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的拆解,明顯不是丁凡的強項,要是有維克多在這裡,處理這種小問題,恐怕是分分鐘的事情。

丁凡自己廢了好大的力氣,最後才將炸彈的線路都理清了,但是最後要剪斷一根線頭才能將炸彈徹底拆除。

眼下手上是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丁凡也實在不敢隨便剪斷一根。

就算是他猜測,有可能會是紫色線,可這個選擇出錯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不只是他自己跑不掉,甚至這東西的爆炸威力,對於住在附近的人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想來想去,這種專業的事情,最好還是找專業的人來處理的好,而他能做的,就是將炸藥包的附近都做好了防禦準備,隨後叫人將準備好的炸藥四周全都灌進水泥,短時間或許沒有辦法凝固,可這水泥覆蓋之後,在用液氮噴灑,直接將裡面的東西,完全凍到龜裂,這個炸彈也算是廢了。

他現在能想到的辦法,也就只有這個笨辦法了。

說起來慚愧,丁凡之前最擔心的,其實還不是這個炸彈,而是那個床邊的老鼠洞。

生怕那個老鼠洞裡面會有老鼠出來,稍微觸碰一下旁邊的床腿,都有可能將炸彈引爆,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可老鼠洞的位置,本身就比較靠近床的裡側,他想將老鼠洞堵上基本沒有這個可能。

廢了好大的力氣,總算是搞定了炸彈,眾人算是松了一口氣。

路隊長坐在一邊,全身上下都溼透了,好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搖頭晃腦的說道:“我算是發現了,民間的高手實在太多了,你說那小子,怎麼弄出這麼一個玩應的,虧他想的出來。”

丁凡也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點頭,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一定想不到,這小子壓根兒就沒上過學,他能將這東西鼓搗出來,誰能想象到。”

“生了一個好腦子,最後卻用錯了地方,也是可惜了。”

就在兩人坐在外面深表嘆息的功夫,丁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劉健打來的,這小子接了任務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回了警局,利用他所擅長的電腦知識,在整個彭城市,做了一個龐大計算量的數據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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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分析,最後胡德凱會去的地方,差不多有三百多個,同時在加上他的分析和推算,將這三百多個地點一一排除,最後留下有可能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七個。

這七個地方,他都逐一跑了一圈,在他跑到第六個地點的時候,終於找到了胡德凱的車子。

他也是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可這臺車子停在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車子一直沒有動過,人也沒有出現,劉健就有點等不及了。

可他也不敢隨便亂動,之前在他家裡發現的東西,那可不是開玩笑的,直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丁凡特意提醒過他,車裡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暫時還不知道,千萬不要亂動。

劉健也只能帶著警局的人躲在一邊看著,聽說丁凡那邊已經解決了炸彈的問題,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了。

可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丁凡,劉健跟他說的這個地方,別說是他了,就是本地的警員都找了半天才找到地方。

這地方實在是個偏僻到不能在偏僻的地方了,最後能找到這裡,甚至都有分運氣的成分。

看到丁凡趕到了,劉健也終於算是放心下來了,急忙趕到他身邊說道:“車子一直都在這裡,我用望遠鏡看過裡面的情況了,但是車裡明顯沒有人,也不知道這輛車子有沒有問題。”

車裡沒人?

丁凡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靠在車上伸手在臉上抓了兩下。

最後看了一眼身邊的路隊長,指了不遠處的車子說道:“我懷疑車上有東西,而且這輛車子之前多次出現在案發現場,兇手將車子丟在這裡,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打算毀掉車子,以及車子內部的東西,不靠近還好,一旦靠近,很有可能觸發他留下的東西。”

“車裡的東西沒了就沒了,談不上重要不重要,可人要是……你明白我意思吧!”

路隊長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了一樣遠處的車子,招手叫來身後帶來的人吩咐道:“叫所有人下車,三人一組,偵查周圍兩百米,拉起警戒線,不得靠近車輛!”

“是!”

後面的兩個支隊長,急忙招呼身後的人,分散到四周,嚴防死守這一代。

這輛車子裡面究竟有多少爆炸物,現在沒有人能說的清楚,也根本就不敢靠近。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個引爆裝置很有可能就設定在車子外面的任何地方,之前兇手就幹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成功的拖住了所有人。

這一次的故技重施,所有人還是只能無奈的跟在他背後跑,實在被動到家了。

這會兒丁凡到是冷靜的多了,靠在車上,一言不發的掃視著車輛本身,似乎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突然站起身來,坐在車上就打算離開。

劉健急忙趕上去,也要坐上去,卻被丁凡一把推了出來並且大聲的說道:“我有件事情 需要卻確認一下,但是你不能走,現在需要有人對兇手足夠瞭解,這邊暫時就交給你了,等水車來,天亮之前我沒有回來,直接用水車把車輛掀翻,沒有爆炸的話,也要用水槍將窗戶擊碎,千萬不要動車子的任何一個門,萬事小心!”

說完,丁凡關上車門,倒車調頭一氣呵成,一腳油門直接開車就走了。

留下其他的所有警員,圍在這輛車子的外面,動也不敢動一下,就這樣尷尬的等在這裡。

似乎沒有人知道,胡德凱去了什麼地方,好像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其實丁凡也不知道,按說他有車的情況下,想要逃跑還是有機會的。

藉助這裡輛交通工具,想要離開彭城一點都不難,真正難的是擺脫身後的追蹤者。

可他最後卻將車子丟在了半路上,這一點叫丁凡有點沒想到。

一時間也有點不知道這小子究竟在想些什麼了,但是有一個地方,或許他會去。

胡德凱這些年來,也沒有個朋友,唯一能算是朋友的人,也就是小方莊外面的張大頭了。

他短短的十來年時間,張大頭算是唯一能讓他說點心裡話的人,也是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給與他溫暖的人。

從剛剛棄車的位置來判斷,他距離汽車站比較近,而距離小方莊的位置,幾乎南轅北轍。

按說他離開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但丁凡卻覺得他未必會去汽車站。

之所以會將車子丟在這個偏僻的位置,跟他之前在攝像頭裡出現,恐怕也分不開關係。

他本來就十分小心,不可能沒

有注意到他這一路上的攝像。

既然知道,可他還是往這邊走,看上去就有點刻意了。

擺明了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將車子丟在這裡,人已經坐汽車離開了。

但是丁凡卻覺得,他完全可以將車子丟下之後,換成公交車,直奔小方莊的方向而去。

胡德凱對於這個城市太熟悉了,熟悉程度甚至彭城這些警察都比不上他。

利用一個思維漏洞,轉折前往小方莊,至少跟張大頭道個別,隨後他可以在坐一輛黑車離開彭城,這對於他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丁凡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所以在這一路上,他不只是前往小方莊,同時也在注意有沒有車子是從小方莊出來的。

只是這一路上,他一直想發現的人並沒有找到。

半小時之後,丁凡的車子停在了張大頭家門口,周圍並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那個高大的外牆,還有黑漆漆的大門。

可不同的是,今天張大頭似乎沒有在家一樣,往日應該冒著黑煙的咽煙筒熄火了,也沒有聽到院子裡面乒乓不斷的打鐵聲。

發現這一點,丁凡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小心的走上前去,丁凡偷偷的在牆邊聽著裡面的動靜。

“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但這一切都過去了,難道你還想跑嗎?”

張大頭那金屬一般的嗓音從院子裡面傳了出來,先聽到他說話,丁凡確實放心了不少。

至少證明張大頭確實沒有離開,而那個聽他說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胡德凱。

“談不上跑吧,我就是一個沒有歸屬的遊魂,沒有家,也沒有親人,走到哪裡都可以落地生根!”張大頭的話說完半響,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從院子裡面傳了出來:“我來是想你跟我一起走!”

“我們都是同類人,在這個城市裡,我們除了孤獨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們不屬於這裡,我們就不應該被關在這個籠子裡面!”

這個說話的人,聽上去年紀不大,可話裡話外,透著一股子偏激的勁兒。

反倒是裡面的張大頭,好像已經習慣了,而且聽了他的話,還有幾分意動。

可看了一眼一眼周圍的一切,慢慢的垂下了眼睛,緩緩的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換做十年前,我一定跟你一起走,可十年過去了,我已經老了,對於周圍的一草一木,已經習慣了。”

“我放不下我這個小作坊,也放不下徐二家裡的酒,更捨不得每天早上周圍的海腥味。”

坐在張大頭對面的男人,端起面前的大腕,狠狠的在嘴裡灌了一口,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又流進了脖子裡面。

“你在這裡住了十年,可你跟周圍的人能生活在一起嗎?”那個年輕人依舊不死心,一臉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張大頭,冷聲說道:“你一直再設法融入到這裡,想要跟這裡的一切融合在一起。”

“可你心裡清楚,這根就不可能,一隻狼怎麼可能跟一群羊生活在一起?”

“你別忘了,你手上有人命,而且你是個從裡面出來的,外面那些人要是知道了,你以為他們還會願意你住在這裡嗎?”

“只有我們才是同類!”

這男人一句句的誘導,不斷的擊打在張大頭的心上,說的他有幾次甚至真的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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