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三生之幸
另一邊段以柔，回來時發現雲舞不見了，頓時感覺大事不妙，匆匆回房收拾東西打算撤離。一轉身卻看到洛見荀拿著長劍站在院中，鷹眸冷冷一落，劍鋒隨之襲來。
段以柔豈是洛見荀的對手，沒幾回合便敗下陣來，倒在地上驚恐看著到來的劍鋒。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本王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乖乖回答，本王就放了你。”
此刻段以柔哪還有選擇的餘地，白淨的臉上佈滿冷汗，不住點頭答應。
“是你告訴鬼階本王要去尋江道子？”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沒有！”
難道那日襲擊的人不是鬼階？洛見荀不由腹誹，劍鋒近了一分，嚇得段以柔差點崩潰。
“我真的不知道！自我身份洩露以後，鬼階有任何行動都不再通知我，想來不夜尊已經不信任我。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江道子，又怎會通知鬼階去襲擊……”
見段以柔不像說謊，仔細一想那日那些人的招式實在怪異，若不是鬼階，又會是什麼人馬？
“好，本王姑且信你。本王說過你若敢對丫頭有歹心，定會不饒你！”
說罷一劍削掉段以柔左耳，一時血流如注。
段以柔瞬間發出豬叫聲，捂住耳朵痛苦的滿地打滾。
洛見荀收起長劍，眼底一片冰冷。
“今後別讓本王再看到你……滾！”
“謝……謝謝王爺……”
段以柔掙扎著逃出王府。
“為何要放了她？”
熟悉的聲音不禁惹得眼眶發熱，暮然回首，看到蘇清俞站在屋簷下，心頭霎時一暖，下意識邁近幾步，卻又停住。
因為她的臉充滿冰冷和牴觸，想來她還在生氣。
“你若想殺她早就殺了，你既不殺，本王又何必動手。”
她不禁冷笑，停頓了片刻，轉身要走。
“站住！七王府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我來，是感謝你出手相助，我走，是因為我對這裡已經沒了眷戀。更何況，如今你我不過是路人，你少用王爺的身份命令我！”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清俞，本王命令你站住！”
洛見荀追了出來，被忽然出現的卓瑪攔住。
卓瑪恭敬作揖，“王爺，別忘了您和我家主子的約定。”
“本王只是答應，她若是跟凌湛走，本王不阻攔。不過凌湛也不可強硬帶她走！”
“那請王爺不要追。我家主子這幾日便會回塞外，屆時答案自然分曉……”
塞外閣。
雲舞瘋了，一身血汙待在狼窩當中，蓬頭垢面，把剛出生的狼崽當成了自己寶寶，抱著死活不撒手，時而嬉笑，時而大哭，看得人鼻尖發酸。
夜晚總是來得那麼快，即將離別，連風中都著悲傷，無處可逃。唯有抱緊雙臂，蹲在地上試圖尋找一點溫暖。
“為何蹲在這裡？”
凌湛小心將皮裘披到她身上，眼裡的暖流和寒冷的冬夜形成強烈對比。
她知道不該數落凌湛對雲舞太狠，可看著如今瘋瘋癲癲的雲舞，心頭百感交集不是滋味。
起身把皮裘還給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掉頭漫無目的的閒逛。
“我明日就要啟程回塞外，可否陪我吃頓飯。”
她駐足側身看他，許久後淺笑頷首。
星河二樓，對塞外閣最熟悉的也是這裡，即便眼前凌湛的眼神愈發讓她想逃。
幾杯酒水下肚後，發覺凌湛的眼神愈發直白曖1昧，無所適從的別過臉。
夜空恰好一輪殘月。
悶酒易醉，禁不住一杯兩杯三杯下肚，兩頰早是一片紅霞，看她的目光愈發大膽。忽然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說道，“明日跟我回塞外，我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不會背叛你——”
也是時候要面對這個問題了。
這次她沒抽回手，反而看著他意味深長的淺笑，“你鐘意我什麼？”
“因為你是蘇清俞——”
“不該是鐘意我的臉蛋，我的皮囊嗎？”
“女子的美是男子愛慕的其中之一，相比你的美，我更鐘意你的機智聰慧。你身上有種魔力，讓我欲罷不能的沉淪……你做什麼？！”
她停住解開衣裳的手，看他一眼，“有些東西當你得到了就不會再想要。是我欠你的，今日還你——”
說著繼續寬衣解帶。
凌湛焦急抓住她的手，看著她裸露在外，如雪般細膩透亮的肌膚，忙不迭別過臉。
“你苦苦鍾情，痴迷的不過是這具皮囊。如今唾手可得，為何又不要了？”
“蘇清俞！沒想到在你心裡，我是如此不堪的人！我是想得到你的身子，可我更想得到你的心！沒有心的皮囊，再傾國傾城也好，不過是行屍走肉！我不要那樣的你！”
說罷凌湛一把甩開她走到窗邊透氣。
她卻松了口氣，剛才本想試凌湛一試，幸好他是正人君子，不然已經下不來臺。
“凌湛。”
“休再羞辱我！你走！”
“我是想對你說，你是個好人。”
凌湛一愣，轉身直直看她。見她笑得一臉燦爛，才後知後覺被她耍了，拍著額頭不住苦笑。
“你這丫頭，剛是在戲弄於我對吧！我就說你也不是那麼輕易的人，怎會一言不合就寬衣解帶，果不其然是在耍我——”
兩人相視一笑，她猶豫了下，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謝謝你，若是這次沒有你，我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
“我說過不會讓你出事……即便此時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不會給我去塞外。可我不悔此行，畢竟能認識你，三生有幸——”
“認識凌公子才是小女子三生之幸~”
凌湛不由被逗笑，坐下碰杯對飲，仍不死心的又問了句，“當真不跟我去塞外做逍遙一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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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淺笑著搖搖頭，“不了。”
“你打算回到洛見荀身邊？”
“不，我會回到蘇大將軍府。七王府已經不是我的家，那裡才是——”
洛見荀也不再屬於我……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你何時想去塞外通知一聲，我會給你準備一個可以安享一生的地方。”
“有機會我會去塞外瞧你。不過雲舞現在變成這樣，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凌湛舉杯，“只要是你所說，我必定做到！”
“那還要拜託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