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思恭走到地窖中間站定,打量著四周的狀況,還沒想好往哪裡走。

從一側的門洞裡走出一個錦衣衛,招呼眾人跟他往裡走,駱思恭也沒心思看其它兩個門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跟著帶路的錦衣衛走了。

門裡是一個通道,走了沒多遠,來到又一個更大的空間,足有五個開間那麼大,中間用磚砌牆體分隔而成五塊,每個隔間裡整齊的堆滿了各種箱子,上面貼著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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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個位置應該是馮府後院正屋下方。這些是修建時挖開後砌好的,上面用厚木板蓋住,再加土,如此兩次後再鋪上地磚,從上面是查不出什麼問題”,帶路的錦衣衛小聲說道。

從一側經過這些明代地下室,帶路的小聲說道:“大人,前面有臺階,過了臺階通道會矮點,需要彎著腰才能過去。”

幾個人打著火把,在地洞了鑽來轉去的,大約走了一刻鍾,就看到前面堵著一堆錦衣衛,正在那緊張的看著前面,走到盡頭了。

地道外面打起來了,洞口外錦衣衛佔的地方太小,一下出去不了多少人。

駱思恭還是擠進了外面小房子裡,在這裡指揮的姚千戶胳膊上胡亂纏著塊破布,見到指揮使大人來了,滿臉血跡的他正要行禮,駱思恭忙扶著他的肩膀,看著屋外說道:“不用多禮,說下情況。”

姚千戶也不堅持,指著屋外的院子介紹起情況:“屬下帶人追到時,韃子正在往外衝,屬下乘亂佔了這個房子。先是一陣馬蹄聲,將跑出的幾個韃子追殺了;餘下的韃子退到鋪子裡商議了下,又成隊衝了出去,剛出去沒多久就聽到一排火銃聲,衝出去的韃子大部分都被打倒,又退了回來;後來院子裡的韃子就發現了我們,屬下是被箭射傷的;這些韃子很是兇悍,屬下們拼死才守住屋子,但也衝不出去,還死了好幾個兄弟。”

這時駱思恭才看到堵住門口的是幾具錦衣衛的屍體,身體上面還插著幾隻弓箭,箭尾的羽毛在風中微微晃動著。

一下子,駱思恭眼睛裡泛出了點點淚花。

“請大人治罪,屬下是不得以才這樣的”,姚千戶單膝著地請罪道。

駱思恭看著屋子外擠成一團的韃子,惡狠狠的說道:“起來吧,不怪你。你們有人帶了震天雷沒有。”

西長安街上,侍衛營已將臨近鋪子的人全清走了;用各鋪面的門板做盾牌,座椅板凳做拒馬擋在後面;又是一排刀盾手堵住漏出的各處空隙,最後面站著兩排上好刺刀火槍手;周邊巷子裡也滿是持槍侍衛,連隔壁商鋪的屋頂上都爬著槍手防止韃子翻牆

逃竄。

五十步外是東廠番子們組成的人牆,來看熱鬧的京城百姓在那邊激烈的議論著什麼,不時飄過來幾聲國罵。

朱由檢現在倒是輕鬆,不知從哪裡找了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面商鋪外,邊上擺著一個方凳,上面放著一套茶具和幾盤小吃;一邊指指點點的安排著,一邊喝茶、吃點心,樣子像極了後世電影裡的紈絝子弟。

站在邊上的孫應元實在看不下去,悄聲說道:“皇上,您也注意點形象,這有好多人看著呢。”

朱由檢一聽,不樂意道:“朕沒啥啊!有啥,朕又不是沒給銀子,朕再玩會,這段時間可把朕憋壞了。”

邊上的曹變蛟早樂得躲在鋪裡,不時搜刮些東西出來逗朱由檢開心,他自小也是家教嚴格,難得有機會出來胡搞瞎鬧的,逮著機會自不會放過。

孫應元看著兩個活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陛下,您是皇上!是大明無數子民的天子!您不能這樣!”

朱由檢終於受不了孫婆婆的嘮叨,回頭說道:“好了,好了,朕投降。曹變蛟,出來,準備做事了。”

話音未落,“轟,轟”兩聲巨響從對面商鋪傳來,一陣白煙陡然冒了出來,跟在煙後想乘機衝出的韃子,被嚇了一跳的火槍兵下意思的射殺在地。

朱由檢也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了一跳,差點摔倒在地,好在反應迅速,一轉身剛好避開衝過來的灰塵和煙霧。

沒等煙霧散盡,曹變蛟大叫著帶著護衛隊衝殺了進去,裡面傳來一陣激烈的砍殺聲,一會就沒聲音了。

不久護衛隊和錦衣衛帶著一隊五花大綁的韃子和兩個漢人出了商鋪,曹變蛟和駱思恭也押著個人隨後出來了,只見他倆滿臉興奮的一個揪著韃子的“小辮子”,一個拎著韃子胳膊走了過來,一起用力將這個年輕的韃子扔在朱由檢腳下。

曹變蛟嚷道:“陛下,這個應該是韃子頭目,被這些韃子們死死的護在中間,很是花了點時間才抓到他,大家似乎叫他小貝勒瓦克達。”

“哦,愛新覺羅.瓦克達,代善的兒子;有意思,解開,讓他陪朕玩玩”,朱由檢想著怎麼抓了個奴酋的後代,也沒當回事,想拿這貨試試自己的身手。

曹變蛟也不在意愛新覺羅.瓦克達是誰,韃子的名字太長不好記,只知道與奴酋努爾哈赤有關係;當知道朱由檢要拿來練手,雖知道沒啥問題,但知道這個尺度有點大,為難道:“陛下,這不合適吧。”

君臣對話間,讓瓦克達看到了機會,掙扎著站來罵道:“南明的狗皇帝,有本事

和本貝勒單挑,一群沒用尼堪,只配給我大金皇帝提鞋。”

“狗日的,找死!”,聞言暴起的曹變蛟罵著,掄起拳頭就要砸過去。

朱由檢抓了他的胳膊,笑道:“曹同學,你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爆,好好學學人家孫將軍的修養。”

曹變蛟一聽,轉頭看了下孫應元,只見那家夥在那冷笑著,緊握寶劍額手上青經暴起,但很有風度的站在那裡沒動。

回頭想了下,也是,在戰場上如果連這點罵都受不了,那還打個屁啊;想著握著拳頭的手也松了下來,不過回頭口濃痰噴在了瓦克達臉上,引來又一陣怒罵聲。

這小子,一點虧都不肯吃。

朱由檢等瓦克達不在言語時,溫聲說道:“你懂漢語,朕就不囉嗦了;朕等會讓人解開繩子,你和朕比試比試如何啊。”

“有甚不敢!就怕你們南蠻子耍詐!” 瓦克達也是個直性子,想啥說啥,看來在遼東是橫行霸道的“官二代”,估計壞事也沒少做,都這樣了還在耍狠。

曹變蛟一臉壞笑的看著瓦克達,走到他身後解開了繩索,還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裡還發出“嘖、嘖”的嘆息聲,弄得瓦克達莫名其妙的看了他。

駱思恭不淡定了,想上前勸阻,被曹變蛟攔下了;見曹變蛟對自己微微搖頭,眼神示意沒事,駱思恭站住了,冷冷的看著瓦克達,防止這小子耍詐使壞。

朱由檢看著覺得有點好笑,內心更是緊張和激動,終於可以試下自己的身手;想著邊走到街中間,邊脫下外面的錦衣衛長袍,在眾目睽睽下做起了熱身運動。

瓦克達不敢相信睜著兩眼看著在那邊活動的朱由檢,終於也慢慢走到街道中央活動自己被捆得痠痛的胳膊,不時趁機掃了下周圍,心裡尋思著打倒這個南蠻皇帝從哪裡逃走好。

見兩人走到街道中,孫應元一舉手指揮刀盾兵封住兩邊街道的視線,將兩人圍在街道中間。

一場不對稱的比武開始即將開始。

遠遠的京城百姓很是興奮,但誰也不敢衝東廠的人牆,只得焦急的等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堵著街道的刀盾兵撤了,留下一個人癱在地上痛哭,他們的皇帝悠然的穿好衣服,上馬回宮去了。

這天的段子很多,不同版本添油加醋的在京城瘋傳著;無不在誇皇上的英明神武,偶有老夫子當眾說此事有失朝廷體面時,便會不知哪飛來的爛鞋底砸到頭頂斯文掃地而逃。

平時兇悍的東廠番子見狀也笑而不語,從不插手阻攔,京城百姓無不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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