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奔襲的後金、蒙古韃子怎麼都沒料到自己破幾個險峻的關口後,來到這不算險要的平地才被人襲擊,特別是炮擊將正紅旗、兩白旗的旗子淹沒後,韃子們陷入混亂中,慌亂中除了炮聲、火銃聲,他們的耳邊更響起了馬蹄聲。

多爾袞和阿齊格兩人其實剛過淋河上的馬伸橋橋不遠,還沒到後世的馬伸橋鎮中心,阿齊格命正白旗去前面鎮邊的山上紮營,自己帶著幾位甲喇額真、固山額真在橋邊等多爾滾過來,想和他商議是否派人守住這邊。

多爾袞來了後,兩人就在橋不遠談了起來,幾位親隨拿著兩百旗往地一插就在周邊警戒,那些個甲喇額真、固山額真本就相熟在一邊嬉笑打罵著。

一個親隨沿著橋邊想看下水裡是否有魚,忽然好像聽到什麼聲音在響,真在他彎腰往下看時,一聲清脆的炮聲響起,天空中一陣尖銳的破空氣的叫聲呼嘯而來,一顆鉛彈打過來將一位親隨胳膊帶走。

橋上親隨目瞪口呆中發現自己飛到半空中,在空中他看到河裡有一個人不顧寒冷趴在十幾步外的河岸邊,橋頭不遠兩百旗旗主附近已被炮火掩蓋,他想叫可叫不出聲,隨著碎石摔在河道裡,濺起一陣陣水花。

站在石門驛北面山頂的楊國柱舉著單筒望遠鏡看到這一切,對邊上的炮兵連長下令到:“開炮,覆蓋石門驛,把韃子退路給老子堵死。”

下完命令,心有不甘的又舉起望遠鏡看了看南線率先炮擊的地方,想看個明白,可除了白煙什麼都看不見,氣得將鏡一收罵道:“該死!頭功給這白臉個書生搶去了。”

山下的石門驛現在籠罩在炮火中,八磅炮、弗朗機炮還有山腰的虎蹲炮將那邊籠罩在大大小小的鉛彈雨中,炮聲中兩側山角禁軍三鎮的軍士往石門驛裡衝了過去。

馬伸橋南邊約兩裡淋河轉彎處一個小山包的樹林裡,南線總指揮盧象升站在率先下令那個開炮的炮連長身邊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眼睛可真尖,不錯!你算立功了!但你違抗軍令先開炮的錯本將也會記住的,戰後再論。”

盧象升說完這些,掏出望遠鏡仔細觀看了下戰場形式,隨即下令道:“發信號給騎二鎮,炮火停歇時給老子沿官道突到馬伸橋,把韃子後隊往石門驛趕,配合五鎮消滅後面這股韃子。”

身後的贊畫

忙跑到樹林後側的信號兵那邊複述命令,只見信號兵舉著幾種旗子一會就把訊息發了出去,不久就看到淋河東面的周遇吉部騎兵出動了。

北線總指揮曹文昭站在奇石林(現在名)半山腰上看著下面小辛莊的韃子已陷入混亂,皺著眉頭叫道:“怎麼回事?兩裡外正紅旗大官住的院子怎麼還沒炮擊,快去通知炮兵指揮,給老子把那邊給轟了;讓騎兵上去將小辛莊敵驅趕動起來,讓五旅配合二鎮消滅過去的科爾沁,六旅儘快給我佔領小辛莊,擋住後面的韃子;四鎮兩個旅鞏固陣地不能放一個韃子北逃。”

他一連下了幾道命令,聽到身後禁軍二鎮那邊傳來一陣陣炮聲和炒豆子樣的火槍聲;他連忙轉過頭拿出望遠鏡看去,只見官道邊騰起一陣陣白煙,君府山腰也騰起一陣白煙,官道及平地那些正往後望的蒙古韃子頓時人仰馬翻的,亂成一片,他興奮的大叫道:“好!”

朱由檢天剛亮就來到東城樓上,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其實很是緊張,不知道這次韃子會不會在自己眼皮地下“潛越”;當他說出這個問題時,引來周邊將領一陣大笑。

鳳驤衛指揮使衛時冬說道:“陛下!這薊州城距洲河不足兩裡,實際還有有一半是河道邊的爛泥地,南面護城河又與洲河連著,臣在屏崔山上又布有火炮和衛兵,韃子如何潛越。”

黑雲龍也說道:“陛下!薊州城就卡在著不是沒道理的;你看,城北靠洲河是一片爛泥地,就是冬天結冰,它也凹凸不平,極易扭傷馬腳;就算你過了洲河,還要爬個七、八丈高的陡坡,很容易造成人員在坡下聚集,韃子自己也不傻;要走除非在馬伸橋那邊南下,但也要過沙河和洲河,再往南那些山谷很容易被打伏擊,騎二鎮不在那邊等著他們過河麼?皇上你放心吧。”

那邊不怎麼懂軍事的李邦華見此狀況,覺得奇怪怎麼陛下說起這個話題,但他沒問,只輕輕說道:“陛下,韃子要想從此過;要麼攻下薊州城,要麼是守將縱敵!”

朱由檢震驚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後世不同陣營的人在那爭論不休。

邊上一個守城的薊州鎮軍官又加實錘:“陛下,洲河上游沿線山隘都有駐軍,均屬於薊州鎮管轄。”

這是有個侍衛叫道:“看,韃子的探子!”

旁邊沒做聲的王承恩立馬將朱由檢擋在身後,

睜著雙小眼睛往警覺的看著。

朱由檢還沒見過韃子,興致很高,被王承恩一攔,有點不悅,將這個礙事的太監往邊上一拔,掏出皇兄送的望遠鏡摸了下筒身嘆了口氣,放到眼前認真的看了起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敵人,遠遠的槍炮聲由遠到近響成一片,伏擊戰打響了,城樓上各人歡呼了起來,炮聲說明這次的埋伏是成功的;短暫的歡呼後,大家都緊張的看著前方,可除了那幾個慌忙回身的韃子探子一切都是那麼模糊。

薊州城外四十裡 馬伸橋附近

一聲巨響後,馬伸橋已經斷成兩截,中間的那段已四分五裂的躺在河道裡,那名躲在橋下點火的大明勇士也倒在離橋二十米遠的河岸草叢邊,一動不動,背上插著幾支箭羽。

橋頭西側官道上躺著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還有幾個重傷的躺在血堆裡呻吟著;阿齊格和多爾袞不見了,第一顆炮彈飛來時,反應迅猛的多爾袞就將自己的哥哥壓在身下。

後面的幾顆炮彈飛來時,幾名侍衛先後趴在他們倆人身上擋住了開花彈的攻擊;可惜的一代梟雄多爾袞被一顆鉛彈當場命中了大腿,鉛彈呼嘯著將他兩條腿和擋在前面的東西掃開,掉在官道北側的水田泥濘裡才停住了去勢。

周圍倖存的親隨醒來後射殺了河邊準備起身逃跑的明軍,轉身發現了官道上的慘劇,連忙慘叫著圍過來七手八腳的將兩位旗主從血堆裡找了出來。

多爾袞被發現時已時日無多,雙腿斷裂、嘴吐鮮血,沒多久就去見老奴酋了;阿奇格能活下來是個奇蹟,全身沒一處傷口,只是被多爾袞撲倒時磕著頭,後被炮彈一震加上幾個侍衛一壓,直接暈死了過去。

四個固山額真存活一個,還帶著輕傷,他對剩下的幾個甲喇額真說道:“我在這裡陪著主子爺,你們下去把奴才們組織起來,將馬伸橋鎮子邊那個山頭給守住了;派人去聯絡正紅旗,以旗主名義叫他們靠過來,南蠻子人不多,聚在一起才有可能衝出去。”

剩下的幾個甲喇額真忙回去布置任務去了,有兩個正白旗幾個甲喇額真因自己的隊伍在馬伸橋東,順著水溝往東爬到頭看到沒路了;想著已死透氣的旗主,一咬牙跳下河道,才發現離他們幾百米遠還有座簡易的小石板橋,懊惱的淌過淺淺的河水往對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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