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第二種人格
等趕到白府的時候已經遲了，已是哭聲一片，眾下人無不掩面哭泣。攔住一人詢問，說是白赫康於昨夜突然暴斃。
白赫康身體一直健康，又是習武之人，怎會在一夜之間突然暴斃？顯然昨夜白渠西住在心裡的魔鬼又醒了。
剛要多問幾句，婢女扶著神色悲痛的白吳氏出來。白吳氏一看是她，立馬殺氣騰騰的跑過來，嚇得眾下人立馬作揖離開。
“你來做什麼！白府不歡迎你！”
“我聽說白元老於昨夜暴斃，他真的是暴斃的嗎？或者他是被人殺……”
“這是白府的事，不關你的事！你若是還胡說八道不肯離開，休怪我讓人趕你走！來人！”
白渠西剛好路過，本在悲傷爺爺的死，一看孃親要和蘇清俞動手，立馬跑過來擋在她面前。
白吳氏頓時倒吸了口涼氣，警告的等著她，“西兒剛失去他心愛的爺爺，我希望蘇二小姐此時不要亂說話，免得西兒傷心難過！”
“孃親您不要這麼對蘇二小姐說話，她是西兒的好朋友……”
“好朋友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的事情，蘇二小姐覺得呢？”
看著白吳氏一再透著威脅的眼神，又看看哭得雙眼紅腫的白渠西，想來他此時正發著病，變回乖巧的孩子，又怎能在此時告訴他真相，傷害他。
“蘇二小姐此次來是否有話對渠西說？”
“我……”
白吳氏突然提高一分貝，“蘇二小姐是個聰明人，定然知道哪些場合該說哪些話，可千萬別說錯了話！”
白渠西責備的看了眼白吳氏，一臉抱歉的對她說道，“爺爺突然走了，孃親心情不好，蘇二小姐請勿見怪……孃親！您就不要這麼說話了，會嚇著西兒的朋友的！西兒好不容易有個朋友，您就收收性子，不要嚇跑了她！”
看著此時的白渠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輕嘆一口氣，抬手作揖，“白元老剛剛過世，想來府上必定繁忙，清俞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蘇二小姐……”
白渠西不舍追出去幾步，白吳氏趕忙喊住，“西兒，你是嫡孫，你爺爺生前那麼疼你，你豈能在他屍骨未寒跑掉！聽孃親的話，等你爺爺喪事過去你想去找她便去。”
“孃親不攔著西兒去找蘇二小姐嗎？”
看著一臉稚嫩的白渠西，白吳氏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眼淚一下滾了出來。
印象中的孃親總是雷厲風行，就算在爹爹葬禮上，她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如今卻哭了，看得白渠西是疑惑又好生心疼，忙抬手擦掉，挽住白吳氏的手乖巧說道，“只要孃親不哭，西兒做什麼都願意。”
“乖孩子，孃親的好孩子……”但願你永遠是這麼乖巧的樣子……
離開白府視線範圍後，蘇清俞急忙躲到大樹後，看了眼大門緩緩關上的白府，蹙眉想著這件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看著她此時的神情，端木齊不禁產生一種幻覺，她有時的眼神像極了不夜尊，雖然她永遠不會承認她和不夜尊的關係。
“你覺得白赫康的死因有可疑？”
“白赫康雖已入古稀，身子固然有些病痛，但都是小毛病，又怎會一夜之間忽然暴斃，我懷疑——”
見她不說下去，端木齊接道，“你懷疑是白渠西做的？”
“不是他本意，是他身體中的另一種人格做的。那個人格殺戮嗜血，當年的白世光也是慘死在他另一個人格下。”
“你同不夜尊一樣，有時淨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想來老夫要學習的還有很多，也該走了。”
“這節骨眼你要走？未免太不夠義氣了！”
端木齊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瓶藥遞過去，“老夫沒有勇氣面對當年的慘案，你就讓老夫膽怯離去吧。至於這個，是老夫多年研製，可保一時性命的藥丸。你帶在身上，興許哪天能派上用場。”
她接過感激一笑，“老頭還算你有點義氣，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端木齊看了她許久，明明只相識幾天，卻感覺莫名熟悉，有些不捨離開，卻只能離開。
“老夫走了。”
“走就走唄，山水有相逢，總有一天我們還會相……走這麼快？！色老頭，走好，記得回來看我……”
角落中的黑暗，正在野蠻生長。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蘇清俞換上夜行衣就要去白府打探一二，不巧剛打開門就看到站在院中仰頭看月的夏月至，退回去已太遲，索性拿下蒙臉布過去打招呼。
“這麼巧？”
夏月至回頭幽幽打量她一眼，“不是巧，是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
“你說你穿夜行衣做什麼，我就等你做什麼？”
“一切都瞞不過你的雙眼，多個幫手也好，不過我可沒錢給你！”
夏月至很自然的抬手摸了下她前額，勾起嘴角痞痞一笑，“這次免費。”
白府已掛上了白布，從晌午開始，朝中大小官員陸續上門，此時白吳氏正在前堂接待上門悼念的官員。後院鮮少有人走動，只有幾個下人神色匆匆而過，一下沒入黑暗。
在牆頭觀望許久後，和夏月至交換了下眼神，迅速落下俯身疾行。
來到放置白赫康棺材的後堂，見有幾個下人在燒紙，還沒行動，夏月至如一陣風般進去打暈下人，之後轉身痞痞一笑。
她不由跟著一笑，進去後關上門，快步走到棺材前。
夏月至輕鬆推開棺材蓋，她本做好心理準備，可看到的時候仍是不住打了個寒噤。只見白赫康裸露在外的脖子處全是刀口，解開他衣裳一看，果不其然，前胸幾乎被捅成了馬蜂窩，和白世光的死狀幾乎一樣，想來真的是白渠西另一個人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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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死因後，快速收拾好一切，蓋上棺材蓋，和夏月至快步走到門口。
一打開門看到白渠西站在門外，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見他神情悲傷溫和，不具攻擊性，又放下警惕的過去搭在他肩頭。
忽然黑暗從四面八方集聚而來，陰冷的月光落在他臉上，這張臉顯然如此陌生又嚇人。
來不及反應，只感覺小腹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匕首盡數沒入小腹，鮮血緩緩滴落。再一看白渠西的臉，鬼魅而猙獰，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體內氣血翻湧，不由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視線一黑，緩緩往後倒去。
夏月至大驚，忙抱住她，驚慌的拍著她的臉，見她昏迷過去，拔劍就要砍向白渠西。這時侍衛大舉殺來，他只能擊退侍衛，抱著她快速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