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離山莊不只樹木有毒,連花草都帶有劇毒。輕則昏迷,重則死亡。劃傷蘇清俞的那種樹叫沙漠死神,是獨孤離幾年前偶遇的一個番邦高僧所贈。這就能解釋為何獨離山莊沒有任何蚊蟲,山莊中人隨身攜帶解藥以備不時之需。

忽被哭聲驚醒,蘇清俞坐在床頭安靜看著從視窗撒入的月光。哭聲很悽慘,不只一個人在哭,一下子想起深宮中的幽靈。

明明沒見過山莊有婢女,這女子哭聲又是怎麼回事?

穿上衣裳,大搖大擺出去,不吝笑容和門口侍衛打招呼。或許是獨孤離的命令,侍衛見她也不阻攔,反而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送她走遠。

吃一塹長一智,蘇清俞再不敢靠近山莊中花草樹木。循著斷斷續續的哭聲來到偏僻的南跨院,院落中長滿雜草,顯然很久沒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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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正是從廂房中傳出,門上纏著厚重鐵鏈,無法開啟。窗戶被釘死,根本進不去。

蹲在門前,敲了下房門。只聽見房中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像是慌亂間打翻東西的聲音。

許久後裡頭傳出一個怯怯的聲音,“是誰?”

“你們是誰?又為何會被關在裡頭?”

“我們……”

“別說!她保不準是獨孤離那老賊派來殺我們的!”

“是不是傻,說與不說跟你們死不死沒多大關係。不過我猜,你們是被獨孤離虜劫到這莊子裡頭的。”

“姑娘,難道你也是?”

“差不多。你們在裡頭,我在外頭,同樣是無法離開。”

同樣遭遇,拉近和被關在裡頭的少女們距離感,少女們也沒之前那般牴觸。

聊了許久後,蘇清俞才知道少女是因為長相酷似程青,被獨孤離抓來關在這裡。獨孤離偶爾會來看她們一眼,然後一句話都沒有離開。一日三餐都是家丁送來,她們也忘了過了多久這樣不見天日的生活,也不知何時才能離開。

“姑娘,你行行好放我們走,我們的爹孃親人定然很想念我們……”

“是啊姑娘,你就救救我們吧,不然我們不死也會瘋……”

她又何嘗不想救這群可憐的少女,可就算放她們離開廂房,也沒辦法帶她們平安離開山莊。

這時院外傳來腳步聲,她輕聲丟下一句“我會想辦法帶你們走”快速離開。

沒想到獨孤離對程青的痴念到了發狂的地步,抓來和程青相似的女子,只怕程憐星嫁給他會被逼瘋。

婚期在即,山莊中人忙著佈置,無暇顧及。已來了不少賓客,個個心懷鬼胎,一群歪瓜裂棗妖魔鬼怪,不忍直視。

趁著府中人忙碌,蘇清俞順利找到洛見荀和南知梁,交談之後得知鐵門為精鐵鎢鋼所制,堅硬無比,只能用鑰匙開啟。

離開時洛見荀囑咐她一切小心,她應了聲,深情注視,鐵門隔不斷彼此的心。

一看到滿目的紅就心煩,事情迫在眉睫,卻什麼也做不了,難道只能看著程憐星被推入火坑?

“你挺有本事,能找到地牢。”

說話的是八字鬍男人,他叫姚騫,本是個土匪頭子。後來賊窩被官兵掃蕩而空,投靠了獨孤離,是獨孤離的狗頭軍師。此人會些占卜算命之術,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扭頭看了眼站在樹蔭中的姚騫,來者不善。

“你家主子讓你來的?”

“非也非也,主子忙著三天後的婚事。”

“想來你也不是來看我,說吧,想做什麼?”

姚騫摸著八字鬍賊賊一笑,刻意看了眼四周,她心領神會,走到姚騫身邊。

“蘇二小姐是不是想救七王爺和南世子?”

“你想背叛你家主子?”

“非也非也,鄙人不過是想棄暗投明,投靠朝廷。鄙人從小立志為朝廷效力,苦於沒有門路。若鄙人幫蘇二小姐救出七王爺和南世子,可否為鄙人在朝中謀一份差事?”

獨孤離性情古怪,陰晴不定,對身邊人非打即罵。姚騫早有離開之心,又害怕獨孤離追殺,索性想搭上朝廷的大船。

對於這種吃裡扒外的叛徒,蘇清俞自是打心底看不起,可一想如今還得靠這傢伙,假意答應。

“鑰匙在主子的脖子上掛著。”

“你這不逗我嗎,老虎鬍鬚豈是那麼好摸的,我還不想找死!”

“蘇二小姐莫急,主子有個習慣,每日巳時三刻都會去泡溫泉,屆時鑰匙自然會拿下放到一邊。人在泡溫暖的時候是最放鬆的,蘇二小姐大可憑那時偷走。”

“為何你不去?”

姚騫一臉驚恐,“鄙人武功不行,只怕還沒得逞就被主子發現。以蘇二小姐的機智和身手,定然能手到擒來。”

“借你吉言。”

這回硬著頭皮也得上。

溫泉池在山莊後頭,外頭有侍衛守候。這都不是事,藉著黑暗溜進去。

熱氣瀰漫,視線昏暗,隱約看到獨孤離靠在溫泉池中,衣物放在邊上。可是距離太近,她不敢貿然出手,只好伏在樹叢中等待時機。

熱氣燻得差點睡著,見獨孤離一直沒動靜,咬咬牙剛要落下,只聽到一聲“獨孤離受死!”,兩個拿大刀的男人縱身飛進來。

霧氣忽然散開,獨孤離如同白龍出海,秒殺男人。聽見外頭還有動靜,裹上衣裳,快速走出去檢視。

想來賓客中有獨孤離的仇人混進來,打著他溫泉沐浴防備不嚴的主意,組團來刺殺。

外頭打鬥聲激烈,蘇清俞輕巧落到溫泉邊,一眼便看到鑰匙,欣喜的剛要去拿。豈料一個男人被打飛摔進溫泉中,霎時鮮血渲染整個溫泉池,好死不死鑰匙滑進了溫泉。

她只能趴在池邊,右手往池裡摸著。

“怎滑滑軟軟的?還涼涼的?”

抓起一看,是條吐著黑色信子的射,嚇得她立馬扔出去。時間不多,她只能捏住鼻子一頭扎進池中。終於找到鑰匙,顧不得擦臉上的水起身離開,一隻大手忽然伸進來。

“差點漏了你這條大魚。”

黑暗加持了獨孤離臉的陰暗,她心不甘情不願把鑰匙砸到他手中,擦著臉上的水往外走。

“蘇清俞,最後一次警告,不要在死亡邊緣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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