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天空中飄著幾朵零零散散的白雲,毒辣的太陽漫步在薛雲頭頂,豆大的汗珠落到灼熱的土地上眨眼便消失不見。

薛雲所穿的白色衣衫此刻也已經被汗水浸透,藥靈躺在薛雲懷中,耷拉著腦袋,巨大的雙耳垂下將自己臉龐遮住,用以遮擋那毒辣的陽光。

“師傅,等下,等下,不行了,不行了。”薛雲實在跑不動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薛百壽說道,說完後便停下,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薛百壽停下腳步,回頭望著累癱在地的薛雲,輕聲道:“休息下也好!”

薛百壽臉不紅氣不喘,額頭上竟連一滴汗都沒有,比起身心俱疲的薛雲,他看起來更像是個生龍活虎的年輕人。

也就在兩人停歇時刻,數道流光自遠方而來,劃過天穹,很快便自兩人頭頂掠過。

飛馳於天穹的修士各個都有開山裂海之威,極為不凡,幾人掠過薛百壽二人頭頂的瞬間,齊齊向下投去傲然目光,好似神明看待螻蟻般。

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像在尋找著什麼,待確定薛百壽二人並非他們目標的時候,他們加快了速度,朝遠方掠去。

望著那數道遠去,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的流光,薛百壽雙眉緊蹙,表情驀地凝重,而後就在那幾道流光徹底消散在其眼底之際,薛百壽臉色驟變,驚慌失措地吼道:“不好!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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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百壽說完,還等不得薛雲做出反應,便一把提著他的肩膀,轉身朝封魔城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

耳邊呼嘯而過的狂風,令薛雲耳膜刺痛,他咬著牙,強忍著痛苦問道:“師傅?怎麼了?”

薛百壽面色沉重,低聲道:“逸塵和君老弟可能會出事,剛剛那些人極有可能是他們的仇家。”

狂風撲打在薛雲臉龐上,猶如鋒利的刀子一般令薛雲面目猙獰,灌耳的強風,轟在薛雲耳膜上,令他雙耳溢血,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強咬著牙,一臉擔憂道:“師兄和君長老要出事了?”

薛雲疑惑,君逸塵二人從未出過封魔城,是如何招惹這些仇家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

薛百壽說完,或許是從薛雲的言語中感受到了痛苦,回頭望著薛雲那猙獰的面部,減緩了前行的速度。

速度的減緩,減輕了薛雲的痛苦,卻讓他的神經緊繃,他明白,越是在這危及時刻,時間就越是金貴,分秒之差或許得到的結果就是天壤之別。

薛雲不願耽誤寶貴的時間,當即便道:“師傅,不用擔憂我你儘管加速便是。”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堅持住了!”薛百壽點頭,隨後雙腿猛地跺地,速度陡增。

······

“大長老,還有多遠?”疾馳的幾位逍遙閣的強者中,一人望向的大長老,露出疑惑的神情。

大長老立刻停下,將靈晶拿在手裡,仔細地觀察一番後,便朝身旁停下的同伴道:“就在封魔山脈不遠處,應該快到了,封兄別急,他們跑不掉的。”

站在大長老身後的老者不怒自威,瞥了瞥大長老,冷漠道:“最好是這樣。”

短暫交流後,幾人再次踏上行程,朝君逸塵二人所在疾馳而去,不過百息時間,大長老一行人便出現在封魔城上空。

“這裡有座城池,要不要進去看看?”一人站在封姓老者的身後,附在他耳畔輕聲說道。

封姓長老眉頭微皺,隨後望向大長老,厲聲問道:“看看他們在不在這裡?”

大長老點頭,手握靈晶,認真觀察一番後,便朝封姓長老恭敬道:“他們就在這附近一百裡內,但卻不在這裡,這裡是他們先前待的地方,看來他們先是躲在這座小城之中。”

封姓長老神色一滯,隨後對四周逍遙閣強者道:“各去一方,找出他們。”

封姓長老話音剛落,五位逍遙閣強者便化作流光,各奔一方。

君幕之立於封魔城數十裡外的森林中,望著四散而開的逍遙閣長老,將手放在君逸塵的肩上,聲若蚊蠅道:“小心點,不要讓自己的靈力逸散出來。”

在這危急的關頭,君逸塵自然不願出什麼差池,點頭輕答道:“恩。”

兩人話音落下後,森林內恢復寧靜,也正是這寧靜讓君幕之感到恐慌,君幕之全身汗毛瞬間豎起,警惕地眺望四周,當即低喝道:“誰?”

君幕之四處張望無果,收回視線,將一切懷疑歸結於過分警惕,而就在其放鬆戒心的瞬間,一道戲謔的聲音在其背後響起。

“家主不要找了,是我。”

在那聲音響起的剎那,君幕之寒毛乍立,下意識抓起君逸塵的衣領,提著君逸塵離開原處,隨後猛地回頭,望著立於樹下之人,熊熊怒火頓時便其自眼底燃起,一瞬便將其雙瞳遮蓋:“是你,君亭!”

“家主莫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世人都是這樣,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君亭淡淡笑道。

微笑的君亭將君幕之徹底激怒,君幕之指著君亭,咆哮道:“住口,你這君家的叛徒,少在這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沒資格叫我家主,我們君家沒有你這樣認賊作父貪生怕死的鼠輩。”

君亭眼神突然變得兇惡起來,戾氣十足,他望著君幕之冷冷道:“君幕之,我叫你家主是給面子,莫要給臉不要臉。”

“怎麼?成為了封家的狗,做了逍遙閣的大長老,你是不是就真以為自己有所長進?”君幕之握緊拳頭,殺意好似寒冰,將空氣凍結。

君亭看見蓄勢待發的君幕之,眉頭一皺,趕忙抬手制止:“等等,別像個莽夫一樣,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並不是要和你拼個你死我活。”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唯一能夠商量的就是比比誰的拳頭更硬。”君幕之不願與君亭多說廢話,直接提起拳頭轟過去。

君亭稍稍緩和的神情,卻因君幕之拳頭的到來而變得鐵青:“呵呵,看來給你說好話你是不會聽的了對吧?真以為這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我和你一樣?在荒廢之中度過?”

君亭話音落下,拳頭便與君幕之轟在一起。

雙拳對轟,君亭借力與君幕之拉開距離,隨後繼續道:“如果你想帶著他活下去的話,你只能和我做交易,生或死全在你自己。”

“交易?呵呵!以你的性格,我們之間現在進行的能叫交易嗎?狗改不了吃屎,你那卸磨殺驢的本性,還不值得我信任。”君幕之冷笑,他是以前君家家主,而君亭則是他的心腹,君亭的為人他比誰都清楚。

“我可以保證,只要你願意交出驚塵劍,我就放你一馬?我君亭願以道心起誓。”君亭認真道。

“說了那麼多,原來是為了驚塵劍,我說呢,你君大惡人今天怎麼會這麼好心,原來是覬覦我的驚塵劍。”君幕之滿臉不屑道。

“這麼說,驚塵劍真的在你的身上!”君亭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眼底滿是貪婪。

“在我身上又何妨?你能拿過去嗎?”

君幕之一臉厭惡,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君亭會套他的話,可能君亭自己都不清楚驚塵劍是否自他身上:“出招吧!得到驚塵劍的唯一方法打敗我。”

“你確定嗎?要我出手?你就不怕你我之間的戰鬥會引來封家的人嗎?”君亭望著警惕的君幕之,風輕雲淡地笑道。

君幕之緩緩搖頭,雙眼直視君亭,彷彿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不會的,只要你我不用靈力,就不會引來其他人。”

“你倒是不會動用靈力,那我呢?你就不怕我動用靈力將其他人喚來?”君亭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卻道盡威脅。

君幕之面帶嘲諷,一臉傲然地望著君亭:“你不會的,你怎麼會用靈力呢?”

“你就那麼自信嗎?認為我不會使用靈力?”君亭冷笑著,臉色逐漸陰沉。

望著臉色陰翳的君亭,君幕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暢快,隨後揶揄道:“因為你貪啊,你想要得到驚塵劍,怎麼捨得讓驚塵劍落入其他人手裡,像你這樣的人,是不甘屈於人下的,你做夢都想成為逍遙閣的主宰者,得到驚塵劍,你的戰力將再上一層樓,你怎麼可能會讓這件神器落到別人手中呢?”

“我們前逍遙閣閣主還真是瞭解我,要是我們不是敵人,或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君亭臉上陰雲散去,化作淡淡微笑。

“別做夢了,你這樣的人想和我做朋友簡直就是奢望,我們這一輩子都會是敵人,出招吧!君亭。”

君幕之說完,手臂一揮,泛著寒光的長劍落入其手,君幕之提劍,劍鋒直指君亭。

“好,那便如你所願,既然你不願交出驚塵劍,那便由我自己來取。”

君亭不願多說廢話,手掌一招,五尺大刀落入其手,隨後,君亭踩著如鬼魅一般的步伐,直*逼*君幕之,身後留下道道殘影。

君亭近身,手起刀落,泛著寒芒的刀鋒徑直斬向君幕之頭顱。

君幕之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提起長劍,在大刀落下之際,橫擋於頭頂上方。

“錚······”

刀劍相交的刺耳尖鳴迴盪在這安靜的山間,驚起山林野獸。

大刀斬落,在長劍之上留下一道缺口,伴隨著君亭身軀壓下,那道缺口逐步擴大,若是長劍斷裂,君亭一刀落下定會破開君幕之的頭顱。

君幕之提腳,猛踹在君亭腹部,將其踹飛,君亭吃痛,臉色猙獰,隨後提起大刀,刀尖直指君幕之:“讓你嚐嚐我自創的霸風刀法。”

君亭持刀,氣勢咄咄逼人,而後其提刀而來,刀鋒劃破空氣,帶著劈山裂海的威勢直斬君幕之。

君幕之不願一直被動下去,提起手中寒芒綻放的長劍,帶著斬斷天地的殺意,刺向君亭。

手持刀劍的兩人一往無前,沒有人願意退步,勢必要在此處分出個高低。

高者生,低者死,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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