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寧可信鬼，絕不信神

滴答。滴答。忽近忽遠，忽快忽慢，皆像落在心頭的重錘。忽然被痛醒，直起身子痛苦的咳嗽幾聲，汗如雨下，衣裳浸溼貼在身上，難受的像被剝奪了的呼吸。

腦袋仍是劇痛難耐，不由抬手捂住，感覺傷口還在出血，用力按住。疼得咬牙捶地跺腳，幾乎昏厥過去。

喘息了許久，痛到最後便麻痺了。她方才擦去流入眼中的鮮血，定睛環顧四周。

只見是個地牢模樣的地方，牆壁不斷往下滲水，地面溼滑長滿青苔和雜草。光線很暗，忽然一道影子落在身上。她本能的退到一邊，影子卻緩緩移開，怎麼看也不像人的影子，似從上面而來。

詫異的抬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原來地牢建在水池下方，從下往上看更能看到池底風光。錦鯉成群結隊的慵懶遊動，清晰可見植物的根莖。更是錯愕古代就有鋼化玻璃，竟能承住一池子水。不過有些年頭的關係，玻璃上出現了些許裂痕，水才一點點滲透，方才所聽到的滴答就是如此。

牢門忽然被推開，她還來不及躲閃，一道光就照在了臉上。透過手指縫看到薩恩神氣活現的走來，凌湛似傀儡一般跟在身後，眼中早沒了活人的生氣。

薩恩見她這般狼狽，不緊不慢來到跟前，更是不可一世的冷笑。

“蘇二小姐這麼快就醒了，想來餓了，好在我帶來了吃的。”

話音剛落，凌湛機械般的來到身前，機械般的開啟食盒，機械般的拿出一碗餿食，直接掰開她的嘴倒了進去。

“咳咳……”

她本能的一腳踢落餿食，只聽得清脆一聲，薩恩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上來就是一巴掌。

啪。不痛不癢，或是這身子短時間內承受了太多疼痛，一時麻痺感覺不到。

“賤骨頭，有吃的不要，還要打翻！想來餓你個幾天，到時別說嗖食，給你屎你也會甘之如飴！”

說完薩恩帶著凌湛就要出去。

“你的手段只有這些嗎？”

聽到她的挑釁，薩恩怒不可遏的轉身，惡狠狠瞪去。

她卻慢條斯理擦去臉上殘渣，對著薩恩不屑一笑，“不夜尊的三大1法師之一也不過如此，或許還藏有更厲害的招式，那就一併拿出來好了。”

早聽聞她仗著不夜尊不可侵擾，不可殺而有恃無恐，若不是爍影違抗不夜尊命令，被魁子虐殺在先，薩恩早出手將她殺死。

“你在怕？害怕不夜尊的手段？”

薩恩啞然失語，背在身後的手愈發攥緊，奈何怒火快溢位，卻只能一再強壓忍耐。

她起身拍拍衣袍上的殘渣，搖搖晃晃走到薩恩面前，先是咧嘴一笑，忽然眸子一沉，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薩恩臉上。

“這是還你的。”

薩恩被打得被往後踉蹌幾步，怒目掄拳衝上來，她卻冷冷一笑，“難道你想步爍影後塵？還是覺得你的脖子硬得過魁子的大斧？”

薩恩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許久後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拳頭，完全被她強大的氣場所支配。

“我殺不了你，但你也休想從這裡出去！”

“這兒風景不錯，不用日曬雨淋，姑奶奶我還不著急出去——”

薩恩被嗆得語塞，只能瞪眼珠子。

“不過我倒是有個疑問。”

“我不會告訴你如何解除凌湛身上的催眠！”

她虛弱的擺擺手，感覺有些累了，就地盤膝坐著。

“天下那麼大，你為何偏偏選擇塞外皇宮？莫不是這裡曾經和鬼階，甚至不夜尊有一定的淵源。”

見她已是階下囚，薩恩抬手沖天恭敬作揖，滿臉嚮往的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很久以前尊者曾路過此地，當時這裡還不是塞外皇宮。尊者便在此處建了這水下地牢，不過當時這不是地牢，而是尊者的住所。沒料到尊者有次外出歸來，發現此地已被霸佔。尊者本想拿回，但區區荒野塞外，天下這麼大，有更富饒繁華的地方，尊者便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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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猜想的差不多，這池子真的是不夜尊所建。不夜尊身上太多不可思議，難道她真的是神？！

不！寧可相信有鬼，也不會相信有神的存在。

“沒其他問題了？”

“有，幫我傳達不夜尊，終有一日，我定會手刃於她。”

薩恩先是一怔，隨後仰頭哈哈大笑，“本以為蘇二小姐只是聰明，沒想到說的笑話能如此可笑……我告訴你，尊者是能統治這個世界的神，不生不死，不死不滅！唯有她能帶領我們登上這個世界的制高點，將所有生靈踩在腳底下！”

她不禁苦笑，原來不夜尊才最會使用催眠，又一個被掠去了心智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