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的的過渡後,大朝會高潮即將來到,劉主事的奏對已掀起波瀾。

朱由檢身邊的徐應元聽得心驚肉跳的,沒想到朝堂上文官說話怎麼隱晦,偷瞄了下朱由檢,見沒啥異常,暗噓了口氣,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換個位置。

下面的那些大臣們見皇帝沒見到預想中的驚慌失措或暴跳如雷,反而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也不敢接話頭;但這些,並不能阻止有人要諫言做忠臣,真是忠臣麼?自己認為是就行。

就在朱由檢想說話時,上林苑典薄樊維城站了出來,奏道:“啟稟皇上,臣參魏忠賢黨類,五虎、五彪之徒。呈秀之下,尚有田吉、田爾耕、吳淳夫、張體幹、楊宏、孫雲鶴、高守謙、許顯純等,皆應誅其人,籍其產。何皇上僅僅罷呈秀,爾耕、顯純入牢而不定罪,且更令忠賢往南京,同於錦旋,何損其毛髮。”

沒等朱由檢說話,另一個聲音喊了起來:“啟稟皇上,臣有奏……”

朱由檢坐久了站起身來,止住準備擴大戰果的人,說道:“好啦,朕看你們想在宮裡吃飯吧,個個長篇大論的,要論到什麼時候。下去寫奏章呈上來,一堆人聽著你們口若懸河的,站著不累麼?你們不累,朕累。誰要還想說就出殿說去,一個個想幹什麼,欺負朕年少麼!”

霸道的止住了想說話的臣子,朱由檢看看了下面,知道重要角色不在朝堂,也不理會,自己也大致知道是誰了;見門口晃過曹變蛟的腦袋,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首輔大人起來吧,地上涼。”

朱由檢沒理會另外幾個人,繼續說道:“朕知道你們的想法,但在這裡,在皇極殿,朕只告訴你們朕的想法,沒想通的,回老家繼續想。”

說著,想在丹階上面來回走幾步,可上面實在太小,只得站著繼續說道:“如今國事艱難,朝廷財政艱難,沒看到戶部尚書大人的頭髮都白了不少嗎?你們說皇室供養耗去大部財政,皇兄先帝也新頒了“限制令”,怎麼才幾年,皇族人員就增加到讓朝廷沒錢一分錢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們沒想過麼。”

大臣們自然知道錢怎麼去了,但皇家這個“冤大頭”容易安嘛。

朱由檢看著下面沉默不語的各位大臣,微微搖頭阻止了想站出來的恩師,接著用手指著下面說道:“那個誰,對,就是你投訴戶部尚書;那你說說如何增加朝廷收入,別說開源節流這些沒用的話。”

那個御史哪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敢說啊,說了那些道友們還不吃了他,只是埋首伏地不語。

朱由檢見了一笑,鄙夷說道:“又是個逞口舌之徒,革職,即日離京。”

回頭一見恩師又要出來,便說道:“孫閣老,我知道您善,要說御史有諫言之責。但朕登基後就說過,朕尊重御史的權利,但要有真憑實據才行;做為朝臣,不聽君言,不為君解憂,朕就處理誰。”

孫承宗一聽,立馬站出來,跪地行禮說道:“老臣謹遵聖言,為君解憂。”

殿內其他的大臣們忙附和。

朱由檢一見情況演變成這樣,也樂了,想知道是不是恩師故意這麼做的,看來還真是個“老狐狸”。

朱由檢笑完,看著殿下群臣,繼續說道:“都起來吧,朕是抄了點銀子,為什麼抄?他們是什麼人,等會去午門看看你們就知道是誰了。不該抓嗎?如果連遼東韃子都不該抓,那要遼東幹什麼?要孫閣老這麼大把年紀還去遼東幹什麼?每年花幾百萬兩白銀幹什麼?就因為他們背後的人是王爺,是朝堂大臣,朕就不能抓麼?”

朱由檢的越說越高的話,將下面的人嚇得忙又伏地稱罪不已。

朱由檢這次沒理會了,繼續說道:“坐而論道,禮賢下士,不居危牆,朕也想,可朕能嗎?祖制不能變,太祖如果知道你們現在這個樣子,怕還沒我心善!朕是年少,善未弱冠,但不是不明事理,不是不知國事艱難。還當眾鬥毆,與民爭利,有失君儀?朕敗了還是怎麼啦!有失國體?抓了貝勒、佐領、兩個叛徒,擊殺包括四十白甲兵在內共八十多人,還生擒十幾人。失去的是哪國的國體啊!我的劉大人!”

下面的戶部主事劉鼎卿癱倒

在地,被大漢將軍拖了出去。

朱由檢看著繼續伏地的臣子們,嘆了口氣,坐在了寶座上說道:“都起來吧,朕知道你們也是憂心國事,害怕朕年少,被人帶歪了路,朕也不怪你們。都平身吧。”

眾臣們起身謝恩完畢,朱由檢接著沒說完的話:“黃閣老還是勞苦功高的,這些事不怪他。至於魏公公的事,朕說了到此為止,各地“生祠”都拆了吧;以後的事,沒實據不要彈劾;五虎、五彪什麼的,有罪的論罪,沒罪的不能汙陷。刑部大牢的那幾個怎麼還沒結果啊,快點辦。”

刑部尚書蘇茂相忙跑出來立馬允諾立馬查辦云云。

朱由檢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眾臣,知道他們在盯著自己的內庫,也知道自己今天不放血不行了;笑了笑,接著說道;“對了,差點忘記重點事。朕最近是發點小財,張家口通敵商戶,抄到白銀六百萬兩;就提一百五十萬給戶部,再給五十萬造先帝陵寢,補足內庫該出的一百萬,共兩百萬兩,如何?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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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張續我一聽,大單來了,忙行禮謝恩不已。

朱由檢心痛給戶部的銀子,可惜沒法子,還得給三位戍邊總督錢了,沒理會下面群臣的議論,繼續說道:“別惦記著那四百萬,朕留不下多少。遼東得留一百五十萬給孫閣老帶去遼東補發軍餉、修建城池;洪督陝西亂象已現,給一百萬去補發軍餉、屯墾安邊;李督宣大這邊要防止韃子轉空子威脅京師,也得給一百萬修關隘、整邊軍、補發軍餉。看,朕這裡就沒留下啥了,內庫也沒錢了。”

說完,想起了毛文龍那邊還沒著落,忙補道:“戶部有錢了,將毛文龍那邊的欠餉補下吧,平西伯孤懸海外,為國盡忠,也不容易。”

……

大朝會就這麼結束了,大臣們感覺到了年輕皇帝的胡攪蠻纏和借力打力,沒人敢再小看他,朝政依然由“閹黨”把持,皇帝只是換了幾個自己人上去,其他依然啥也沒變。

隱約間,有些人都有點期待中午在午門的“獻俘”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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