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主慈悲為懷普渡眾生不假,但未必真能去人心中的惡魔;所以佛家倡導修行,修到家才是透徹佛法,其實最終是將處置權交給信眾自身。

殘陽照進佛殿,給佛法無邊的佛主如來披上那道聖潔的金光,終於喚起某人心裡那點善,沒去走最後一步自絕天下那步路。

在這,不得不佩服古代修建者對光影效果的把控,確實是大師級的手法;被光影感悟的信徒,想去迎接心中的“如來”,走到殿前的平地,那道劃過寶塔塔尖的金光,絕對給他最大的震撼!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任誰在那一刻,都會被宗教的神聖光芒所感染!

阿彌陀佛!佛主慈悲,普渡眾生!

西方的基督教在這方面更勝一籌,除了利用光線透過彩色玻璃造成夢幻效果;還加高建築的高度,讓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內產生回聲引人共鳴,最後加上音樂輔助,渾厚的管風琴聲讓你如置生夢境,陶醉得不能自拔!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沒人能逃過主的眼睛。

這話說得還真不錯!點個贊!

傍晚最後一絲霞光消失在天際,清淡的月亮代替了耀眼的太陽,高高掛在半空;夜晚雖姍姍來遲,田地裡的青蛙早迫不及待跳出來,在那呱呱不停的呼朋喚友,不遠的蟋蟀不甘落後,加入合唱的行列,不久其它的小蟲也加入進來,伴隨遠處出來貓頭鷹叫聲,匯成一個動物與昆蟲的大合唱。

蒲州到解州之間官道上,走了一天的欽差督察院左都御史史可法終於在落日前到達五老峰驛站,驛站的簡單得大門前,恭敬的站著驛丞和幾名驛卒。

討厭官場迎來送往得史可法讓河東都鹽轉運使去應付驛丞,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徑直走進大廳,摘下頭上的官帽,來到大廳正中桌子邊,講帽子放在桌上,拿起粗瓷茶杯,抓起邊上的茶壺倒滿水,猛灌兩杯才心滿意足四下打量起來。

寬大的大廳裡隨意擺放這幾張桌子,估計是知道欽差要來,其他得客人早早躲進房間或根本就沒收留,大廳空蕩蕩的沒幾人;只有邊上的桌子上坐著位身著褐色衣服男子,衣袖的藍白波浪紋顯示,他是東廠的一名領班。

只見慢慢的品著驛站的劣等茶葉,如同在品雨前的龍井;這位領班看到史可法放下杯子,淡然說道:“史大人不畏艱險,一定要赴死地;職責所在,本官只有陪著,不知大人可有退敵良策!”

聞聲轉頭的史可法這才看清楚眼前之人,原來是大清早跑到“普救寺”阻止自己前去解州的東廠領班,東廠在山西南部平陽府、潞安府及澤州府一帶暗探的頭目。

看著眼色淡定的東廠番子頭目,史可法訕笑道:“朗朗乾坤,天子康健聖明,大明如日中天;大治之世,何人敢對朝廷欽差下殺手,當真不怕王法!”

哎!好你個書呆子,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逼急

了,兔子都咬人!

人急了連皇帝都敢刺殺!更何況手無束雞之力的書生!殺了你,報境內起盜匪不就結了,頂多罷個縣官或府丞,找個幾個替死鬼就可結案,什麼事都不會改變,何苦呢!

領班苦笑放下茶杯,淡然說道:“史大人耿直為國,某再勸倒顯得矯情,只是某即為東廠番子,安境保民本就是在職責所在,也不負神獸“貔貅”的威名!大人,今夜就讓你看看東廠男兒的威風!告辭!”

英雄惜英雄,既然文臣都可以坦然面對死亡,堂堂東廠男兒又有何不敢!

史可法倒沒這位領班那麼矯情,他堅定認為“刺殺”自己完全是這班朝廷“鷹犬”憑空想象出來的,是在嚇唬自己,不讓自己徹查此案。

兩人不在同一頻道上,怎麼說都是白搭!這就是所謂的“雞同鴨講”,講不通那個理。

入夜!趴在驛站的屋頂陰影處的領班姓肖,名不知道,正忍受著蚊蟲不斷的叮咬,看著四周黑黢黢的田野,他知道那些陰暗的角落還有十來位行動組的弟兄,東廠在山西南部全部的機動力量都撩在這裡。

欽差對這些番子不理不睬,不代表護衛欽差巡警總隊的人也會這樣,這些大部是從近衛軍、皇家衛隊抽調的年輕人,曾經與東廠合作親密無間,根本沒啥隔閡;自然也重視東廠的情報,聽說有人要刺殺“保護物件”,這是打巡警總隊臉!當下明確分工,不到百人的隊伍將驛站護得是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高高在上的月亮可不知道人間即將發生慘案,不知疲倦的走著,田野間的合唱也到了尾聲,漸漸趨於平靜,不遠處中條山“五老峰”傳來陣陣狼嚎。

臨進凌晨,天地間陡然升起一陣霧氣,讓原本不佳的視線變得更加朦朧;陡然得變化讓田野間的動物不太適應,幾聲蛙叫從驛站不遠的草叢裡傳出,趴在屋頂打瞌睡的領班猛然驚醒;一個淺薄的身影從霧氣中跑進驛站邊的溝裡,發出陣陣蟋蟀的叫聲,領班知道自己今天得見真章了。

不一會工夫,藏在驛站四周的暗哨全部撤回驛站,帶來的訊息更是驚人;四面八方摸來的人估摸著有上千之多,不少人還帶著火繩槍,看來駐守鹽湖的山西國民警衛隊也有人參與,事情鬧大了!

欽差護衛領隊的是位講武學院剛畢業的學生,剛從近衛軍排長調到巡警總隊做小隊長(相當於連長),實習時又沒趕上去前線鍛鍊下;遇到這種突發情況,只能按部就班見招拆招,當下在大廳安排好火力點、支援點等,下令死守待援!

躲在屋頂的肖領班聽到如此安排,深嘆口氣!援軍?哪有什麼援軍!

不說蒲州的山西國民警衛隊是不是一丘之貉!遠水解不了近渴;最大的希望還是秘密來到山西的東廠特勤隊,只是他們在哪裡?還真沒人知道。

不行!不能這樣等死,好歹得讓對手知道面對的是誰!

沒等

肖領班想得太多,官道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順著聲音望去,依稀能辨認出身影在晃動;領班看了下悄無生息的驛站,知道那位小隊長想打人一個措手不及;可惜人數劣勢太大,哪能堅持多長時間,現在最主要是拖,拖到天亮,讓那些人投鼠忌器。

驛站門口的燈籠閃著微弱的光芒,不遠處的月影下躡手躡腳的走來一群人,離驛站還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只要一個衝鋒就可以殺入驛站之內,剩下的事就是拿錢喝酒、玩女人。

有這想法是沒錯,錯就錯在別人知道你要來!一朵煙花從驛站破空而出,短暫的絢爛之後,巨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傳得老遠;圍攻的人一下全暴露在煙花的照射下,雖然只有那麼一剎,但可以看到他們臉上無盡的驚恐!

黑暗中傳來一聲譏笑聲,不待找尋方向,有人在驛站屋頂大吼道:“東廠北方局山西處領班肖某在此,哪裡的朋友前來打擾,不妨報上名來!東廠是有怨報怨,有恩報恩!”

突然的出現東廠的名號沒引起多大風波,襲擊者根本不在乎對面是什麼人,得到指示是平了這驛站,如果不是有人半路退縮耽擱點時間,早就把你滅了,哪輪到你在哪胡說自己是東廠的“狗腿子”!

肖領班見對方有持無恐大步逼近,這是根本不理會自己東廠的身份,也不氣餒;從背後取下暗殺專用利器——連弩,示意看向自己的手下同樣裝好,又放了個煙花,趁著那短暫的光線射倒撲近的幾人。

見自己人莫名中箭倒地哀嚎,襲擊者恐慌之中全趴在地上東張西望;那囂張的聲音繼續傳來:“這是警告!東廠的警告!你們的路數,咱知道一清二楚,廠公常大人也清楚,今天傷了東廠的人,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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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害怕再死人,或許是被東廠的名頭嚇住了,襲擊者停止了前進,驛站內的人暗送口氣,將要高呼的史可法緊緊護住屋子裡不出來。

見進攻受挫!襲擊者為首的一位看了下左右,示意身邊的火繩槍手找尋位置,自己躲在樹後大聲嚎道:“東廠的兄弟!咱們不是來對付您的,只要您高抬貴手,今天這事就一筆揭過!到時奉上重金謝兄弟抬手之恩!”

嘿!就喜歡有人和老子磨嘴皮子,肖領班藏好身影,大聲答道:“那感情好啊!兄弟你是國民警衛隊李連長吧!你可是朝廷的兵,不是他王家的人,可知道自己今天在幹嘛?”

難怪張家的人半路跑了,問題原來出在這裡!這群該死的叛徒,竟將咱們全賣了!

李連長氣得要起身,一支弩箭嗖的飛來,嚇得他就地一滾躲堪堪躲過一劫!不等亂跳的心臟平復,張口就想罵人。

哪知對面不給他機會,繼續叫道:“山西國民警衛隊的兄弟們,你們不要被人矇蔽,襲擊驛站、刺殺欽差可是造反,造反是滅族的重罪!你們可要想清楚,當今聖上待咱們平頭兵可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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