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馳了大半個時辰也沒停下的意思,倒是風聲越來越急,心跟著愈發不安。

“十王爺,你到底要帶清俞去哪裡?”

“還怕小王賣了你成。稍後就知道。”

洛見澈用餘光小心瞧她,初見時她伶牙俐齒張牙舞爪,再見時她狡黠聰慧不按常理出牌,到後來才有了點深閨小姐的矜持。也倒是這矜持顯得特別生分,隱約感覺眼前的她不是真正的她。

“十王爺,清俞……啊!你找死啊!突然嚇我幹嘛!”

見她掄起粉拳兇相盡露,他才搖著摺扇心滿意足的大笑,“小王就知你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何必裝腔作勢扭扭捏捏。你裝得累,小王看得累,如此不是甚好,哈哈哈……”

這該死的洛見澈,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怎樣?是打算繼續在小王面前假裝大家閨秀,還是輕鬆自如嬉笑怒罵?”

“我更想再一次把你扔下河!”

“對了對了!就是這種表情……慢著!你說想把小王扔下河?或者你想領教下楊飛的本事?”

她抽搐了下嘴角,一拱手一作揖,一假笑一謙虛。

“清俞還是……”

“嘖嘖,小王還是喜歡你潑辣的樣子……”

“好,那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到處造我謠!”

洛見澈的眼睛又笑成了月牙,“就讓小王看看你的真面目……啊!你為何突然打小王……”

她吹著拳頭,柳眉一挑,“你不是想看潑辣嗎,潑不潑?辣不辣?”

他捂著眼睛愣了片刻,笑得更加歡快,“又潑又辣,如七分醉意,讓人酣暢淋漓!小王甚是喜歡,哈哈哈……”

“你個瘋子。”

她翻了個白眼,有些犯困的靠在邊上。看著風吹起馬車簾布,日已西斜,兩邊樹蔭綽綽,何時才到終點?

不知不覺竟睡著了,醒來時身上披著洛見澈的皮裘,淡淡的花香。見他已不在,掀開簾布一看,初春白雪皚皚連綿千里,不遠處的湖面結著冰,日落黃昏,雀躍著金色的光。山邊安靜屹立著座山莊,黑瓦白牆,江南水鄉。

“小俞姐你醒啦,快看小柔摘了好多野果——”

段以柔捧著紫紅的果子張嘴就要吃,她忙拍落。

“小傻瓜,撿著什麼都往嘴巴裡塞,這叫馬桑果,劇毒之物。奇怪,洛見澈人呢,怎麼放你一個小傻瓜在野外亂來——”

“剛小俞姐你睡著了,十王爺不便打擾,和楊飛進了那山莊。吩咐小柔,說等小俞姐醒了也進山莊去。”

山莊名‘暮谷’,並無守衛。門開著,輕輕一推便進去了。

院中種著很多花花草草,乍一看像個花圃。

入了正堂依稀聽到從後院傳來琴聲,很是熟悉,帶著段以柔快步趕去。

只見結冰的湖面上,洛見荀彈奏古箏,洛見澈吹1簫,你來我往,頗有些鬥曲的模樣。待收尾曲罷,兩人起身擊掌一笑,夕陽餘暉中美得出奇。

段以柔忍不住鼓掌歡呼,她愣了下,抬起手,隨後又放下。她習慣了黑暗和冷漠的世界,穿越前也好,現在也罷,一切不過是個中利用,又何必注入感情。

“喲,本王的準王妃睡醒了。”

洛見荀一貫冷笑,她也回之冷笑。

“王兄,蘇二小姐,你們莫不是同時被人定身了?”

她急忙轉過身,剛看著看著就著迷了,竟一時忘了把從洛見荀身上的視線收回來。

“爺,已準備妥當。”

“好。”他大步走來,擦肩時刻意停下看她一眼。“難道本王的雙魚玉佩比不上那白玉簪?”

說罷他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她。

段以柔湊近耳邊說了句,“小俞姐,剛才我感覺好大一股醋味~“

“他會吃醋?你想多了。“

他是誰,堂堂七王爺洛見荀,向來不可一世眼角瞧人。

等到了蓮花廳,篝火烤肉早已擺上,美酒散發誘人的香。

正要吐槽洛見荀連倒三杯酒,一邊洛見澈忽然起身也倒了三杯。

莫非這皇帝兒子都喜歡浪費?

待第四杯,洛見荀一飲而盡,“母妃,今日是兒臣的生辰,願母妃九泉之下陪兒臣喝那三杯酒——”

“原來他今天是壽星公啊,堂堂王爺理應熱鬧慶祝,為何卻要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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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洛見荀堂堂七王爺,竟要在這山野山莊慶祝,只有寥寥幾人同慶,著實讓人有些費解。

洛見澈湊過來輕輕道,“今日也是王兄母妃的死祭。”

她不由得看向他,或是燭光幻覺,他的眼底竟然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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