋轉的速度。

他們看見一個髒兮兮的老頭,每天從北騎向南從南騎向北,他們就禁不住的喊:“老頭!”

老頭回身的時候,他們就喊:“操你娘!”然後把身子縮回去,在廁所內哈哈地笑。

“老頭”氣得用磚塊擲壞了玻璃,用錘子砸壞了學校的大門,張浩、左佳也拽不住。

他一直罵到校長辦公室,狠狠的批評了戎師友,後經協調,論鄉親輩,他是茹世雄父親的爺爺。

星期五上午,茹世雄收到一封挑戰書:有種的,放學路上見。

茹世雄吃了一驚,趕緊和裴少男、邵鋒兩位謀士商量對策,兩人有些無奈,總要回家,又不順路。

這可急壞了茹世雄,命令兩人暫住他家,星期六再把他們送回去。

兩人同意後,還覺得擔心,生怕被楊躍龍的大部隊包圍,於是趕緊招兵買馬增加了一個連。

俗語說得好:人多事雜,不巧被夏園知道了,夏園彙報給校長,校長趕緊召開安全擴大會議,制定出新的規則:

凡是回家時間,校長們守住校園門口,各大主任把守交通要隘,班主任把遠處的送上公共汽車,近處的送到村口。

老師們得令出發,那些兔崽崽們的計劃破了產。

開學的晚上,聞人笑語就把楊躍龍叫到辦公室,叮囑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事忍為上,切不可打架。”

楊躍龍筆挺的立正,耷拉著腦袋,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聞人很高興,心裡想著:“躍龍就是長大了。”

他乖巧的聽著,心裡卻不這麼想,新的復仇計劃開始了。

星期日下午,茹世雄又收到一封挑戰書:有種的,晚上十二點北地見。後面又加了一行小字:告訴老師者是孫子。

可把他氣壞了:“奶奶的,去就去,誰怕誰!”

當天他秘密聯絡好他的隊伍,斟酌一番,只約了和自己最好的七個人,當然少不了裴少男與邵鋒。他晚自習根本沒有心思上課,單等著決戰的來臨。

午夜,他們從一樓廁所的窗戶跳了出來,沿著當年施工留下的廢轉一層層爬上牆去。

他們都極聰明,這深秋的夜晚,地面如水泥面似的硬,都不會輕功,跳下去,下半輩子就沒有了著落。

他們扒住牆,爬了下去,才感到寒氣逼人,一個勁的從腳心向上鑽。微明的月光下,地上一片潔白,分不清是月光還是秋霜。

幾個人有些後怕,不知道帶的人手夠不夠,也不知道楊躍龍會不會玩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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