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林在京都以西,因為前幾年一場大火,幾乎燒成廢墟,從那以後便傳出鬧鬼的事。行人迴避,走獸不落,猛烈的日頭愣是照不清籠罩在綠柳林上空的黑暗。縱使幾年過去,放眼過去仍是滿目瘡痍,到處都是被焚燒過的焦黑,空氣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臭味。

奇怪的是幾年過去了,綠柳林仍是存草不長,地面全是燒糊了的焦黑泥土,像極了書上說的陰地。

到的時候看到地上倒著幾個侍衛的屍體,大多是脖子一劍斃命,兇手出手快準狠。普天之下,也只能是洪聖才有這種能耐。

夏月至凝眸打量四周,大熱天的竟然感覺,有股寒意自脊樑骨直貫而下,轉瞬間席捲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見洛見荀蹲在地上發呆,知道他又要想上很久,他不禁無奈的搖頭,視線不經意被焦黑過後的翠綠吸引。那是相當奇怪的分界線,分明只是幾步之遙,卻一邊是寸草不生的陰地,一邊是綠意盎然的灌木叢,綠色連綿不絕而去。

若是義父殺了人沒走,必定藏身灌木叢後的山川中。

“那邊可能有東西。”

洛見荀抬頭看了眼,猛烈的日頭曬得有點頭暈,從懷中拿出帕巾擦擦手,率先走向灌木叢,夏月至攥了攥拳頭跟過去。

果不其然,灌木叢中有一道被踩壓過的痕跡,一直向山上而去。

兩人交換了下眼神,默契的腳下生風,落草不壓縱身而去。

直到痕跡消失在半山腰,洛見荀站在巨石上抱臂環顧四周,夏月至則站在樹上,同是焦急的張望四周。

青山綠水,微風徐徐,沒有絲毫發現。

“義父擅長躲藏之術,除非他現身,不然我們很難找到他。”

“他為何要詐死?究竟為何要抓走丫頭?又為何要殺本王?”

“你在嘟囔什麼。”

夏月至落在巨石另一邊,抬手擋光繼續搜尋四周。無奈陽光太猛烈,看久了只覺得頭暈目眩。

“你的義父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呵呵,你終於開口了,我還以為你要爛在嘴巴裡了。”

見洛見荀黑臉,夏月至想了想說道,“自我有記憶開始,義父一直是一身夜行衣打扮,臉上蒙著蒙臉布,我至今不知道他的長相。他武功很高,脾氣很怪,陰晴不定,時常對身邊人非打即罵。他養了一批殺手,包括我,專門替他殺人賺錢。我估計他積累財富是為了做一件大事,至於是什麼大事我不知道。”

“做了別人十八年乾兒子,就知道這些?”

夏月至不滿的撇撇嘴,繼續說道,“義父行蹤詭秘,從不讓我們知道他住在哪裡。不過我倒是聽義父酒後說起過一次,他曾在京都住了很久,他還提到一個女人,似乎是他深愛而得不到的女人……我想他想做的大事定然跟京都有關。”

“好兒子,知道的真多。”

“你再話裡帶刺,小心對你不客氣!”

“你的不客氣也只能是對本王語言上佔些便宜,若論身手,恐怕你這輩子都無法對本王不客氣。”

夏月至火冒三丈,可一想確是打不過他,索性別過臉不堪。

逗趣過去,洛見荀也冷靜下來。記憶中的洪聖是個吊兒郎當,臉上永遠掛著笑的老好人,和夏月至所說的相差甚遠。

不過他不知道洪聖和他母妃的事,一心當他是師父,所以更加不明白一直敬愛的師父為何要殺自己。

咔咔。

巨石承受不住一邊重的力量,開始鬆動。

“一點也不知道平衡之理,站著別動,讓本王先走。”

巨石下面可是數十米的懸崖,夏月至直接甩去一記眼刀,“你王爺了不起啊,我偏要動!”

說著使壞的一跺腳,巨石下方的小石子一下鬆垮,漸漸傾向一邊。

洛見荀無奈的挑挑眉,管他死活,縱身先走。

豈料他剛一離開,巨石徹底傾斜,夏月至還沒反應過來,直接順著巨石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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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蠢話多反應還慢。”

說著縱身落下,一手抓住夏月至,一掌擊在崖壁上,借力用力往後一拋。夏月至順勢翻了上去,雙腳輕踏崖壁縱身落到半山腰。

洛見荀剛要上去,一根藤蔓忽然冒出纏住右腳,用力將他拉了下去。

“洛見荀?!!”

夏月至驚慌大叫一聲,眼睜睜看著洛見荀被藤蔓拽進密林中,想也沒想的縱身跳下去。

“我還沒打敗你,所以你千萬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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