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奇正“騰”地跳了起來:“二俅!”

叫完這聲之後就要往水裡鑽。

趕過來的工人們愣住了,於副都料怎麼會說話了?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把他給攔下來。

幾個工人嘴裡不斷叫著“於都料,使不得啊”,手裡七手八腳地死死抱住他,哪裡敢放他下水?

勾采薇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了。

他們掉下地洞之後,蔣老闆便馬上組織了吊籃,親自下去搜救。

收到訊息的勾采薇一路從家裡跑過來,正從吊籃下到一半,外面的人就來通知說找到於奇正他們了。

勾采薇叫了一聲“爹”,過去蹲在旁邊看了一會之後,回過頭來滿眼焦急地看著於奇正。

於奇正狀若瘋狂,兩隻眼睛變得血紅,拼命地不斷掙扎:“放我下去!我要去找二俅!”

采薇也顧不上男女之嫌了,上前一把抱住於奇正叫道:“於大哥,你冷靜點!二哥能回來就回來了,不能回來你這麼去也沒用啊。你等等,我們馬上去找拖網……”

於奇正聲音已經變得嘶啞:“你們懂什麼?那是我兄弟!兄弟!你們知道嗎?放開我!”

就在他們糾纏不下的時候,水面突然“譁啦啦”一陣響,從水底鑽出一個人來。

“哎呀夜叉啊!”幾個膽小的立馬叫了一聲,拔腿就跑。

於奇正勾采薇他們循聲望去,一臉墨綠色的二俅半身站在水裡,手裡提著鐵鎬,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表情,環顧著岸上的人。

“二俅!”於奇正驚喜地叫道。

“正哥,”二俅露出招牌式的憨笑,隨即看到了周圍的人,立馬露出誇張的表情叫道:“正哥!你,你,你能說話了?太好了,真是因禍得福啊!”

於奇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穿了幫,不過現在哪管的了這些?

上前一拳打在二俅胸口上:“我就知道,你丫的肯定沒事!要不怎麼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呢?”

二俅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哥,你能不能別誇得這麼清麗脫俗?”

於奇正摟著二俅的肩膀,笑得比陽光還燦爛,兩人一起走上岸來。

采薇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說:“二哥……”

“咳咳,”二俅一臉嚴肅地打斷勾采薇:“我再強調一遍啊,我不姓二。我姓何,叫何爾秋。”

“好的,二哥。”采薇關切地問道:“你臉上怎麼了?”

看到周圍人的目光,二俅也沒空去再次糾正采薇稱呼的錯誤了,摸著自己的臉說道:“怎麼?是不是做了一次水療,肌膚變得乾淨透明,彈彈彈,彈走魚尾紋了?”

采薇無語地掏出隨身的小鏡子遞了過去。

二俅接過鏡子一照,馬上把鏡子丟到地上尖叫起來:“哎呀媽呀,鬼啊!”

按道理說,二俅在水裡泡這麼久,就算是顏料也都洗乾淨了。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巨蛇的膽汁裡的墨綠色像是電鍍一樣,牢牢地吸附在他的臉上。

“咳咳咳咳……”勾博劇烈地咳嗽起來。

勾采薇突然臉色變得無比緊張,立馬撲了過去,拍著他的胸口:“爹,爹,你沒事吧。”

“咳咳咳,”勾博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咱們先回家吧。”

這時,在地洞內收到訊息的蔣欽也趕了過來,和工人們一起找了塊木板,把勾博抬回家去。

二俅一直將鐵鎬拎在手裡,不管其他人怎麼說幫他拿,都堅決不幹。

路上於奇正從二俅口裡瞭解到,二俅挖開巨蛇後竅後的泥土後,看到頭頂上看不到天的水,身為旱鴨子的他馬上慌了神。

但好在“青龍偃月刀”比較沉重,扯住他沒向上浮,相反還讓他鎮定下來。

不會游泳哥就乾脆不遊,拎著青龍偃月刀咱走。

結果,這二貨還真的硬生生從水庫底走上岸來了。

於奇正看著他那圓胖圓胖墨綠色的臉,不無擔心地問:“你真沒事吧?”

二俅嘆了一口氣:“當然有事了。雖然依舊是帥,但從白古變成黑古,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丟丟惆悵。”

於奇正只能給他一個一臉關愛智障的眼神,讓他去體會。

很顯然,二俅體會錯了:“正哥,你是不是也為我感到遺憾?還沒演楊過,就直接得拍尋秦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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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奇正瞥了他一眼,覺得和這樣的人實在沒有共同話題。我還是去做實事,多去蓋幾間小學吧。哦不不不不不,現在應該叫學堂。

“爹!”

走在前面的采薇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了過來。

於奇正和二俅臉色大變,急忙跑上前去。

勾博前胸赫然印著一團鮮血。

從水裡上來後,勾博就一直在咳嗽。

原以為是嗆了水,過一陣就好了。沒想到居然越咳越厲害,現在居然咳出血來了。

於奇正急忙上前不斷拍打著他的胸口,高聲叫道:“快去叫大夫!”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郎中也提著藥箱趕到了。

一番診斷之後,面色凝重地走到院子裡。

眾人急忙圍了上去。

郎中長嘆一聲說道:“勾都料原本就有肺癆,這次先是毒氣,又是煙火,接著又是水淹,引發舊疾。恐怕……”

采薇一下子跪到地下,抱住郎中的腿:“大夫,你救救我爹爹,救救我爹爹啊……”

郎中無奈地搖了搖頭。

二俅大怒,上前一把揪住郎中的衣襟吼道:“你這個庸醫!不就是肺結核嗎?怎麼可能醫不好?”

於奇正上前拉開犯渾的二俅,對郎中說道:“大夫,還請您想想辦法。”

被二俅罵“庸醫”之後,郎中臉色極不好看,雙手拱了拱:“在下的確是庸醫。這位小兄弟說的肺什麼核是什麼,在下甚至從未聽過。告辭。”

於奇正急忙說道:“大夫,您千萬別和這種渾人計較。醫者父母心,還望您搭救一下我勾叔啊。”

郎中嘆道:“不是我不想醫啊,只是這肺癆,確是不治之症。勾都料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超乎常人了。他一定是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大事,你們還是趕緊進去,看看有些什麼交代,免生遺憾。”

采薇臉白如紙,跌跌撞撞地朝屋子內跑去。

已經聞訊趕到的秦鐵牛等人也紛紛擠了進去。

於奇正和二俅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拔腿也跑進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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