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夜深人靜,蘇清俞已睡下。被慘叫聲驚醒,頓時打了個激靈,跑出廂房循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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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步疾行,直至四方橋附近。驚覺風中的血腥味,凝眸觀望四周。橋上站著一抹修長的身影,他腳下倒著個男人,身後正湧出大片鮮血。

男人衣袍上三足鳥的圖騰刺痛雙眼,是猴子山的神秘男人,相柳。

並不明亮的月光灑在相柳身上,形成難以言喻的驚悚。街上空無一人,萬籟俱寂。四周的黑暗被鬼祟所佔據,說不出的驚恐感,壓得心頭一沉。

“你來得比想象中慢了些,是不是也懼怕了我?”

相柳怪異低沉的聲音依舊。

“你故意引我來是殺我?”

相柳的臉被黑暗所籠罩,只看到他背在身後十指相扣的雙手,輕快的打著節奏,似是他的小習慣。

“若殺了你,這世間會少很多樂趣。我引你來,不過是想和你月下談心。”

“我只和朋友月下談心,對於你這種鬼階妖孽,沒有絲毫興趣。”

“所以你心裡一直在盤算,是否能殺得了我這個鬼階妖孽?當你意識到沒絕對把握的時候,索性放棄這種愚蠢的念頭。蘇清俞,我挺喜歡你的自知之明。”

沒想到被看穿了心思,不過也確定相柳並無殺機,索性抱臂靠近幾分。還沒上橋,就被一股莫名的寒意逼停原地。發現相柳正安靜盯來,卻怎麼也無法看清他的臉。

“你太危險,還是隔著點距離為好。”

“我豈有你這種人危險,到處殺人,難道你的人生只剩下殺人一個樂趣?”

相柳淺笑不語,一腳把男人踢下河。

噗通一聲,河面泛起大片的紅,月光下甚是刺眼。

“你錯了,我向來只忠心閻殿,我殺的那個才是鬼階妖孽。”

“赤砂和鬼階相同本質,同樣以殺人為樂。無論你是赤砂還是鬼階,也改變不了你嗜血的本性。”

“你又錯了。赤砂並沒有主動殺過任何人,閻殿心存天下,建立赤砂,所做的不過是為了解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平民百姓。那段時間閻殿恰好有事要忙,赤砂才被鬼階吞併。奈何不夜尊手段高明,這幾年閻殿只能隱藏。而我們這些赤砂的老臣子,只好委身不夜尊那個魔頭……”

“我沒興趣聽赤砂和鬼階的是非恩怨,你潛伏京都所為何事?閻殿的目的又是什麼?”

“蘇清俞,真正的聰明人理應明白哪些該知,哪些又不該知。畢竟知道的太多,只會加快死亡——”

若不是閻殿一再警告,不準碰她,他倒真有興趣和她一戰。

“廢話說完了?”

“最後一句,明哲保身,才是聰明人之舉。”

“多謝你的忠告,不過我多管閒事的臭毛病由來已久,可能管不住自己的手。”

蘇清俞說罷揮揮手大搖大擺離開。

相柳眸子一沉,蘇清俞,是你自找麻煩,那就怪不得我!

幾天後有個男人到順天府自首,說他是製造今日兇殺案的兇手,並將行兇動機和手法交代的一清二楚,擺明了是個替死鬼。豈料男人當晚用鐐銬自勒而死,美其名曰畏罪自殺。

文許也清楚事情沒那麼簡單,但是經不住手下一再勸說,只能將案子草草了結。

而蘇清俞也發現了九兒的異常,這丫頭喜歡熱鬧,這幾日卻總躲在房中自言自語,交談時總走神,臉色也漸漸憔悴,似有什麼心事。想到那天九兒一夜未歸,第二日還是文許送回來,難道當天發生了什麼變故?

正打算去找文許問個究竟,文許恰好上門,花廳招待。

幾句無關痛癢的寒暄後,文許愁容滿面,坐立不安,有意無意往院中張望。

她放下手中茶杯,笑笑道,“清俞還以為大人專程來告訴嫌犯畏罪自盡的事,想來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文許猛地回過神,“九兒姑娘怎麼了?”

果然和九兒有關。

“倒是清俞想問大人,忘川花海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文許陷入苦思,無法忘記那日山洞中發生的事。本想早早上門找九兒說清楚,可近來被兇案纏身,一直未能脫開身。他懊悔一時意亂情迷,和九兒做出苟且之事,違背了他一向的理念。可是當著蘇清俞的面,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蘇清俞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安,蹙眉看著文許,“你不要告訴我,你做了天底下男人都想做的事?”

文許一愣,窘迫乾笑,“文許不明白蘇二小姐所說何意……”

“九兒向來天真活潑,自那日後變得魂不守舍鬱鬱寡歡。你是個讀書人,你應當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你別讓我說中,你真的對九兒……”

“蘇姐姐!”

九兒驚慌而來,掃了眼文許,親暱的挽住她的手。

“原來文大人來了,怪不得九兒找半天也找不到你。花園的百花開了,蘇姐姐陪九兒去賞花……”

“九兒,我知你這段時間不開心,是不是那天文許欺負了你?若是有你儘管說來,我會為你做主!”

她知道若是蘇清俞做主,文許定會娶自己。可她也忘不了那天事後的場景,文許跪在地上道歉,說是一時衝動,說對她並無男女之情。當時她只感覺五雷轟頂,整個世界崩塌了。可看著文許痛哭道歉的樣子,她於心不忍,只能答應他不把事情說出去。

“九兒,你有沒有在聽?那日他是否欺負了你?”

余光中的文許面帶懇求,她還能怎樣,只能竭力擠出笑意,故作無事的說道,“蘇姐姐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文大人是讀書人,怎會欺負九兒……”

“九兒你不用怕!若文許真的欺負了你,我定不會饒了他!”

“哎呀,文大人真的沒有欺負我。其實是那日下起暴雨,文大人帶著九兒避雨,不慎摔了九兒。文大人內疚不已,一個勁向九兒道歉。本來九兒也想馬上回來,可腳傷了動彈不得,又下著大雨,九兒才和文大人在附近人家過了一晚。”

蘇清俞仍是懷疑,看著九兒的臉將信將疑道,“果真只是如此?”

九兒撒嬌的靠在她肩頭,“文大人是飽讀詩書的讀書人,怎會做出越軌行為?文大人,您說對吧?”

文許愣了下,趕忙點頭附和,“那日都怪文許不認路還亂帶路,害得九兒姑娘摔了一跤,還淋雨著了風寒。文許本該早些登門道歉,可一直瑣事纏身。不知九兒姑娘身體可好些?”

“多謝文大人關心,九兒已經痊癒。倒是文大人切莫掛懷那天的事,一切都是意外。”

文許自然聽出她話中話,這個意外未免太慘痛。怎會一時意亂情迷,奪了九兒的處子之身。可心中無她,強行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只能不住安慰,這真的只是意外。

就算明知事情沒那麼簡單,可九兒不說,她也沒辦法,更加擔心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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