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股敵人來襲,不到十餘膄西班牙戰船衝出碼頭,正如衝向風車的唐吉可德,勇氣可嘉,無畏、英勇!

看著迎來沒湊夠兩隻手的西班牙船隊,潘雲龍站在船首,沒有臉紅得感覺,反而輕蔑的笑道:“咱們這次‘先禮後兵’,告訴鄭芝虎,老子給他半小時結束站鬥;命令張樹清轉向去奪下甲米地,告訴他要狠!打掉那地方,咱們才有前進基地,馬尼拉城才有可能投降,”

命令一下,艦隊伸出兩隻長長的觸角,馬尼拉海戰拉開的序幕。

“先禮後兵?這怎麼玩!不帶這麼搞的。”

鄭芝虎看到這個莫名其妙命令,苦惱的叫道。

老大!這是打戰,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過也難不倒在海上討生活的人。

眼珠子一轉,下令道:“發信號!讓西班牙人停船,投降!”

這麼直接?通訊參謀蒙了,不說離得這麼遠看不清,明軍的旗語對方也看不懂!這時還沒什麼國際旗語之說,倒也不怪參謀為難。

參謀這一愣神,鄭芝虎不高興了,罵咧咧道:“楞著幹嘛?掛上,敵人進入射程,給老子狠狠打!這麼點破船敢上來找晦氣,真當南洋的‘定遠’是擺設不成!”

參謀還想堅持下,為難道:“這!”

這群北方仔哪那麼多事,咱們以前哪那麼麻煩,直接開幹。

心情鬱悶得鄭芝虎爆發了,跳腳罵道:“這啥?這是戰場!哪那麼多問題,貽誤軍機,老子砍了你!”

通訊參謀摸了下頭,懵懵懂懂的去了。

戴雲龍的意思其實和鄭芝龍一樣,不想被人說三道四,想出的“掩耳盜鈴“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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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明了是欺負西班牙人,大家看好啊!老子是為和平友好而來,掛了旗子要和你溝通;是你不懂規矩扛著大炮亂跑,明軍不得不開炮自衛。

那西班牙人呢?西班牙人還沉浸在美好的帝國夢裡,一膄船吃遍天下的事做得太多;以為遠道而來的明軍還和以前一樣,船多也啥用,咱一開炮不就全嚇跑了;也好!馬尼拉的戰俘營怕裝不下這麼多人。

有人說西班牙傻啊!他們不才和明軍在臺灣交過手麼?在大明各地也有商會,怎麼會沒探聽到一點大明艦隊的實力報告?

臺灣之戰已過去幾年,西班牙人從來沒認為自己失敗過,雞籠(基隆)那次是駐地人太少,當時的臺灣總督貪生怕死而已。

能近距離觀察到大明戰船機會還真不多,不是和自己的船差不多麼,沒啥出奇的;再說有船又怎樣,你們有那麼多熟練水手麼?沒人超控的戰船,還不是老子手裡的戰利品。

雙方抱著不同的想法,一場屠殺不可避免的上演。

隨著雙方戰船越來越近,鄭芝虎站在船首怪叫道:“大家都看到了,不是老子欺負他,是洋鬼子不聽話亂跑!看好風向,‘西施’準備齊射,打兩次,記住只能打兩次!”

參謀長鄭

昭君(筆者杜撰)、幾位參謀和不少艦長都是原朝廷水師的人,這些人調來南洋;與從南洋調到北洋一樣,與原來的人之間還有點隔閡。

通訊參謀記得手發麻不說,連頭都有點暈,不滿的叨咕著:“還真囉嗦!”

轉身剛要去發信號,看到參謀長掃來嚴厲的眼神,心裡一激靈,忙敬禮致歉;參謀長無奈的擺擺手,通訊參謀才吐了下舌頭,匆忙去轉發命令。

這也怪大明的海軍條例,沒有固定艦長的位置,害得人要跑來跑去;再一個就是朝廷定下的規矩,皇家海軍南、北洋之間人員相互流動;與陸軍各軍之間的人員流動目的一樣,避免一方尾大不掉。

想法是美好,現實很殘酷!

新一代海軍軍官沒成長之前,隔閡不可避免的存在;即使有未來的想法也避免不了,就如同後世大清的海軍一樣。

氣勢洶洶的西班牙船隊旗艦上,看著掛著花花綠綠的旗子直衝上來明軍,艦隊司令安德萊斯(筆者杜撰)冷笑道:“這群黃皮猴子還真自以為是,打扮得花姿招展,以為開著心愛的大玩具去找女人?孩子們,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片海的主人!去戰鬥吧!”

雙方主帥不約而同的以長篇大論開頭,兩支艦隊像重甲騎士一樣一往無前的撲向對手;看誰刺得更準、更狠!

高傲的西班牙人失算了,敵人離他們足足兩公裡遠,一發炮彈就落在船隊前方兩百多米處,細小的水柱如果不仔細觀察還真很難看到。

可笑的明人,這麼遠就開炮,給咱們撓癢麼?西班牙人的笑容還未落幕,令人終身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大明的“殺手鐧”火箭齊射又一次上演,只見為首的“領舞”艦首冒起一陣白煙,緊接著其它“伴舞”同樣噴出白煙,上百個東西吐著長長火焰衝出白煙,怪叫著朝西班牙的船隊飛來。

見多識廣的安德萊斯聽著刺耳的叫聲,看著滿天的“天火”,喃喃說道:“這是什麼?印度人的東西?”

似曾相似的畫面,讓他猛然想起一位尼德蘭水手喝醉酒時的話;當初以為是膽小鬼的醉話,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上帝啊!請您救救您的子民吧!

醒悟過來的安德萊斯想到醉鬼描述的可怕景象,顧不得祈禱,狂叫道:“快!快!左滿舵!快!”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呼嘯而來的“天火”在艦隊上空炸開,猶如天女散花一樣片片落下;整片的海面被火油點燃,船隊一半的船隻被烈火點燃。

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中,災難再次降臨,第二波打擊接踵而來;不僅原來著火的船隻燃燒的火焰更大、更猛,原來沒被照顧到的船這次沒那麼幸運,沒能躲過毒手。

海面上一片混亂,失去風帆的船隻憑著慣性四處亂竄,有躲避不及的船隻相互撞在一起,加劇了局勢的惡化。

有些水手試圖撲滅大火,奈何這火不僅未滅,還引火燒身;急於逃生的人走投無路,從

著火的船上不停往外跳進同樣是火的海里;頭還沒從水裡露出來透口氣,海面上漂浮的火花隨著波浪打來,此刻連仁慈的上帝都開始劃十字。

安息吧!我的孩子!天堂裡沒有戰爭,沒有無盡的火焰。

“火箭炮”的威力不是精確的點打擊,而是範圍較寬的面打擊;數量眾多的火箭彈同時覆蓋同一片區域,遭受打擊的目標也只有能自求多福,全靠數量才能生存。

戰爭的殘酷性就在於此,不以人為意志而轉移。

西班牙艦隊沒挺過這兩輪打擊而全軍覆沒,數量過少是一方面,他們面對的對手過於強大是另一方面。

明軍不僅船多、炮多,更可恨還手長,打得遠!

馬尼拉灣這場“悲劇”,如同二十幾個成年壯漢對付十來個幼兒園大班的孩子,這架還要打麼?

打?是人都知道這架不用打小孩就輸了,硬要跑過去“送分”,對手也只有含淚“笑納”。

安德萊斯就如同幼兒園大班的孩子,看著陷入火海的艦隊,腦袋一片空白,茫然的在著火的甲板上走著;看不見拼命想滅火的水手,看不見抱頭鼠竄的水手,看不見渾身是火跳進大海的水手,更看不見主帆帶著熊熊大火向他撲來;對於他來說,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安德萊斯之死,向世人展示了西班牙人面對敵人的勇武,也展示了西班牙人面對強敵慨然赴死的決心。

至於其他人會不會這樣,誰也說不準。

他們的對手怎麼樣?至少大明皇家海軍南洋艦隊提督鄭芝虎看著前面的一片火海,心裡沒有一絲興奮,更沒有一點激動,倒有點落幕。

良久,素然無味的說了句:“沒勁!早知道不齊射了。”

鬱悶的鄭芝虎回艦長室休息去了,參謀長鄭昭君看著落寞的背影,苦笑的搖搖頭;當仁不讓接過指揮棒,只見他收斂笑容,大聲喝道:“都楞著幹嘛!靠上去,火炮準備!”

火炮的轟鳴聲中,毫無樂趣的“馬尼拉海戰”結束了,其強度還沒超過海軍軍內部的演習;索然無味的聯合艦隊留下膄“海燕”打撈落水的西班人,其餘繞過戰場,向著再沒海軍掩護的馬尼拉城進發。

相對於輕鬆的“馬尼拉海戰”,“甲米地海灣攻防戰”還稍微有點看頭。

馬尼拉城以南三十公裡處,有座半島象魚鉤一樣伸出海面,將馬尼拉灣海面分成大小兩塊,它就是甲米地半島;攬入懷裡的內海是巴庫爾灣,一片天然的海港,可媲美北部的蘇比克灣。

不要說不知道蘇比克灣,那在後世可是“山姆大叔”的最愛。

明軍之所以分兵兩路,一是某位看中了這裡獨特的地理位置,二是避免巴庫爾灣還有藏匿的西班牙海軍,三是萬一攻打馬尼拉不利,這裡還是個不錯的落腳點,不至於無處落腳在海上漂泊著。

馬尼拉城陷入混亂之時,這裡的還是一片祥和寧靜的田園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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