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冠生昏迷的時間,她打電話通知了陳冠生的父母。

也不知道學長會不會高興,為了不讓陳冠生父母擔心,她說的有些含糊。

整整二十四小時後,陳冠生才從昏迷中醒來,冷俊斯都問了幾次陳叔叔。

陳冠生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看著醫院雪白的頂部,精神彷彿抽離了這個世界,漂浮在雲端。

“學長,你感覺怎麼樣?”林雨彤驚喜地問道。

陳冠生緩緩地側頭,這個動作好像就已經花費了大量的力氣。

但是他面無表情,並沒有因為林雨彤的歡喜而受感染,反應很是遲鈍。

“學長,我是雨彤啊,你沒事吧?”

林雨彤擔憂地湊近,近看更能看到陳冠生蒼白地皮膚下覆著的青筋,沒有以前的紅潤。

一場手術,確實讓他元氣大傷。

“笨蛋,我知道你是雨彤,我這是怎麼了?”

陳冠生緩緩地勾起嘴角的笑,所有的動作都像放慢了一樣,像老舊的磁帶,一卡一頓。

“學長,你剛剛做完手術出來,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林雨彤繼續問道。

學長竟然忘記了?

這寄生蟲曾經在學長的腦部活動過,也不知道做手術會不會影響腦部神經?

“手術?”陳冠生的精神有些恍惚,他努力地回憶著一切。

腦袋像鈍刀子割肉似的,突突陣痛。

“對啊,手術做完了醫生也不告訴我情況,我只好通知了伯父伯母……”

林雨彤抱怨道,也順便通知了陳家二老要來的可能性。

但是陳冠生額頭青筋跳動,腦子混亂成一鍋粥,根本沒有仔細聽林雨彤的話。

手術室,醫生護士,一張張臉在他腦海裡旋轉,最後定格在一個身影,冷墨寒!

記憶的片段如黯淡的老照片,終於恢復了清晰明亮。

陳冠生終於梳理好他進手術室後發生的一切,最後停留在被強制按在手術臺上,以及冷墨寒的嘲諷。

“我的主治醫生呢,叫他過來。”陳冠生咬牙切齒,想要撕碎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林雨彤立刻答應,跑出去叫醫生。

但是過來的主治醫生卻不是以前他收買的,而是一個陌生人。

林雨彤拉上房門,躲了出去,學長和醫生的對話涉及隱私,她並不想過多干涉。

“你是誰?我的主治醫生呢?”陳冠生的眼光彷彿要撕碎眼前的人。

陌生醫生淡定自若,回答道:“你的主治醫生去參加會議了,有什麼事可以聯絡我。

你的情況我已經瞭解,正好你也醒來,有些事情你也需要知道,你再也不能有生育了。”

再也不能有生育了……

憤怒像洪水一樣,衝沒了陳冠生僅剩的理智。

他猛地起身坐起,拔下手上的管子,用力一甩。

推到旁邊的支架,生理鹽水的袋子被刺破,地上溼漉漉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

陳冠生怒吼道,瞳孔滲血,像只野獸死死地盯著醫生,只要他有動靜,就撲上去撕碎他。

“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情緒激動。”醫生淡淡地說道,不為所動:

“但是手術誰也不能保證成功,本來這次手術的成功率是五五開,只是你不幸地遇到了失敗。”

“我根本沒病!你把你們院長找來!”陳冠生把床頭櫃上的東西扔向醫生。

這是一個騙局!

他只是為了讓林雨彤愧疚,和主治醫生商量好了是虛假手術。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收了他大筆錢的小人,吃裡扒外,在最後時刻反水。

他要他付出代價!

醫生再也忍受不了陳冠生冒犯的行為,生硬地說道:

“陳先生,你不要開玩笑了。你明明就是寄生蟲轉移到了男性部位才做手術的。

白紙黑字,上面還有你的簽字。不能因為手術的後遺症,就來醫鬧。”

他移動步伐,右手搭在門鎖上,憤憤不平道:

“我們的院長也外地開會了,如果你有耐心的話,可以一個月後去找他,就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小醫生了。”

“說!冷墨寒是不是收買了你們,讓你們一起來騙我,他給了你們多少錢?”陳冠生嘶吼道。

“陳先生,你自己先冷靜一下吧。冷墨寒是誰,我根本不知道,你對他要是有怒氣就去找他。

我還有十幾個病人需要瞭解情況,就不在這裡耽擱了。”醫生開啟房門就離開了。

“咔嚓!”

玻璃杯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破碎的玻璃渣子,在醫院慘白的燈光下,發出尖銳鋒利地光芒。

一直徘徊在不遠處的林雨彤,趕過來時嚇了一跳。

她舉起雙臂,雙眼緊閉,畏縮地擋住臉,防止被飛濺的玻璃渣傷到。

醫院的病人也離得遠遠的,指指點點,不敢靠近。

“學長,到底怎麼了?”林雨彤焦急地問,放下雙臂。

陳冠生雙眼赤紅,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屋裡屋外一片狼藉。

難道是手術失敗了?

陳冠生現在的樣子不適宜見人,林雨彤關上門,隔絕了外面打量的視線,也不想陌生人的議論讓學長更暴怒。

“學長,你剛做完手術,先好好休養。”林雨彤急忙迎上去。

陳冠生粗暴地伸手一推,不想讓任何人靠近。

林雨彤手腳不穩,撞到了另一張病床的欄杆上。

她強忍著腰部的疼痛說:“學長,你不用著急,我們還可以找其他醫生,我相信一定會治好你的。”

“滾出去!”陳冠生依舊不領情,像只受傷的獅子捍衛著自己的領地。

“我先把這裡收拾一下……”林雨彤不甘心地開口。

“你聽不懂嗎?我現在不想見你,滾出去!”

林雨彤張了張嘴,嘴唇囁嚅了幾下,最後還是無聲。

恐怕醫生說的五成的失敗率被學長碰到了,所以他現在不想見到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拉開房門,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現在學長最需要的是冷靜,任何安慰都是徒勞的。

幾分鐘後,房門再度開啟。

“你還有完沒完,滾!”

隨著叱喝聲,一抹寒光閃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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