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我想跟你雙修。”謝瑾瑜略帶顫抖的聲音在柳既明的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流噴在他的耳朵上, 柳既明只覺得從耳根開始,全身都熱了起來。

不僅是熱了起來, 他的身體還不由自主的變得僵硬直板,連腦子裡都有些泛空。

謝瑾瑜說完這話, 忍不住紅了臉。她將頭埋到了柳既明的背上,貼在他的背部小心翼翼的蹭了兩下。

其實,兩人的互動之中,一向是謝瑾瑜主動的居多。“雙修”這個詞她也一向最喜歡掛在嘴邊,沒羞沒躁,卻時常把柳既明搞的面紅耳赤。

但是現在,謝瑾瑜也忍不住羞澀了。

之前的她抱著一份天真爛漫的心態, 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抱著柳既明如此出色,不管怎麼樣自己也吃不了虧的想法,很是主動。甚至,可以說是逗弄。天之裂隙中, 因為洗髓的作用, 兩人在她失憶之後完完整整的肌膚相親,此後感情越發深厚。

但是,魔窟之行,卻讓謝瑾瑜知道了許多往事。

這些事情縈繞在她的心頭,團成一個又一個繭,密密麻麻,層層的絲線纏繞, 亂作一團。不僅是柳既明,連謝瑾瑜也在反思著自己的感情。

突兀出現的臨淵君,一直隱忍的楊雲清,不可能有人會無動於衷。

她為柳既明的隱瞞而惱怒過,卻又對他的入魔茫然失措。她內疚、煩惱,卻在這亂七八糟的情感之中,獨獨遮蓋住了那曾經熾熱的感情。

現在的柳既明,卻讓她感覺心有忐忑,冷靜下來之後,意氣用事的憤怒和無奈都被一盆冷水潑盡,心頭的邪火也消失不見,而原本深深烙印在心底的感情再一次熱烈起來。

故而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竟然有了難得的羞澀之情。像一個真正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含羞待放。

感受到了柳既明身體的僵硬,謝瑾瑜想了想,倒也沒有在意,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

柳既明轉身。

他的目光如深邃的海水,波瀾不驚,卻隱藏著無盡的深淵,像是黏在了謝瑾瑜的身上一般,一絲一毫也捨不得放開。而後,這目光越來越灼熱,是海面下的火山驟然噴發,只見海水上出現了微微的震動,而海面下的溫度卻可以融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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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瑜抬起眼看了他,卻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連忙偏開了視線。

柳既明道:“你願意?”

謝瑾瑜一陣錯愕,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不願意?”

柳既明眼眸中猶如波光閃動,伸出手來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聲音低沉,卻是難得的溫和,猶如春風拂面,哄著孩子一般:“你再說一遍。”

謝瑾瑜的眼中只看見他這樣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風清月朗,玉樹皎皎。

看見他鄭重的如同做出永不反悔的承諾似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抿嘴笑了笑,“師叔說什麼頑笑,你這般光風霽月,獨一無二的人物,叫我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更何況這事……”

柳既明蹙了蹙眉頭,專注的看著她。

謝瑾瑜的聲音低了低,索性抬起頭來大大方方道:“師叔,在我看來,不管怎麼盤算,只有你吃虧,而我賺了的份,又怎麼會不願意。”

柳既明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低聲道:“謝瑾瑜。”

“恩?”

“木師兄自小給你喂什麼長大的?”柳既明的手從她的肩膀上移開,若有若無的擦過她的臉頰,撫在她的下唇,不斷輕柔的摩挲著,若即若離。

這樣一個動作的暗示性太強,再加上柳既明甚少如此主動,謝瑾瑜一下子就紅了臉,支支吾吾道,“師叔,你問這個做什麼?”

柳既明向前貼近了兩步,看著她的嘴唇,眸色越來越深暗,“為何無論你說什麼……我都如此愛聽。”

謝瑾瑜臉騰地一下就全紅了,她偏過頭去,支支吾吾道:“什、什麼,師叔你亂說什麼話……當然是……當然是辟穀之前,你們吃的什麼,師尊就喂我吃的什麼呀……”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將這般的情話化作繞指柔,纏繞在她的心裡,揮之不去,“小心我、我下次告訴師尊去……”

柳既明偏了偏頭,嘴唇摩挲著謝瑾瑜的唇畔,帶起了一陣顫慄,低喃道:“是吃了蜜糖麼?”

一路甜到了他的心裡,妥帖,又般配。

紅暈從謝瑾瑜的脖子處一路蔓延到了耳尖,她閉著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的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羞澀,整個人如同被放在蒸鍋上的河蝦,幾乎想蜷縮著將頭埋起來。

聽不見她的回答,柳既明又問了一聲:“恩?”

他的聲線低沉,帶著略微的沙啞,響在謝瑾瑜的耳畔。心中的一根弦驀然被撥響,震動的瞬間,連帶著整個心房都不受控制的顫動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作為一個總是撩人的老司機竟然也有今天被別人撩撥到今天這樣的程度,師叔這是突然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嗎?謝瑾瑜不禁又羞又惱,猝不及防的睜開眼,低下頭,小小的咬在了他的食指上,表達了自己心中的不滿。

本來是個十分孩子氣的舉動,卻在房間內這樣的氣氛下,變了味道。

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多要命的動作時,謝瑾瑜的下巴被驟然捏住。

“吐出來。”柳既明的語氣有一些冷硬。

謝瑾瑜瞪了他一眼,老老實實的將嘴巴鬆開,擦了擦嘴邊,有些委屈道:“還不都是你瞎說話……不然,我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舔了舔嘴唇,柳既明的指尖帶著他那股抹不去的冷冽氣息,他仍是站在那裡不動,冷冷清清,連目光都顯得平靜的過分,彷彿謫仙人一般,好似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

“師叔,你真壞。”謝瑾瑜總結控訴。

映入進她的視線中的,是柳既明漆黑深沉的眼眸,那眸中帶著席捲一切的黑暗,幾乎要將她吞噬殆盡,帶著一絲凌冽的決然。他就像是風暴中那安然獨立的風眼,任憑外界狂風驟雨,潑灑天地,獨獨巋然不動。

“你是不是一直憋著勁,就打算今天一起還給我呢?”謝瑾瑜幾乎要被他眼神中不可描摹的情愫淹沒,嘴上仍然是不饒人,嘀嘀咕咕道。

柳既明再一次低下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幾乎不給任何讓謝瑾瑜喘息的機會。她感到自己被放在火上炙烤著,身不由己的燃燒著,沒有自我,喪失理智。

只能緊緊的攀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渴求著一絲呼吸,和一點微小的救贖。

謝瑾瑜腦子裡亂哄哄的,千絲萬縷從她的腦海中閃過,但是當她想要細細去追蹤時,又覺得一片空白。

鼻端口齒之中,盡是柳既明的氣息。

就像他的劍一樣,有些冷冽,有些凜然,然而細細品味去,冷冽之下是可以將人融化的火熱,毫不留情的將她焚燒成灰,也心甘情願。

可是仍然覺有些委屈,甚至有些茫然不解。為什麼師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此強勢的動作,完完全全佔據了主導權,她只有被動承受著,無力反抗。

老司機謝瑾瑜覺得有些不滿意。

“師叔……”謝瑾瑜推了推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半是可憐半是抱怨道,“你弄疼我了。”

柳既明見她眼眸如水,不顧已經將她的手腕印出了一圈紅痕,狠狠攬住了她的腰肢,埋在了她的頸邊。

他的呼吸聲有比之平時要粗重的許多,接著再剋制不住,柳既明彎腰,驀地將謝瑾瑜攔腰抱起。

謝瑾瑜小小的驚呼一聲,攬住他的脖子,將頭完完全全埋進了他的胸膛之中,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藏起來,誰也看不見才好。

柳既明俯身,將謝瑾瑜輕柔的放在床上,袖手一揮,床簾被頗為粗魯的扯了下來,阻隔了外界所有的聲音。偌大的世界之中,只餘下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而在這小小的天地裡,只有這緊緊相依的兩個人。

“師叔……你做什麼……”謝瑾瑜瞪大了雙眼,小聲的尖叫出來。

“師叔,你綁我做什麼?”她聲音裡有些顫抖,顯然有些害怕。

柳既明略微抬起上身,見謝瑾瑜詢問,啞著聲音回答道:“乖,讓我好好看看你。”

謝瑾瑜羞憤欲死,卻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掙扎無效,只能閉著眼睛,半推半就的,當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

“啊……師叔你幹什麼?”床帳之中,謝瑾瑜小聲驚呼。接著,柳既明的聲音低低的從裡面傳來,彷彿是在安撫一般,但是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放開我吧,師叔……”謝瑾瑜懇求。

“再一會。”柳既明輕哄。

“師叔……你快解開好不好……我疼……”

“乖……”柳既明低嘆。

“你騙人!”撒嬌求饒統統沒有作用,謝瑾瑜有些崩潰,直接淚眼汪汪的控訴起來。

沒有想象中的溫柔,謝瑾瑜再也承受不住終於是服了軟,聲音中帶了哭腔:“師叔……嗚、你、是不是我喜歡我了,你都不疼我……”

柳既明開口,發出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像是琴絃中最低啞的那根弦,反問道,“我不疼你,誰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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