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膽敢站在嘉峪關城樓瘋狂叫喊著違禁的話?難道不要吃飯的傢伙?

別慌!看清楚再說話,年輕掌櫃哪是什麼求財的商人,而是情場失意四處瞎逛的大明崇禎帝朱由檢。

這哥們站在城樓上一會高聲吟詩,一會放生大笑,可把邊上的“管家”王承恩給嚇得夠嗆,好在守城的士兵都被趕得遠遠的,要不還不知道鬧出什麼笑話出來。

只是皇上怎麼鬧騰得比上次還兇?大明朝的老祖宗喲!管管這個無法無天的小祖宗!再這麼玩下去,大明可就真危險囉!“小祖宗”現在可是敞開心扉,想咋樣就咋樣!又唱又笑還沒完,還要跑到“關外”去見“冠軍侯”?叫咱家怎麼向朝廷的各位大人交待!怎麼向宮裡的娘娘們交待!

呃!會徵西將軍?咱家怎麼沒聽到過什麼風聲?管它呢!要知道那麼多幹嘛!多活幾年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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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辦法?年輕就是資本,有胡鬧的資本!

對此,王承恩還真是無可奈何,不得不轉身去找皇家衛隊提督衛時東去安排路線;誰叫人家是皇帝,不服不行!

疏勒河吸取著兩邊高山衝下來的雪水,隨意的在河谷流淌著,給大地帶來無限的生機,也抹平了人類躁動的代價,更看慣人世間的恩怨情仇。

河邊的安西城如今已建設完成,這座大明帝國西端的縣城熱鬧異常;假以時日,超過府城酒泉不在話下;從西域各地來的客商擠滿了市集,購買看中的中原貨物,也有人想去東邊的稜堡要塞邊看看,見識下大明的威嚴。

這日的安西堡戒備森嚴,不僅守備連隊被禁止任何人外出,附近的屯墾軍農場還派來一個營的兵力,被佈置在稜堡外圍一裡外防止有人靠近。

那些西域來的不管其目的如何,面對刺刀威逼都會失望而歸;守備營長被弄得不勝其煩,為了省事下令安西城關閉正對稜堡的東城門。

不要說這位營長囂張!只一句話:重要人物要來,請關閉東門,免得奸細刺探情報!城門是應聲而關;貴為縣官能取平民性命不假,但卻無權過問軍事上的事,碰到這事更也不會去問;自己身家性命全押在他身上,誰會去問軍事機密自討沒趣?

也虧得縣官沒多事,中午時分,星星峽方向揚起的滿天灰塵,不久衝出群彪悍的明軍騎兵,打著鮮豔的大明皇家陸軍軍旗,騎著雙馬鋪天蓋地的向安西堡緩緩跑來。

那位營長還真沒說假話,還真有軍事行動!

哈密過來的大明皇家陸軍第二軍不僅接管了安西堡的防衛,也拿著軍令接管了安西城的防衛;一小隊騎兵沒做停留,換了馬沿著疏勒河往嘉峪關方向疾馳而去。

出了什麼大事?這群當兵的這麼不要命的往前趕!屯墾軍農場的退役老兵看了眼匆匆離去的隊伍,喝了口水,搖搖頭又繼續埋頭侍候地裡的莊稼,只有土地才能讓中原人心裡踏實。

明軍騎兵還沒跑出十里地,領頭的軍官發現了意外,揚手示意前進的隊伍戒備;自己打馬上前,對著空無一人的官道冷喝道:“哪裡來的朋友在此休息?本官是大明皇家第二軍的,請你們當家見上一見!”

話音未落,不遠的蘆葦叢中走出位壯實漢子,腰裡鼓囊囊的,顯然是藏有兵器;不

以為然的上下打量了番過來的明軍,也不搭話將手放在嘴裡,一個呼哨響起。

真有不怕死的,膽敢在河西走廊擋第二軍的道?還真是閻王爺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啦!

領頭的軍官正要暴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前方飄來:“怎麼著?孫狐狸!敢強闖不成?”

伴隨著聲音,官道上來了位精練的年輕人,騎著匹毛色靚麗的白馬,張揚的立在官道正中;高傲的揚著頭掃視著滿臉怒氣的隊伍,完全沒將這群從屍山血海爬出來的驕兵悍將放在眼裡。

隊伍的孫應元遭猜到七七八八,聽到著熟悉的聲音,嘴角露出點微笑,向身邊的軍法官文孟希點點頭,兩人一同騎馬迎了上去。

離得十來米遠,孫應元毫不客氣的罵道:“臭小子!沒大沒小的,還不快帶路!”

原來是軍長的熟人,看來這次的任務快完成了。

為首的軍官默默的回到隊伍前,喚來執勤的軍士長吩咐一通,自己卻跳下馬走到路邊不管不顧躺下,累!真他娘的累!

來人見對面的明軍下馬休息,微微一笑,喚過邊上的哨兵一通吩咐,那哨兵點點頭拔腿而去。

孫應元並不理會這些細枝末節,只顧騎著馬慢慢往前;摸不著頭緒的文孟希也不敢多問,與來者相互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來者掉轉馬頭貼近孫應元,嬉皮笑臉道:“嗨!老兄弟才一年沒見,竟然就這麼生分!狐狸就是狐狸,總那麼不近人情!要不我和‘上頭’說說,讓嫂子去迪化勞軍?”

臭小子!怎麼像“炮仗”一樣無賴!

孫應元看著樹林裡出來一群人,手裡拿著乾糧、水壺往自己的隊伍走去,內心一暖,沒好氣回道:“給老子滾遠點!沒個正經的,‘上頭’怎麼樣?”

來人幹笑聲掩飾得意的神情,左右看了下,壓低聲音回道:“哎!不太好!不過老長官去,應該沒啥事!‘上頭’這次可是特意來見你的,回去還不知道會怎樣!”

什麼?孫應元眼裡閃過一絲狠色,神色不善的問道:“怎麼回事?”

來人象沒看到一樣,輕輕搖搖頭,跳下馬往路邊的蘆葦叢走去,邊走邊回道:“別問!倒黴的不是自己人!”

知道這些就夠了,孫應元嘆了口氣,跳下馬來,跟著來者走進河邊的蘆葦蕩;沒走幾步,視野一下開闊,迎著刺眼的陽光,只見一老一少在疏勒河邊悠閒的看著風景,不時撿起塊石頭玩“打水漂”。

幼稚可笑?至少在這裡沒人敢這麼說,實在是沒人經過。

孫應元看得是眼睛一紅,顧不得擦快要流出的眼淚,加快腳步走上前去。

哎呀!怎麼是陛下!

手搭涼棚的文孟希看清楚年輕人的面目,驚愕的張大嘴巴,這才知道此行的目的,顧不得埋怨忙跟了上去。

早聽到動靜的王承恩回頭看了眼,舒了口氣,微笑的說道:“黃爺!您的‘冠軍侯’來了!”

玩得興起的朱由檢身體一頓,彎腰將最後一塊扁形石子用力送了出去;那石片在慣性帶動下在水面上歡快的跳躍著,留下連串漂亮的水圈。

看著自己的傑作,朱由檢滿意的點點頭,就著冰涼的河水將手裡的泥土洗淨,起身微笑的看著

小步奔來的兩人。

“臣孫應元、文孟希接駕來遲,請陛下責罰!”

“起來吧!朕是微服,沒那麼多規矩,這裡不便說話,走!去安西堡!”

君臣簡單見完禮,一行人飛快住進安西堡。

不用說安西堡又一次換防,衛時東領著上直衛與龍騰衛接管了稜堡的安全,不是信任問題,而是程式正確問題。

稜堡的高大的城牆上,大明日月旗高高飄揚,一身便裝的朱由檢背著手慢慢走過,身後巨大的重型火炮張著大嘴對著稜堡外的官道;也不知轉過幾個稜邊,暮色下的安西城與疏勒河披上一層霞光,配上高大城堡、挺拔的士兵與飄揚的國旗,貴為皇帝的朱由檢也不由看得如痴如醉。

沒人去打攪他,不是不敢而是不願,都想讓他好好欣賞這景色,他有這個資格!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中原漢人的感慨,朕今日都見過了,此生應無憾!下次再來不知是何時?西域!朕夢裡縈繞的地方,近在咫尺,終究是難出陽關。”

陛下這是怎麼啦?怎麼說一大通讓人理解不了的話?

孫應元疑惑的望向王承恩;“老東西”自然知道皇帝心結還沒解開,苦喪的臉比哭還難看,無助的看著孫應元與文孟希兩人。

文孟希就是個“愣頭青”,哪明白皇帝近臣那些不說話的交流方式?邁出腳就要上前。

孫應元哪敢讓自己的軍法官去觸黴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不滿的瞪了王承恩一眼;整理下儀容才上前兩步,小聲說道:“陛下!安西原名瓜州,屬於敦煌府,陽關在敦煌縣城西,陛下上次派出‘科考隊’去的是敦煌縣西南的鳴沙山;敦煌處於通往西域南路、中路的要點,可是常年開墾屯邊,加上戰亂破壞,附近的綠洲沙化比較嚴重;去往西域如想抄近道不走星星峽,那就得冒著危險跨過茫茫戈壁,戈壁中間好像還有以前的‘樓蘭國’遺址。”

看來這片戈壁不僅未來秘密太多,現在的秘密也不少啊!知道自己知曉這些東西,還不厭其煩的說出來,自己的這位“冠軍侯”可不僅僅會打戰。

朱由檢淡淡一笑:“朕的徵西將軍看來名副其實!不過大明想要將西域掌握在手裡,還得向蒙古人學一樣東西。”

有戲!皇帝開始談正事,說明感情問題差不多過去了,孫應元明知故問道:“臣洗耳恭聽!”

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那老子就再做次惡人,朱由檢淡淡說道:“鐵血無情為主,懷柔感化為輔;打散安置為主,扶植勢力為輔;要坐山觀虎鬥,取漁翁之利!”

毒!真毒!真他娘毒!心裡有數的孫應元暗贊幾句,俯首回道:“臣記住了,一定不辱使命!”

不錯!有些東西不用點破,更不能留筆墨讓刀筆吏諷刺;事還是要做,老子也啥都沒說,全靠聰明人自己理會,玩得是心跳。

朱由檢轉過身,拖起孫應元隨著身體彎下的手臂,輕聲說道:“應元啊!委屈你啦!不過總比‘曹炮仗’好些,那小子現在可是在廣西的深山老林哭爹叫娘!哈哈!他也有今天啊!”

皇帝還真是不走尋常路,一會東一會西,說話也沒個邊,更不靠譜!兄長說他是千古一帝?難道是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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