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瑜開始慌了,並且對自己的人品進行了深深的質疑。

她的記憶停留在穿書的伊始,系統給她釋出了一個初始任務——“完善世界bug,保證劇情順利推動”。

她當然知道《墮仙》這本書中難以自圓其說的地方多了去,而作為一個穿書人,系統給她的任務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幫助瑪麗蘇女主掃清障礙,好讓她登頂成仙,而男主們各個為她墮仙成魔。

但是,同樣,謝瑾瑜也再清楚不過,她絕對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性格。

這種垃圾系統釋出的垃圾任務,想讓她乖乖為瑪麗蘇鋪路這種傻事兒,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做?失憶後的自己對系統的任務也有著本能的抗拒,即使被系統狠狠的懲罰過一次,她也沒打算認真的把劇情推到位,更何況失憶前修為在金丹的自己。

其實她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那就是自己失憶和靈根盡廢應該和系統有著脫不開關係。但是現在她還無法知曉,什麼樣的懲罰會讓她落到這種地步的同時,讓系統也丟失了記憶資料。

秋湄說她對柳既明的感情是“求而不得”。這就更可笑了,這世上求而不得的事情多了去,她自詡不是什麼情深不壽的人,還真能做出給柳既明喂南柯這種事?

思來想去,她腦袋中突然精光一閃。對了,大驚失色下腦袋都要短路,她怎麼能忘掉這個!文中曾經一句話的帶過,有一種鮮少有人知道的方法能夠驗證一個人有沒有被喂過“南柯”。她這麼懷疑來懷疑去,不如用這個方法試一試?

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謝瑾瑜長舒了一口氣,靠在床邊靜靜等待著柳既明回來。

她不禁想到,重生後的秋湄真是太可怕了,因為她擁有了智商這種可貴的東西。三言兩語就說的自己心境動盪,這真不是一件好事。

在整個修仙界中“寵妻”出了名的柳掌門,並沒有讓她等太久。只不過一會,謝瑾瑜便覺得一陣劍氣撲面而來,渾身一凜。

接著,柳既明便開門走了進來。

他仍然穿著那身玄色的衣衫,更襯得他整個人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端的是眉目如畫,清朗超然。腰間屬於他的本命武器“千秋”上明晃晃的劍穗有些凌亂,顯然是剛剛經過一番打鬥,而這場打鬥讓他舒展許多,將之前的臉上隱隱的鬱氣一掃而空。

見謝瑾瑜已經醒來正靠在床邊發呆,柳既明腳步一頓,周身氣勢緩和,“醒了?”

“早就醒了,師叔,”謝瑾瑜抬起頭,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小委屈,柳既明目光柔和,坐到了她的身邊:“今日雲清和秋湄回來了。”

“是楊雲清嗎?”看見柳既明眼神微動,謝瑾瑜連忙補了一句,“是素衣告訴我的。”

“是,”柳既明斂了眉眼,掩蓋光華,“他是我的親傳大弟子,你們原先也是認識的。”

謝瑾瑜自然而然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輕輕的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是一個對對方十分依賴的姿勢,被她做的理所應當,好像不管眼前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就該如此這樣似的。

“那你怎麼不帶我去看看他?”

柳既明的眼神轉動,落在了她的眉目間,見她仰頭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目光裡倒影的滿是自己的身影,心頭被擠的滿滿當當,“你睡的正香。”

他平日裡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嚴肅,看人的時候更是冷冷淡淡,再加上周身泠然的氣質,只會讓人生出“不可遠觀”的心態。但在他看著謝瑾瑜的時候,就像變了一個人,周身氣質緩和,目光已經很是內斂壓抑,卻仍然在人第一眼看過去的時,恍惚生出一種天荒地老的錯覺。

那是看著珍寶的眼神,是放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珍視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感情。

謝瑾瑜有些臉紅,想到之前自己睡的像死豬一樣,確實是不能怪他。她的目光頓了頓,偏了偏身子抓住了柳既明的劍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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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繩子做的,滑的狠,但是手感出奇的好。謝瑾瑜有些愛不釋手的玩了玩,靠在柳既明的身上問道:“所以你和他打了一架,是嗎?”

柳既明低下頭看著她,見她甩了甩有些凌亂的劍穗,心下瞭然,緩緩道:“切磋罷了。他這一去幾年,劍術當有精進。”

“師父打徒弟,還說是切磋,根本就是單方面的欺負人。”謝瑾瑜湊近他,半是戲謔半是埋怨的說道,似乎真在為楊玉清打抱不平。

柳既明啞然,微微笑起來,半是無奈半是寵溺。他一笑,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身體傳來,震的人酥酥麻麻的。

謝瑾瑜抬起頭,突然輕輕吻了他的下巴,柳既明的身體瞬間僵直。

這實在算不得一個吻,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只唇淡淡在下巴處一貼,像是鴻毛輕輕在皮膚上撓了撓,癢癢極了。

卻怎麼也不夠。

謝瑾瑜本來還有些羞赧,但她抬頭看見柳既明正襟危坐,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一笑,眉眼彎彎的,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師叔,你怎麼老是一副我佔你便宜的樣子呀?我們明明是道侶不是嗎?”

柳既明微微瞥她一眼,那眼神,是春風吹開一池碧水,漾起一層一層的漣漪,“知道我們是道侶,還偏偏要叫我‘師叔’。”

安的什麼心思。

彷彿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話,謝瑾瑜狡黠的眨眨眼睛,將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卻沒能讓柳既明往後倒下分毫,“我叫的順口又習慣啊,師叔不喜歡?”

柳既明攬著她的腰,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摔下去了,聽她這樣說只得胡亂點頭道:“你高興便好。”

謝瑾瑜有些不高興的環住他的脖子,使勁兒的將他往床上壓,“你這是在敷衍我。”

“瑾瑜?”柳既明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師叔。”謝瑾瑜拽著他的衣領,有些委屈道,“你力氣這麼大做什麼?”

“你……”柳既明一個怔愣。

謝瑾瑜鮮少會這樣使小脾氣,不,豈止是鮮少,在柳既明的記憶裡幾時看到過她這般神色?雙頰隱隱泛著粉紅,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眼波流轉,有些嗔怒,有些嬌憨。

然而,就這一個晃神的時間,柳既明就被謝瑾瑜抓了一波,狠狠的壓倒在了床上,倒下的瞬間,他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過。

謝瑾瑜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貼近他,低聲緩緩道:“師叔,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很好看啊?”

柳既明覺得額角青筋微跳,恍惚間回到了曾經那段被調戲到幾乎不敢出門只能在洞府閉關的日子。就算失了憶,還是往日那副跳脫的模樣,面對眼前這個人,真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笑。

沒有得到他的回答,謝瑾瑜也不心急,歪著頭想到:“應該是有的吧,不過這也許已經成了公認的事實了,想要誇讚的人未必敢再說出什麼造次的話來。”

是啊是啊,柳既明無奈的嘆了口氣,唯一誇過他長得“漂亮”還完好無損站在他面前的人,除了眼前這位,還有誰?

“師叔……”謝瑾瑜偏過頭來,左手捧著下巴,右手勾著他的衣領邊緣緩緩向下扯去,性感的喉結下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她像個頑劣的孩子一樣,帶著頑皮的笑意,睜著一雙大眼睛,閃閃發光,“我有沒有說過……只要看到你,我就很高興……很高興……”

她的話在看到柳既明鎖骨上方的東西後,戛然而止。

一條如同紅色絲線樣的痕跡蜿蜒在柳既明的鎖骨上。

轟隆隆,轟隆隆!

好像晴天一道霹靂,正好砸在了謝瑾瑜的頭上,她避無可避,真的懵了。

“怎麼?”柳既明攏過自己的衣領,抓住了謝瑾瑜懸在半空的手,牢牢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

謝瑾瑜蒼白著臉色,腦子裡旖旎的情緒一掃而空,面對著柳既明,笑的比哭還難看,“沉迷於美色不可自拔……”

對不起,她真的謅不下去了。

柳既明鎖骨上的那是什麼?柳既明可能不知道,秋湄可能不知道,甚至整個修仙界也沒有幾個知道,但謝瑾瑜不可能不知道。

情纏。

種了南柯藥性的人,鎖骨上會有一條紅線,彎彎曲曲,如同滿腹情絲,不可言說,卻醉意纏/綿,故而又稱情纏。

柳既明的身上有情纏。

謝瑾瑜的雙手不可遏制的顫抖了起來。

老天爺啊,她都幹了些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事情一旦敗露不要說柳既明不會放過她,整個修仙界敬仰柳既明的男男女女們都會恨不得將她拆之入腹,掛在聞玉鋒上鞭屍千年。原來修仙界最神仙眷侶般的一對竟然就是個笑話?傳出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更何況,她根本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恨不得反手給自己一巴掌。

所以,現在的她逃出蒼羽門,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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