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午門外

今日的大朝後,三三兩兩的朝臣們聚集到午門城樓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吃著前面茶几上的點心墊下肚皮,喝點茶水解解渴。

上林苑典薄樊維城和幾個清官、御史沒心思吃東西,今天的攻擊沒起到作用,“閹黨”依然大權在握,有變成“黃黨”的趨勢,看來“上頭”估計錯形似了,還折了自己兩個人。

午門外的廣場外,龍驤四衛、錦衣衛、東廠的人組成了警戒線,外圍圍著一群聞訊趕來的京城百姓和官員們的隨從們,他們聚成一堆堆唾沫四濺的說著那天的段子,等著今天簡易版“獻俘”儀式。

午時一刻,朱由檢帶著三位督師、內閣、勳貴們在宮裡簡單用完餐,上了城樓;朱由檢坐在了正中位置,兩邊分文武坐著聊著閒事。

這空擋,朱由檢和自己的恩師稍微聊了聊毛文龍和孫元化的事,孫承宗很爽快的答應寫信讓孫元化立刻進京,隨便也給徐光啟幾個寫信,這讓朱由檢開心不已。

左側邊孫傳庭和洪承疇坐在一起,悠然自得的品茶聊天,不時和幾個過來問候的京中同年和好友談笑風生;右側成國公和保定候則和幾個幾位勳貴圍在一起聊天吹牛,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孫承宗和朱由檢聊完,則和自己身邊的首輔黃立極聊著些詩詞歌賦,不時還弄上幾句,在那討論裡中典故出處,引得幾個閣臣在那搖頭晃腦,陶醉其中。

朱由檢沒理會這些,看著前面廣場上的空地發呆休息會,朝會太傷神了,一不小心就會掉坑裡去了。

站在身後的曹變蛟和徐應元則滿臉羨慕的盯著在廣場中央的孫應元和王承恩、駱思恭幾個在那聊著什麼;一個羨慕王承恩的沉穩和寡言;一個是羨慕孫應元位置太好了,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吉時到——”,禮官悠長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

渾厚的音樂聲中,城樓上下的人立馬回到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站好,等著最後一刻的來臨。

朱由檢看了看左右兩側的文武官員們,心想你們等著看戲吧,希望不要嚇得尿褲子,對著徐應元點了點頭,說道:“開始吧!”

一場與大明會典規定不一樣的“獻俘”儀式開始了,也拉開了鐵血大明的帷幕;後世有人將此次儀式稱為大明一手刀劍,一手儒教走向世界的舞臺的起點,自此大明朝對外一改以往教化為主的策略,對外露出了自己獠牙,維護著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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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利益。

教坊司的樂工奏起了一陣激揚的音樂,敲起了大鼓,在大鼓身中八十多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將軍手捧著一個木盒從兩側走進了午門前廣場,沿著御道站定。

鼓止樂停。

“獻首級——”下面禮官一聲長吼,站在城樓各處的宦官們跟著吼著。

鼓音有節奏的敲響,大漢將將軍們踏著鼓點小跑進入午門,上了城樓,跑向兩側,走到各位文武官員前。

鼓止,“驗首級——”,又是一陣長吼。

大漢將軍們一按鎖釦,“啪”木盒開啟,盒子裡赫然露著幾日前被砍下後用石灰硝好的韃子頭顱;有幾個還咬牙切齒的睜著雙眼怒視著前方,幾個膽小的文官登時被嚇得尖叫,被一旁維持持續的禮部官員用皮尺抽得忍痛咬緊嘴唇不敢再看木盒一眼。

在這裡可以看出不同,幾個帶過兵或做過兵部、刑部官員的文官見慣了這種場面,覺得沒啥;有幾個膽大的還站起身來,走近前去,用手扒開嘴,檢視裡面的牙口,然後又跑到旁邊看看頭皮上剃髮的痕跡。

朱由檢左側那三個督師就站起來,仔細的驗看著,還在一起小聲討論著,身後一步遠跟著幾個閣老看著他們,神情尷尬;右側的勳貴們,也有不同,養尊處優久的武將和幾個國丈則用手捂著嘴,厭惡的看著木盒;常帶兵或覺得好奇的則也是三五成群的聚在哪裡議論著;一些心思更為敏捷的則看過首級後,在一邊沉思苦想揣摩著皇帝的用意。

大概是討論明白了,孫承宗帶著另兩個督師和內閣幾位討論下,對著那邊聽到動靜看過來的成國公幾個點點頭;左右的文武重臣們帶著文武百官一起撩起衣角下跪行禮道:“臣等恭喜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序幕開場,好戲上演,這個劇本不像以往再把俘虜押上來,一頓山呼後各自離場結束,這次讓各位大臣開了眼界,城樓有部分人先前看過了,但人數沒這麼多而已。

隨著禮官一聲長候“操演開始——”

一支八百人的隊伍在三面日月龍旗指引下和軍樂隊中出場了,邊上的孫承宗看到為首的旗子有點熟悉,又有點不一樣,邊側過身來問道:“陛下,老臣看著中間那面日月旗與以往的不一樣啊。”

朱由檢他邊上幾個也轉過身來看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說道“朕觀西洋各國均有旗子,名曰國旗,為一國象徵。我大明立國已久,尚

未有此旗,沿用龍旗或軍旗替代,易於混淆;朕便制此旗,中間一輪金日,象徵皇明;周邊藍色星形象徵藍天、星空;最外側紅色為大地,亦寓意我大明屬火。朕謂之曰:皇明、藍天、滿地紅,不知恩師以為如何?”

“皇明、藍天、滿地紅……,不錯,有意思。老臣認為陛下這個構思很不錯。”那邊閣老李國譜說道,這位老先生可是當時有名的書畫大師,他這一贊同,邊上幾個和孫承宗也是點頭附和。

孫承宗臨了還加了句:“老臣此去遼東也帶上這面國旗和皇上的龍旗去殺殺 “偽金”的銳氣”,要不說他厲害,這就是厲害,不傷大雅的事件,找著機會哄著皇帝開心,皇帝高興了,辦事不就順利了。

見孫承宗搶了頭籌,那邊兩位督師也忙著表態也要旗子。

看閣臣們也準備動,朱由檢笑道:“好,都會有。過幾日,內閣發個邸報通知各地,以此為國家象徵,龍旗只代表皇族。”

國旗事件告一段落,大家繼續看下面的操演。孫承宗在想著國旗背後的意思:常說皇家既是國家,國家既是皇家,陛下將國家和皇家區分開,到底是何用意?但其實他心底是希望分開的,只是長期接受的思想如此而已。

邊上的朱由檢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開啟了“潘多拉”魔盒,只知道掌握了財權和軍權,不就是掌握了“君權”,現在他就在展示他的軍威。

有人說,你不怕別人有錢有槍麼?怕什麼,再去爭民心,弄更多錢,造更先進的武器,君主也要也“危機意思”。

八百人的操演與三百人的不可同日耳語,效果非同凡響;特別是後面三百人佇列實彈射擊,只見煙霧散盡,八十步外臨時擺好的厚木板被射得槍瘡百孔,掛在前面當做標靶的幾頭肥豬更是血肉模糊,早已斷氣多時。

朱由檢滿意的看著各位臣工僵硬的表情,站起身來,獨自鼓起掌來,不一會整個午門響起了掌聲和萬歲聲;他們不知道的是新式火槍只有三百只,其他是這個月改裝的老式魯密銃,威力沒有這麼大。

隨後的“獻俘”很是平淡完成,大臣們還在沉浸在剛才操演的震驚中,看朱由檢這邊眼光與往常都有點不一樣了。

朱由檢在歡呼聲中離開了午門回宮忙其他事去了。

午門外,東廠番子們幫著內官們將地面上的豬血沖洗乾淨,地面上再也沒有血跡,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如往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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