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北京城一直處於災後的傷痛中,這次的爆炸實在過於離奇,造成的損失過於慘重。連天氣也在為難,特別奇怪連續幾天陰雲綿綿不見一絲陽光,有時還會從北面吹來漫天的黃砂,將北京城籠罩在煙霧之中。

一時京城謠言四起,人心惶惶,朝堂的大臣們吵成一片,各種言語在朝堂爭論不休,最後出奇一致的將矛頭對準了天啟帝;說天下災害頻發,加上此次事件皇室遭重創,實乃陛下私德有汙乃天譴,眾口鑠金,連魏忠賢也抵擋不住,只得哀求天啟出面解決,不得已天啟帝下罪己詔。

說來也怪,罪己詔一下天空放亮了,雖還不見陽光,但籠罩數日煙霧已散去;雲層也變薄了,偶爾會透點陽光下來照著紫禁城的金頂上光芒四射,不知道緣由的京城百姓們更是驚訝不已,自是跪地膜拜、山呼萬歲。

爆炸三日後凌晨,“水…,水…”,一陣虛弱的聲音吵醒了正靠在信王床邊打瞌睡的太監王承恩,他就著殿內微弱的蠟燭燈光順著聲音望去,依稀看到信王正在虛弱的叫著;慌得他立馬起來,由於太急一隻腳踩著床邊的腳踏邊緣沒站穩,咕隆一下滾在了地下發出一片聲響,他顧不得疼痛,嘶啞的叫著:“王爺醒了!”

隨即一聲比一聲高的“王爺醒了——”吵醒了整個勖勤宮,也吵醒了整個宮城。

大明朝氣運還在,得到這個訊息的天啟帝和皇后先後趕了過來,那邊慈慶宮劉太貴妃車架也動了;皇家的動作被有心人散了出去,一時京城的謠言也沒那麼多了。

這天上午的勖勤宮特別熱鬧,特別是當皇帝陛下的龍輦離去後,更多的轎子往這趕來湊熱鬧,但都被留下來劉太貴妃和皇后張嫣擋了回去。

送走皇帝後,這兩位大明地位最高的女人因憂心信王的身體便多留了會,此刻正坐在正廳喝茶閒聊,順便打發走那些聞訊趕來溜鬚拍馬的閒人,好讓信王能安心靜養。

“皇后啊,這檢哥兒雖

說醒過來了,可我瞧著,總好像哪有點不對勁啊!”劉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聊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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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如何不思如是想法,這信王醒是醒了,可眼神沒以前的純潔了,但具體哪裡不對她又說不出來,於是憂心的答道:“老祖宗,您沒看錯,我也覺得皇弟好像與以前不一樣了,但總說不出差在哪裡,好在身體沒別的毛病,或許養養就好了。”

劉老太妃看著皇后知道這位兄嫂的難處,這信哥兒也快成年了老住在宮中也不是個事兒;老太太深深的嘆了口氣,良久說道:“檢哥兒的王府修得也差不多了吧。”

張嫣還在想朱由檢毛病到底處在哪裡,心不在焉的答道:“哦!是的,是的,皇弟的王府還有半年就修好了。”

劉老太妃沒注意到這些,繼續嘮叨道:“檢哥兒是?萬曆三十七年?不對!是萬曆三十八年的,今年得?”劉老太太說著說著,掰著手指開始掐算了起來。

張嫣知道老太太在問朱由檢的年齡,忙答道:“老祖宗!皇弟是萬曆三十八年十二月生的,今年已十七歲啦!”

“哦……,都十七歲啦,日子過得可真快啊!想當年……”劉老太太上了年紀了,又開始嘮叨往事了。

張嫣看著劉老太太的作態,心靈聰慧她哪能不知老太太是想用民間“沖喜”的做法來治朱由檢的病。

劉老太太是看著由校、由檢兩兄弟長大的,他們倆小時候吃過的苦頭哪能不知;如今這做皇兄的當了皇帝可不怎麼愛管事,只喜歡木工活,又特別迷戀自己的乳母客氏,所以這大明外朝政事及內廷家事都由大太監魏宗賢和客氏把持;深諳宮廷鬥爭殘酷的他不便明說,要不也活不過鬥爭同樣殘酷的萬曆朝。

張嫣可不一樣,五千美女中選出來第一名,號稱中國古代五大豔后之一;個性嚴正是位能母儀天下的女性,不用說皇帝也很尊寵她;反觀客氏出身低不說,結過婚又是魏忠賢的“對食”,雖受寵愛也只是被封為“

奉聖夫人”,天啟只要不是真正的腦殘,她絕對不是皇后的敵手。

名不正則言不順,名正言順在大明可是重要的。

天啟帝朱由校目前尚無子嗣存活,這個皇帝也可憐三個皇子全部夭折,第一個生下來就是死胎,第二個早夭,第三個活下來了立為太子,這不前幾天又被砸死了;看來在明朝醫療條件也確實不怎麼樣,就連三個公主也沒一個活過三歲,天啟帝受這般打擊加上魏忠賢和客氏的陰謀詭計越發……,身體也是越發是虛弱。

信王朱由校剛醒過來時,留宿當值的太醫就仔細檢查過,發現他並無大礙,只是餓了幾天身體還有點虛弱;他木訥的神情也苦思找不到病因,只能說是癔症突發,需要調理陣時間才會好轉;如果信王這再出什麼問題,那大明朝可就真的危險了。

想明白的張嫣接過了話題道:“這個請就老祖宗放寬心,皇弟的婚事早已著手準備了,因重修三大殿加上遼東那邊也不消停,國庫虧空嚴重,所以皇弟的王府也就暫停了,皇弟的婚事也就往後推,堂堂大明親王在皇宮內成婚那皇家的臉面往哪裡擱啊!哀家回宮就和皇帝陛下好好說道說道,早點定下此事,請老祖宗放寬心。”

劉老太太聽到張嫣如此說,了樁心事立馬高興了起來,又開始絮叨了:“這就好,這就好,這樣好啊!我百年後也有臉見先帝爺(萬曆帝)了,想當年……。”

就這樣祖孫兩個又聊了小半天家常,去臥房看了下正躺在床上發呆的信王朱由檢搖搖頭,相看無語,不久便各自打道回宮去了。

後來據說劉老太妃出勖勤宮看著有點破損的宮門屋頂,長長的嘆了口氣,流著眼淚回宮的,張皇後而是直接去了天啟帝住的乾清宮。

大明朝後宮雖不能干政,但皇家內部的一些家事還是可以做主的,於是乎信王朱由檢的婚事程序就這樣定下了,只等下面的人去安排執行了,信王等著作新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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