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近衛軍步兵第二鎮總兵曾志成,帶著警衛進入大廳的曾志成見大廳裡還有不相干的人,晚飯都沒吃好的他終於爆發,不禁破口大罵道:“他娘的,天津巡警都幹什麼吃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人留在大廳?來人啦!全部帶走,嚴加拷問!”

丘八好生無禮!不問來由竟直接抓人?為首的潑皮自持有點背景,氣得跳出來,手指著曾志成大聲罵道:“好你個該死的丘八!知道老子是誰……”

曾志成,京營中級軍官出身,跟隨皇帝出生入死靠軍功升到如今地位;軍銜大明皇家近衛軍少將,爵位是大明一等子爵,眼裡除了皇帝,還真沒誰能讓他看得上眼,潑皮依仗點身份在他面前唾沫橫飛,那不是找不自在麼!

眼前是個什麼東西?敢在近衛軍眼前呱噪!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吃貨!

身為近衛軍總兵,天津府尹見到自己都要客客氣氣,被一個“某二代”用手指著,能討到好?勃然大怒的曾志成接過警衛遞來的步槍,反手一槍托將潑皮頭砸倒在地,一腳將另一個看傻的潑皮直接踹飛,大吼道:“都看著幹嘛!全部抓走,一個不留!真等著東廠和內廠的人來收拾?”

怎麼還牽扯到東廠和內廠?“某二代”再怎麼操蛋,也只能對付普通平民和怕事的巡警,真要對付大明皇帝的親軍和特務機構,估計連他們的老爹都不夠看;苦逼的傢伙連自己到底掉了幾顆牙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被同伴拖著走進了大牢,至於幾時能出來可不好說。

由不得曾志成著急,要求近衛軍立刻接管車站的命令來得突然,部隊還沒開出兵營,又接到下的第二道命令:即日起近衛軍一級戒備。

重要的還不是這些,是秘密前來天津的皇帝要連夜趕回京?

天啦!陛下來到天津竟然沒通知近衛軍?回得又這麼急!難道是京城又出什麼大事?

北京出沒出大事還真不知,隱秘的火藥廠在敏感時刻爆炸,不說是崇禎朝的第一次,時間也太巧合了吧?

自登基以來,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和坎坷,朱由檢不得不打起十二份精神小心應對;從塘沽船廠回城的途中,天啟六年的爆炸案發生的一切如歷歷在目,放心不下的朱由檢下詔近衛軍、皇家衛隊進入一級戒備。

人心險惡,為防止身邊的軍隊被人滲透,朱由檢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框裡;重用原信王府屬下的同時,還收羅不少其他出身的軍官,如京營軍官曾志成就是放在天津,專門制衡“王府派”掌控的京城。

“王府派”是誰?當然是以孫應元、周遇吉及曹變蛟等為首的原信王府侍衛們;不是皇帝不信任自己帶出來的兵,權力需要適當的平衡,平衡的權力的對皇帝來說才是安全的。

朱由檢的後手肯定不止曾志成一人,更不是被調去南京的劉忠君,還有多少暫時就不討論,顯說說眼前

這事。

新建成的天津車站唱出這麼一曲戲,天津的父母官又在幹嘛?他能不管不問?到時能脫得了干係?

不用說也脫不了干係!朱由檢又怎麼會放一個炸彈在天津給自己添堵,只是非常時刻,該防的還是要防,該試探的還是要試探!

天津府府尹朱家仕結束了白天的應酬,正在官衙書房接見天津各界名流,談笑風生間被一封密旨召到天津車站。

幹嘛?見駕!難道要朱由檢錦衣夜行去知府衙門?

朱家仕,陝西人,崇禎一年進士,面對破城的農民起義軍能慷慨就義,有顆忠君愛國之心;即使對皇帝的政治主張有異議或什麼不滿,面對威嚴的皇權與神色不善的近衛軍,肯定知道除了依附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

不用說,車站內君臣談得很是融洽,與善於審時度勢的人交談很愉快,省卻了很多苦口婆心的勸說過程,也是朱由檢將朱家仕放在天津的原因。

說到身在曹營心在漢得朱家仕就不能不說順天府府尹張至發,現在得張至發雖沒如歷史平步青雲做到內閣輔臣再到首輔,主要差在情商與才智上,忠厚有餘但才幹約顯不足,放在身邊讓人安心,至少不會背叛。

朱由檢三言兩語搞定京城的門戶天津,五列火車前、後腳開出了天津站,車上除了隨駕的皇家安全局特勤隊員,坐滿了抽調來護衛的近衛軍與海軍陸戰隊士兵,沒人知道秘密出行的皇帝到底坐在哪輛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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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用意是什麼?想想讓人不寒而慄!沒人想如此,只是越來越拍死的朱由檢想到蹊蹺處,不得不小心的為自己留有後手。

飛馳列車上,疲憊的遼王和長平公主早已入睡,想著心事讓朱由檢不能入睡,獨自坐在油燈前看著奏本;主管軍務的王承恩在隔壁車廂看著彙總而來的資料,額頭上的眉毛都擠到一塊。

此刻的朱由檢早已沒在船廠時神采飛揚的氣象,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桌子上擺著鐵甲艦“鳳吟號”資料,工筆渲染的彩色圖畫讓鐵甲艦栩栩如生,邊上正楷小字註明各項技術指標。

從嚴格意義上講,這膄絕密保的軍艦,頂多算“龍威號”的威力加強版,雖號稱是鐵甲艦,只是其主要骨架及首層水平甲板為熟鐵和鋼材,各面層多為櫟木(橡木),外弦水線以上加裝了鐵甲保護,水線以下則包了銅皮。

不同是在船倉裡塞下六臺燃煤蒸汽機,甲板上三個大桅杆之間立了兩個大煙囪,沒採用第一膄鐵甲艦外掛明輪,而採用螺旋槳推進;技術資料也是傲人,艦體寬約十八米,其長度達到驚人的八十一米,滿載排水量近六千噸,妥妥的龐然大物。

短時間從明輪過渡到螺旋槳簡直就是“逆天”,其工藝要求和鑄造的成本可想而知,要不是有個後世的腦袋在,誰能在這個時代算出是哪個複雜的曲面最符合要求?

沒人能!目

前條件下,能不能澆鑄出螺旋槳還兩說,大規模運用沒幾十年或上百年的技術及工藝沉澱和不斷摸索,難以形成規模效應;更不說蒸汽機的改進問題,發明蒸汽機的詹姆斯·瓦特還要等一百年才會出身呢?朱由檢能怎樣,只有強力先廣泛運用這些機器,等量變到一定程度,就一定會質變!

熟知自己“金手指”開大的朱由檢暫時忘卻了煩惱,覺得造價過於昂貴,有點得不償失,可又放不下那顆突飛猛進的心,最終自言自語苦笑道:“哎!一口吃不成胖子!就當做是冒進交的學費吧!造一膄做實驗艦還是可行的!”

正巧王承恩愁眉苦臉的走進來,聽到皇爺的話,以為在問自己,沒頭沒腦的回道:“皇爺!啥實驗?各項監控資料表明,離京前各位親王、各國使節均沒有什麼異動,特別監控物件也沒啥意外!”

誰都沒動?難道真是意外?實在是太巧了吧!

朱由檢默默的看著漆黑一片的窗外,新的火藥廠防守嚴密,隱藏更深;廠房設定也是按照後世的防爆設計,至於說爆炸對外界的傷害?肯定沒有“王恭廠”的大。

相對歷史上幾乎年年“爆破”的火藥廠,到現在才一起已算好的了;話說得好聽沒用,嚴密防護下還出事,又不是外部原因,那肯定是內部管理出現紕漏,至於在哪裡,只有回京仔細的查查。

到底是哪出的問題? 思考良久,直想到兩額發痛還想不出問題所在,朱由檢黯然回道:“大伴!東廠正在嚴查各國奸細,南京的火器、火藥廠可要看緊了,別再出什麼亂子;西安的火藥廠施工完畢後先暫停,所有人員從業人員必須經過安全局的審查,派個可靠的人看著,這可是關係身家性命的大事!”

皇帝雖沒出言責怪,王承恩心裡可不好受,畢竟在京城放這麼大的“炮仗”可不是小事故,弄不好天下振動危及皇權安全;可不知道緣由,急也沒用,只得低頭沮喪回道:“回皇爺!已派人去兩地嚴查,為首的都是當初王府的舊人,兩地工廠的骨幹都是京城老廠的人,也沒查出什麼經濟或其它問題。”

骨幹沒問題還不行,其他人也得嚴查!可憐的大伴,只要不是敵國或敵對勢力滲透,事出了就出了,查出問題改進,難道朕還真怪你不成!

朱由檢看著王承恩轉身想走,想到鐵甲艦的事,忙吩咐道:“王大伴,回京後通知孫元化,‘鳳鳴’只造一膄,推進全鐵甲艦設計進度,持續改進蒸汽機,爭取明年將民用的明輪蒸汽船投入市場;另外,海軍的主力是‘定遠級’,一級戰列艦‘龍威級’暫造七膄,用作各艦隊旗艦,各艦在水線以上加裝鐵甲,底部加裝銅皮,至於頂層水平甲板是否安裝鐵甲,由他們自己定。”

渾厚的汽笛聲打斷了君臣之間下面的對話,按約定的暗號是進入應天府地界,朱由檢收住後面的話,看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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