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眼還眼
大堂中。
蘇震煥和謝容芳高坐太師椅，丫鬟離開後順手關門，堂中並無其他人。
“女兒見過爹爹孃親，爹爹孃親身體安康。”
蘇震煥忙擺手讓她坐下，猶疑了下，“俞兒，聽你姐姐說今日你被接去太子府了？太子殿下找你何事？”
“太子殿下只是讓女兒過府飲茶，說想給孃親修繕陵墓，女兒拒絕了。”
提起太平郡主，蘇震煥身子顫了一下，臉色灰白，那是他的官至大將軍的起源，也是他多年來揮之不去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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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太子殿下美意了——”
見蘇震煥失了魂，謝容芳忙偷偷踹他一腳，示意正經事要緊。
“對了俞兒，你向來待在府中，除了翰林會那次鮮少出門，怎麼認識太子殿下？”
“女兒不認識太子，不過殿下有提及已故的孃親大人，還提及了爹爹——”
“太子殿下有說起為父什麼？”
聽李然無意提起過蘇震煥想攀上太子洛見軒這個高枝，可洛見軒壓根瞧不起他這個靠老婆起家的男人。現在看來，蘇震煥還在痴心幻想。
“稟爹爹……”
“你坐下回答便是，想來從太子府也累了，爹爹吩咐後廚稍後給你弄點補藥……快說太子提起為父什麼？”
“殿下說，爹爹勞心社稷，是國家棟梁之才，不過——”
“不過什麼？”
“殿下沒有明說，女兒也不好問下去。聽殿下身邊卓雲說，還差一點——”
“差一點？”蘇震煥捋著鬍鬚不斷想，忽然茅塞頓開笑了。“為父知道了。此次辛苦俞兒了，快快回房休息。”
“那女兒先回房了，爹爹孃親也早些歇息。”
“對了，今兒皇上賞賜了一批皮裘，等改日做好了給你送去。”
“老爺，你答應了雲兒要給她的……”
“休得多嘴！沒看到俞兒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若是讓太子府，王府的人看到，必定會笑話我們蘇大將軍府！”
“可是老爺……”
接下來的話不用聽也明白了，蘇震煥這個老狐狸想憑女兒拉攏太子府。
事情貌似越來越好玩了。
皮裘做好送來的那天，也來了一群下人噓寒問暖。換了平時早將他們趕出去，不過他們的趨炎附勢也代表她正在壯大。
“二小姐，您穿上這皮裘真好看~”
“這還用說！可是皇帝陛下親自上次老爺的真貴物件，世間絕無僅有。襯得咱二小姐愈發美麗動人~”
“也就二小姐能配得上這真貴皮裘了……”
“莫非你們眼裡只有二小姐？”
“大……小姐？！”
蘇如雲帶著鷹犬怒氣衝衝的過來，一眾下人見此忙找藉口溜了。本就是火大，又看到她穿著的皮裘，心想那本是自己之物，竟被她奪了去，頓時妒火中燒。
“也就那群賤婢沒瞧過好貨。像這種皮裘，本大小姐櫃子中不下十件~”
段以柔正從房中端著熱茶出來，一看蘇如雲也來，頓時衝過來要和她拼命，被她攔住。
“小柔！”
“小姐放心，小柔知道分寸……聽說我家小姐這皮裘是皇上御賜的水貂皮，可不是那種狐狸皮做的下等貨……”
啪！
“你……”
“小姐說話，哪有你賤婢插嘴的份！還不退到一邊！”
她忙拉住段以柔，蹙眉，“我現在還不喝，端回房中。”
“小姐！！”
“端回房中！！”
段以柔只能端著熱茶回房，蘇如雲見此得意洋洋笑著，婢女小桃也跟著笑了。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乾脆響亮！
“大小姐她打我！”
“蘇清俞你什麼意思！敢無緣無故打我的貼身婢女！”
她吹著手掌，漫不經心回，“小姐在笑，哪有你賤婢笑的份！”
“我笑又沒錯……”
“那你是說本小姐打錯你了？”
小桃抓著蘇如雲的手不依，“大小姐，小桃可是您的貼身婢女，這二小姐無緣無故就一巴掌下來，就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啊！”
又是一巴掌，打得小桃兩頰的五指印甚是勻稱。
向來只有蘇如雲欺負人的份，她哪被人欺負過，冷哼一聲就要抬手，被她抓住。
“姐姐，此等賤婢公然挑撥你我姐妹血濃於水的親情，你說該不該打？”
“她是我的人，輪不到你教訓！”
“姐姐這話可錯了，方才姐姐也是代妹妹教訓妹妹的婢女，怎的妹妹教訓姐姐的就不行了？姐姐若是不服，大可告訴爹爹，讓爹爹來評評理。”
說著甩開蘇如雲的手，轉身對著躲在房門內的段以柔做了個鬼臉。
蘇如雲這個臉在下人面前丟大發了，自從皮裘被搶走，府中下人就議論紛紛她和她娘要失勢，沒想到來算賬還被她嗆得下不來臺。眼見下人又在竊竊私語，被怒火燒紅了眼，上前又是抬手。
“什麼人擋路，一邊去！”
楊飛瞬間出現拍飛蘇如雲，緊接著洛見澈搖著摺扇大搖大擺走到她跟前。
“蘇二小姐好，小王這廂有禮了。”
這傢伙，裝得一身假斯文，又在抽什麼風。
她忙作揖，“清俞見過十王爺，十王爺聖體安康。”
“見你好，小王就好了。不過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一下就飛出去了？”
楊飛扭頭看了眼摔在土坑裡的蘇如雲，拱手作揖，“王爺，剛才奴才似乎把蘇大小姐推出去了——”
“瞎說！分明是蘇大小姐在練功。”
說著洛見澈對著她調皮一笑，她也跟著一笑。想來他來時看到了，才故意捉弄蘇如雲。
“不知十王爺突然駕臨有何貴幹？”
“小王沒事來看看你不行嗎？”
說著洛見澈就要拉手，她急忙躲開。視線有意看了眼留神這裡的蘇如雲和下人，畢竟她是洛見荀的未婚妻，萬一被人抓住話柄就麻煩了。
“今兒你怎麼如此生分？不喜小王這身裝扮還是……”
楊飛也看出了她的用心良苦，忙拉住自家王爺。
“王爺，您還是莊重點的好，畢竟蘇二小姐是將來的七王妃……”
“行了行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叨叨本王，遲早把你貶到草原放羊！”
“十王爺，您不會真的只是來清俞的吧？”
“確是有事……上轎再說。”
“好……”
神神秘秘，也不知這洛見澈又想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