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凌湛的緣故,蘇清俞也不可能放過一個酷似蕭暖錦的人。她自是沒發覺對蕭暖錦的執意,凌若雪卻看得清清楚楚,無人可替代蕭暖錦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軟禁令只對凌若雪有效,她這個南國貴客自是可以隨意走動,除了靠近凌湛所在的清心殿。

向宮人打聽清楚單小滿每隔三天的午時,會進宮來給凌湛治癒失眠之症。凡是去清心殿必定要經過三和門。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單小滿從清心殿中出來,微風吹起她臉上的薄紗,露出性感櫻唇,又不由自主掉進對蕭暖錦的回憶中。

以至於差點失去單小滿蹤跡,立馬偷偷跟了過去。

跟隨了一路,發現單小滿並不是要出宮,而是停在了蓮花池旁的亭子中,背身而立,若有所思。

塞外陽光猛烈,正值午後,樹蔭中蚊蟲甚多,汗流浹背熱燥不安,不慎踩到枯枝發出聲響,單小滿微微側身,嘴角忽然一抹弧度。

“貴客何須躲躲藏藏,不如大方現身一見。”

原早被發現了。

她不由憨笑著拍著衣袍過去,抬眸的瞬間風剛好吹落單小滿臉上的薄紗,霎時時間停止,全身血液沸騰,眼泛熱流鼻帶酸楚。

太像了,太像在萬春樓和蕭暖錦的初見。當時她摘下薄紗羞澀一笑,腦海中不由浮現她的所有畫面,笑不自知。

“姑娘就是蘇清俞蘇二小姐吧。”

單小滿說著優雅作揖,臉上自始至終帶著風輕雲淡的笑。

她愣了一下,趕忙抬手作揖,緊張到舌頭都有點打結。

“我……我正是蘇清俞,你就是大國手單小滿單姑娘?”

單小滿不由得挑眉,心想你不是早知道我的身份,臉上謎一般的笑容愈發深邃。

坐下後,她仍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看得單小滿有些不好意思,忙以薄紗遮面。

“單姑娘不必驚慌,清俞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很像清俞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單姑娘何方人士?家中雙親可好?可有兄弟姊妹?”

她這一問倒問得單小滿本能的警惕起來,刻意打量她一眼,開口說道,“小滿月支人士,父母安在,並無兄弟姊妹,唯小滿一人。”

她不由失神喃喃,“暖兒是淮南人士,家中也只有她一個,你不是她……”

單小滿更是看得詫異,突然煞有其事的掐指算著什麼,然後起身打算離開。

她忙跟著起身,“單姑娘打算走了?”

“小滿每日未時要回到雅閣打坐……”

“如今離未時尚早……”想到單小滿是被自己嚇到,她忙作揖道歉,“叨擾單姑娘片刻,清俞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深知她是南國來的貴賓,得罪不起,單小滿只好優雅擺手示意開口。

“在凌湛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小滿有三不說,一不透露病人情況,二不和心有所藏者交談,三不與小滿還美的女子說話。”

單小滿說著就要走。

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腕,心想逼迫也罷,一定要她說出凌湛的事。可觸及到單小滿那雙酷似蕭暖錦的眸子,突然一怔,下意識放開,倉皇背過身。

“你走吧。”

這人蘇二小姐比傳聞中的更有意思。單小滿不禁腹誹,猶豫片刻,忽然在她對面坐下,擺弄著衣袖淡淡道,“小滿也有三交。”

“何三交?”

“忠孝仁義者,當交。有德之輩,該交。有趣之人,可交。蘇二小姐恰好是個有趣之人。”

她喜出望外,又忙收斂的站好淺淺一笑,生怕失態舉動再次嚇跑單小滿。

“對於剛才蘇二小姐所問之事,小滿只能說,皇爺的情況有點嚴重。可小滿不是皇爺所需要的那個人,治不好皇爺——”單小滿故意賣關子。

“想單姑娘精通醫理之道也無計可施,莫非只有華佗在世方能治癒?”

“不。遍尋天下無英豪,驀然回首在眼前——”

她不由錯愕的指著自己,“我?”

“正是。其他話小滿不便多說,只能說一句,皇爺需要蘇二小姐……如今小滿已經解答,可否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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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抬手作揖,“單姑娘仗義出手,清俞銘感五內,若是有機會定要報答。”

單小滿看著她意味深長一笑,優雅作揖後離去。

她不禁喃喃,“凌湛……需要我?”忽感身後有人,折葉轉身擲去,卻被來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接住,猛地錯愕的皺起眉頭。

“夏月晚?”

夏月晚將葉子收入懷中,上前淺笑作揖,“在下見過蘇二小姐。”

“鬼鬼祟祟,所為何事?”

“是蘇二小姐想事情想得入了迷,才會沒察覺到在下的腳步。不過在下只聽說蘇二小姐腦子轉的很快,沒想到身手也很快,實是萬分欽佩。”

說著夏月晚再次抬手作揖。

深知此人城府極深,不想正面為敵,擠出一絲笑意,“清俞離開公主已有大半個時辰,想來公主定找得急了,清俞先行回去了……”

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傳來夏月晚不緊不慢的聲音,“聽說定北侯在告老還鄉前,將寮北右軍的兵符託付給了某一人,蘇二小姐和定北侯交好,可否知道交託給了誰?”

不由停下腳步,轉身錯愕的看著夏月晚。此男笑容像是迷,如同他的來歷一般。

黃耀祖交託兵符一事本該沒外人知道,鷹騰卻知道,而夏月晚這個久居塞外的人竟也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究竟是什麼人?留在塞外皇宮有何企圖?”

夏月晚搖著羽扇緩緩來到身前,臉上的笑更加深邃成迷。

“若說有企圖,在下倒真的對蘇二小姐有企圖——”

她下意識警惕的握拳,後退一步。

卻只見夏月晚爽朗大笑,籠罩在他身上的迷霧霎時散開。

“在下只是需要蘇二小姐幫個小忙。”

“如今清俞是被困在這皇城的籠中鳥,自身安危都顧不得,又如何幫先生的忙……”

“蘇二小姐不必謙虛,在下雖久居塞外,但聽過不少關於蘇二小姐的光輝事蹟。若是蘇二小姐開口答應,在下必對蘇二小姐擁有兵符的事守口如瓶。”

兵符是調動軍隊的憑信,若是傳出去,定然會引來眾多搶奪之輩,屆時成為眾矢之的,此生休得安寧。而且又不能上交朝廷,畢竟這是皇帝以防不備留下的最後的屏障。

想著只能暫且答應,“要清俞答應也可,你要如實說來為何會知道這事?”

“很簡單,鷹騰是我義父。而義父曾潛入七王府,無意間瞧見黃耀祖將兵符交託於你。至於義父為何要潛入七王府已是後話,等解決眼前之事,日後有機會再說。”

“你不拖沓清俞也爽快,你究竟要我做何事?”

夏月晚眸子忽然一沉,“殺了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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