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天空落下帷幕,蘇清俞先送池小溪和囡囡回公寓,驅車趕往陶馬路。

她印象中的陶馬路是條老街道,裡面住著很多櫻都的老居民,陶馬路見證了櫻都的飛速崛起。相比周遭的高樓大廈,繁華都市,陶馬路卻像一個隱世,安靜沉睡在綠蔭中。

陶馬路兩邊還是上個世紀的老房子,這種兩三層樓高的小樓房,破舊中透著古樸氣息。路燈並不明亮,勉強照清前後兩米。居住的都是些老人的關係,大部分已經關燈休息,使得黑暗更加濃重。

一路走來都沒發現門口種著兩棵柿子樹的房子,漸漸快放棄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盡頭處還有個房子。而房子大門前,剛好種著兩棵柿子樹。

是棟三層樓的小樓房,牆上滿是爬山虎,鬱鬱蔥蔥,安靜被夜風吹動。房子二樓亮著微弱的燈光,大門鐵門上了鎖,她按響門鈴,在門外等候。

不一會兒從二樓探出個腦袋,是個滿頭白發的老爺爺,戴著老花鏡,好奇中帶著一絲警惕。

“你是誰?你找誰?”

“我叫蘇清俞,請問陶宛如在這裡嗎?”

老爺爺顯然一怔,“這裡根本沒有陶宛如!”,用力關上窗戶,隨後拉上窗簾,燈光熄滅。

越是這種反應,她越確定老人認識陶宛如,甚至這裡就是陶宛如的家。

想了想,她又按響了門鈴。老頭子壓根不理,任憑門鈴聲響著。

這時一個老奶奶路過,好奇打量她一眼,“閨女,你找陶老頭啊,你是他什麼人?”

一看就是熱心的大媽,她先丟擲乖巧友好的笑,“其實我是受陶老先生女兒陶宛如女士之託來看望老爺子……”

“不可能吧!陶老頭的女兒根本不叫陶宛如,而且二十多年前離家就沒有再回來過。因此陶老頭很生氣,不準任何人再在他面前提起他女兒陶曉敏的事。”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果然是假名字。

“閨女,陶老頭本來就孤僻,自從陶老太死了後,變得喜怒無常,動不動就動手打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不過你說是受他女兒之託,曉敏還活著?可是曉敏活著為什麼不來看陶老頭?這二十多年來不回來看陶老頭罷了,這時候還讓你上門,她不是害你找罵嗎……”

大媽喋喋不休的她臉都黑了,雙拳攥得死緊,一再深呼吸剋制,上揚嘴角乖巧淺笑。

“你也別按門鈴了,陶老頭不會給你開門的。閨女,我看你長得不錯,有物件嗎?不如大媽給你做媒介紹……”

“結婚了,娃也有了。”

“我看你年紀不大,不會是先上車後補票吧?嘖嘖,這年頭的小姑娘就知道胡來,一點也不知道自愛……”

大媽一臉嫌棄的碎碎念走了。

她扯了下嘴角乾笑一聲,重新看著二樓窗戶。這滿院的盆栽開得正好,想來老頭子也不像大媽說的

“陶老先生,我也不想多做打擾。只是我受你女兒之託,有些話要親口帶給您。假設您還介懷當年的事,那我告辭了。”

轉身的時候門開了,陶老先生站在門口,叼著個菸斗,幽幽打量她一眼,“進來。”

房子裡燈光很暗,或是老人都喜歡了黑暗。她坐在沙發上,好奇打量四周。白色的牆壁已泛黃,貼著幾張年畫。角落裡放著幾個櫃子,茶几上一塵不染,看得出來陶老先生很愛乾淨。

不一會兒陶老先生端著杯熱茶過來,隨便一放,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坐下後便用餘光打量她,也不說話。

正如大媽說的,確實有點孤僻。

“為何陶宛如女士會有兩個名字?”

“她不喜歡曉敏這個名字,就偷偷改成了宛如。她二十多年沒回來了,我還以為她死在外頭了。”陶老先生的情緒觸動了下,“難得她還記得她還有個父親,她讓你來說什麼?”

“其實我委託我來的不是陶宛如女士,甚至委託人也在找陶宛如女士。陶宛如女士離開二十多年,都沒和您聯絡過?”

陶老先生陷入了沉默。

她本不喜歡煙味,刻意往旁邊挪了挪。不知為何有點口乾舌燥,端起熱茶喝了口。

這時來了電話,洛見荀。剛要接聽,陶老先生開了口。

“幾年前我接到過曉敏的電話——”

終於有些眉目,她立馬按了靜音,追問,“然後呢?陶宛如女士可有說她在哪裡?”

“她說她在地府。”

陶老先生的表情忽然變得詭異,她意識到事情不對頭,剛要起來,只感覺頭暈眼花,無力癱在沙發上。

“不可能是茶,難道是……”

“菸斗裡的並不是菸絲,而是一種特製的藥。吸進去沒關係,但只要喝了加了點作料的水,兩者相混合,便成了可以麻痺的麻藥。”

陶老先生摘下假髮,卸去臉上妝容,站在眼前的是個三十多的男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她頓時懂了,“尋找陶宛如是誘因,你的目的不過是引我入局。如果我沒猜錯,黃健林也是你假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才認出來,你也沒傳聞中的那麼聰明。櫻都根本沒有一個叫陶宛如的,我之所以故意用陶宛如這個名字,無非是故布疑陣,讓你們因為找不到人,心存愧疚,防備鬆懈。我一直守在雜務所外面,終於等到你來雜務所。我就上演了一場情深意重的好戲,故意引你到這裡。至於我為什麼這麼做,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話音落,施源帶著幾個黑衣西裝男走進來。

“很好,騙到這小賤人了。”

施源遞上支票,男人接過後欣喜往外走。豈料沒走出去,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倒在血泊中死了。

“豬腦子,真以為錢那麼好賺。”

施源小心把支票收到口袋裡,見她動彈不得,得意的哈哈大笑。左眼被雷坤戳瞎,戴了個眼罩,看著有些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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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好久不見,你換造型了,挺配你這光頭。”

她故作鎮定,努力想拿手邊的手機。施源大步過去拿起她手機,用力砸到地上。手機瞬間摔得四分五裂,施源笑得更加狂妄,忽而怨恨盯著她,一把抓住她下巴。

“小賤人,這回看你往哪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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