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爸,你該真不會去田家莊管人要錢去了吧,那錢昨天給人家的,今天你再往回要,這臉面往哪擱呀?而且昨天你可是和他直接跪在地上磕頭拜把子了,你現在還往回要錢,這個不行。”

“別胡說,爸是那樣的人嗎。我沒要錢去。”

“你騙誰呀?我都看到你的車就在田家莊了。不是要錢去的,你上田家莊幹嘛?”

這胡飛燕早上見到父親離開之後,隔了一會兒,她便也到雲不悔那裡去幫忙。結果聽到雲不悔說自己老爹到這裡打個招呼就走了,她心裡面就咯噔一下,最後把昨天的事情一說,這雲不悔也覺得不妥。畢竟誰家要是沒有困難的話,也不會到外面去做這乞討的營生。

結果這昨天自己剛給的錢,今天就被老丈人給要回來,越想越不得勁。而且那錢是給對方救急用的,這要是把錢要回來,那還得了。可是一想這胡大夫的為人,沒準還真就能做出這種事。所以這兩個人一商量,乾脆就直接開車來到了田家莊。

原本是想打聽一下子,不過胡大夫的那臺摩托車實在是顯眼,遠遠的,兩個人就見到在一家門口停著呢。

胡大夫聽到自家姑娘這話之後,往外面一看,果然在門口那裡停著一臺車,正是雲不悔的牧羊人。別看他自己平時人品不怎麼地,但是他可不會承認這一點,這若是被姑娘抓個現行,那還得了。

“別胡說八道,我到田家莊是來認幹妹子的。我這妹子挺苦的,以前和他有點遠房親戚,但是當時我也沒能力幫他,現如今你們都大了,我照顧照顧這個妹子不很正常嗎?”

胡飛燕聽到老爹這話感覺有些奇怪,沒聽自己老爹說在田家莊還有什麼親友啊。不等她繼續詢問,胡大夫就把電話關了,最後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小寡婦,眼睛亂動了一下,詢問了一句:“大妹子,你叫啥名?”

“胡大哥,我叫胡翠萍。”

“這可真是巧合,沒想到你也姓胡,那這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遠方表叔家的女兒。換句話說,你就是我妹子,你願不願意?”這胡翠萍聽到這話,眼中瞬間就湧出了淚水。自小她就是一個孤兒,也沒什麼親親友友,成了寡婦之後,在這個孤獨的家裡一守就是守了十幾年。

沒想到眼看著接近五十歲的自己,竟然多出了一個哥哥。

也許放在別人的身上還不會感覺到什麼,但是放在她身上,她卻感覺到額外的親切。胡翠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從現在起你就是我親哥。”

“表哥。”

“不,你就是我親哥。”

“表哥。”

胡大夫就徹底無語了,只不過是讓這人幫著自己做個戲,她怎麼還跪下了。而且看著對方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那個樣子,他實在是不忍心說啥。在對方堅持之下,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親哥就親哥吧。

可是胡飛燕一進屋,這眼睛可就有點不太對勁了。自己的老爹給那站著,在他前邊跪著一個女的,哭哭啼啼的抱著他大腿,這一幕可真就有點辣眼睛。雲不悔本來是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見到這一幕之後,

就迅速的退了回去,這事兒自己還是不看為妙。

“爸,她是誰?”一向溫柔的胡飛燕現在實在是難以保持那種溫柔的樣子,眼神之中,已經帶著一絲寒芒,難道自己老爹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想給自己找個小媽不成?

“這是你姑姑。”事已至此,胡大夫只好咬著牙在那裡面說出這番話。

胡翠蓮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之中流著淚,連忙走到胡飛燕的身旁,伸出手抓住對方的雙臂:“你就是大侄女吧,經常聽我哥提起你,今天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沒想到現在你都長這麼大了,瞧瞧長得和我多像。”

胡飛燕蒙圈了,雲不悔更是蒙圈了,雲不悔悄悄的趴在胡飛燕的耳旁,小聲的問了一句:“這個不會是你親媽吧?”

胡飛燕狠狠的瞪了一眼雲不悔,不過她心裡面好像也有這種想法,這幾句話說的,不得不讓人多想。至於胡大夫,那就更是無語了。自己剛剛認了這個妹妹,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是真想說一句,你不僅是這侄女第一次見,就連這哥哥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嗎。

不過現在要是把事情拆穿的話,那麼這很多事情可就解釋不通了,到時候自己跳到黃河裡都洗不清。

“你們別誤會,他是我的一個遠房叔叔家的妹妹,你們管他叫姑姑就好,我也是最近才找到她的。我的妹妹命苦啊,就自己這一個人,忙裡忙外的,這日子過得是真的挺苦的。”

“爸,以前怎麼沒聽說過,我還有一個表爺。”胡飛燕有些疑惑的看著胡大夫。

“我啥事兒都對你說啊,更何況我那個表叔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上哪知道他家裡還有沒有什麼親人留下。你姑姑叫胡翠蓮,以後別忘了經常過來看看她。”

聽完這一番話語之後,胡飛燕和雲不悔兩個人連忙管胡翠蓮叫姑姑。結果兩個人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就這樣看姑姑,怎麼也感覺到不對勁。胡飛燕摸了一下衣兜,發現自己沒帶錢,不由得看向旁邊的雲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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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領神會的從自己衣兜裡面拿出一千塊錢:“姑,這一次來的匆忙也沒給你買什麼東西,這裡有一千塊錢,你想買什麼就自己買點什麼吧。”

雲不悔的這一番話讓胡翠蓮的雙眼之中再次湧出了淚水,終於見到親人了呀。這些年孩子在外上大學,就她一個人在家裡,日子過得多麼清廉,那可想而知。捨不得吃,是捨不得喝,尤其是最近孩子考研需要一筆錢,孩子沒有管她要,但是透過別人的嘴中,她也知曉這件事情。

自家的孩子還算是懂事,在外面勤工儉學,真的用不著她操太多的心。可是現在既然自己手裡有錢了,怎麼也得給孩子拿去點。

“不行,這錢我不能要啊。”心裡面極度渴望這筆錢,但是她嘴上卻依然如此堅持,人窮不能窮志氣。雖然她能看得出,自己剛剛認的這個哥哥和哥哥家的孩子都是比較善良的人,可是自己不能隨隨便便就拿他們的錢啊。

“姑,您就別客氣了,拿著吧。第一次到姑姑家,我們怎麼能空著手?您放心,下次再來的時候,我們就不給您留錢了。”胡翠蓮感動的淚水順著眼睛往

下流,口中不斷的說聲謝謝。良久之後,想了一想,便再一次說道:“能不能求你們一件事,我家你表哥現在正在準備讀研。”

“雖然他並沒有和我說,但是我知道他現在手裡沒錢。我想把這筆錢給孩子匯過去,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弄。你們能不能幫我把這筆錢給孩子打過去?我有心想幫忙,可是這假日過得去,要不這孩子自己在外面勤工儉學,恐怕他連大學都讀不下來。”

雲不悔要了對方的銀行卡號之後,便直接給對方打過去了一千塊錢。胡翠蓮把手中的這一千塊錢退回來,雲不悔不斷的堅持,不過,胡翠蓮卻說什麼也不要:“你已經幫我把這一千塊錢打過去了,如果我再收這錢,那麼姑姑還算是人嗎,說什麼你也得把這錢拿回去,不然我怎麼做你們的姑姑啊。”

如此一來,雲不悔在無奈之下,也只好把這錢收回。胡大夫的小心肝那是在不斷的跳動著,自己分明到這裡是來要錢的,現在倒好,錢沒要回來,又搭進去了一千,而且這一千塊錢更絕,直接給孩子打過去,他知道就事後過了再到這裡要錢,他也要不回去了,沒辦法,錢不在這兒。

那個心疼的勁兒簡直就甭提了,甚至於此時這胡大夫這小心臟都跟著不斷的揪動著。胡飛燕看到自己的老爹臉色不對,連忙過去扶住對方的胳膊:“爸,你怎麼了?是不是心疼病又犯了?”這話說的好啊,一語雙關,讓胡大夫嘴角抽動了半天,愣是沒說出話來。

“你姑姑這裡也沒什麼事,咱們回家吧。”胡大夫心想,現在還是趕緊走吧,別再提要錢的事了,如果要是再到自己那個二弟田文才那裡去一趟,恐怕還得往裡搭錢。因為就在他知道田文才家庭狀況之後,他就已經不再抱著把錢往回要的打算了,因為那根本不現實。

“大哥,你不說你想到田文才家去嗎?怎麼不去了?”就在這個時候,胡翠蓮說出這一句話,讓胡大夫的小心肝又是跳動了一下。

胡飛燕聽到田文才這個名字之後,覺得有些奇怪,似乎以前自己並沒有聽說過其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父親,就詢問道:“爸,田文才是誰呀。”

“昨天新結拜的那個二弟,他就叫田文才。”

胡大夫介紹完這一句話就有些後悔了起來,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幹嘛說這事?果然就在他前腳剛剛說完這話之後,胡翠蓮那張嘴就像破車一樣,原原本本的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這田文才的家裡現在是多麼困難是多麼悲慘,那可真是一丁點都沒給保留。

胡飛燕聽到這裡,就動了惻隱之心,不說跟自己父親是結拜的兄弟,就是讓自己遇到,她也不能做事不理呀。胡飛燕看了一眼雲不悔,雲不悔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他深知道胡飛燕的性格。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怎麼也得要幫一把。

在胡翠蓮的帶領下,幾個人便直奔田文才的家。胡文才心中現在後悔的程度,那簡直就不用提了。如果要早知道是這個樣子的話,打死他,他也不會來打此地的,他此刻已經在想,這田家莊簡直就是自己的傷心之地。

“大哥,昨天你把我送回來了,今天怎麼又來看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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