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擠得水洩不通,爭先恐後地想要在前排站一個好位置。
這是因為他們得知了貝爾醫生要重新出山的緣故。
貝爾醫生這些年修身養性,已經很少做腦部手術了,甚至推了很多名人政要的求治。
而這次能請到他的人,肯定是非同一般。
冷俊斯躺在推車上,手緊緊地抓住林雨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心裡雖然不安,但是冷俊斯依舊信任聽母親的話,沒有多問一句。
故作輕鬆地揚起笑臉,林雨彤想要緩解冷俊斯的情緒:
“手術很快就會做完的,陳叔叔也在隔壁陪著你,不需要怕。
冷俊斯最勇敢了,等你出來了,我們就去旅遊,好不好?”
“我想回國看看……”冷俊斯小聲說道,像只小貓。
林雨彤的手一頓,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冷俊斯說去哪裡就去哪裡,等你出來了我們就去。”
冷俊斯的神色一鬆,嘴角泛起淺淺的笑意。
即使是聞到他以前討厭的消毒水味,也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手術室大門緊緊關閉,林雨彤指尖掐著掌心,焦急地等待著。
大門吞沒了冷俊斯的身影,也吞沒了她的心神。
陳冠生穿著病服過來了,他的手術在冷俊斯的隔壁。
林雨彤回過心神,關心地安慰道:“學長,你的手術也一定會成功!”
“雨彤,我喜歡你。”
林雨彤不動聲色地躲避著陳冠生的告白,好像沒有聽到似的,笑臉依舊燦爛:“學長,加油哦。”
陳冠生神色黯淡地被推進手術室。
兩個她最在意的人都進了手術室,林雨彤忐忑地祈禱道,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剛進手術室,陳冠生就不想裝了。
他臉色陰沉地坐起,不管旁邊的醫生,一副根本不需要做手術的樣子。
然而他剛下地,就被兩個醫生反剪了雙臂。
陳冠生吃痛地皺著眉,以為這些醫生不知道自己已經買通了主治醫生:
“放開我,我根本不需要做手術。”
然而戴著口罩的醫生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面無表情地往他的手上扎了一針。
陳冠生手腳驀地一軟,被他們抬到推車上。
“你們要幹什麼?”陳冠生驚怒,掃視了一圈,卻發現自己的主治醫生卻不見了。
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他心頭!
陰影處傳來一聲輕蔑的嗤笑聲,陳冠生瞪大眼睛想到看看是哪個混蛋敢這麼計算他。
“冷墨寒!”陳冠生目眥欲裂。
陰影處逐漸顯現出冷墨寒冷峻的下頜線,他傲慢的俯視陳冠生: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主治醫生要說寄生蟲轉移到了你男性部位嗎?”
“因為,可假做成真嘛。”冷墨寒惡劣的一笑。
假做成真!
陳冠生如被雷劈中了,想要拼死一搏,但是剛才注射的麻醉劑讓他渾身痠軟,動彈不得。
他落入了冷墨寒的圈套,那個眼裡只有錢肥頭鼠耳的主治醫生背叛了他!
“是不是覺得很不甘?你能用錢買通主治醫生欺騙雨彤,難道就沒想過他也會為了錢背叛你嗎?
睡吧,等你醒來的時候,就是一個新的開始,你送了我這麼多大禮,我也想回贈,禮尚往來。”
冷墨寒無視陳冠生想要殺人的目光,現在他就如砧板上的魚,蹦躂不了幾下。
陳冠生死死盯著冷墨寒離去的背影,腦海激烈掙扎著。
即使全身無力,可能是腦中下達的命令太過強烈,他身子一歪,推得旁邊的醫療用品散滿地。
“再給他打一針,別讓他醒了。”醫生很快反應過來,恢復了有條不紊。
陳冠生腦海中的波濤洶湧也漸漸地平靜下來,他擋不住睏意來襲,眼皮漸漸耷拉。
……
冷俊斯的手術圓滿成功,這麼刁鑽部位的手術,能做的沒幾個。
報紙以及各大自媒體吹噓貝爾醫生醫術的彩虹屁鋪天蓋地。
貝爾這次出山,證明了他寶刀未老,有相似情形的病人聽到報道紛至沓來。
然而做完手術,貝爾又再度回到他的別墅,拒絕了別人的邀約。
當天,冷俊斯的手術做的很順利,然而,在冷俊斯隔壁的陳冠生卻遲遲沒有推出來。
手術間的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幾波,一臉凝重,血袋也送進去了好幾袋。
林雨彤攔著剛剛出來的護士想要問下情形,然而護士卻只是搖了搖手,什麼也不說,步履匆匆的離開。
如此這般幾次後,林雨彤沒有得到什麼訊息,反而因為護士這樣奇怪地表現,她越發擔心起來。
看來裡面的手術並不順利,才會讓護士三緘其口。
所以即使冷俊斯被送回病房休息,林雨彤也只能匆匆地看過他後,就又等在手術室外。
萬一學長有什麼事,她必須第一時間知道,要不然耽誤了學長的病情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冷俊斯聽到陳冠生的情況,也很懂事的讓林雨彤不要管他。
陳冠生平時很寵他,要不是他剛做完手術,他也會等在手術室外。
林雨彤在手術室外呆了十幾個小時,沒有一個理她的。
攔住護士像知道具體情況的她,在糟了白眼後也不再繼續打聽。
她只能忍受著走廊的冰冷,來回不停地踱步取暖。
她在這裡並沒有熟人,平時都是陳冠生幫她聯絡的。
現在等陳冠生躺在手術室,而她在外面無能為力的時候。
她才知道平時醫生對她的溫和,多少也是看在陳冠生的面子上。
她唯一熟悉一點的就是貝爾醫生,但是她撥打電話,那邊卻是人工程式化的聲音。
大概是被記者追問的疲累,貝爾關了手機。
終於,手術書的紅燈熄滅了,陳冠生被推出來時昏迷不醒,臉色像窗外的雪,不帶一絲溫度。
因為林雨彤不是陳冠生的親人,醫生遺憾地告訴她不能告知她具體情況。
最好能聯絡到他的直系親屬,要不然只能等病人清醒。
陳冠生手術的波折讓林雨彤惴惴不安,雖然寄生蟲轉移到了男性部位,沒有腦部手術那麼危險。
但是誰知道呢,萬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