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看著我。”

謝瑾瑜的下巴被強硬的抬起, 被迫抬起視線。

柳既明從來沒有用如此強勢的方式和語氣和她說過話,但是此刻, 他的氣息噴在謝瑾瑜的臉上,早已失去了一貫的清雅, 隱隱帶著侵/略的剛勁之氣,不容拒絕。

謝瑾瑜努力瞪大雙眼,瞬間撞入他的眼眸裡,那平日裡波瀾不驚的海面此刻正掀起滔天巨浪,而她就是海面上的一葉扁舟,除了投入海水的懷抱,無所遁逃。

她也絕不會逃。

“我只能看見你……”謝瑾瑜強忍住身體的不適, 拉住柳既明的手, 攥緊了他的手指,半點捨不得移開視線,一字一頓道,“從一開始, 我的眼睛裡, 就只能看見你……”

剩下的話語淹沒在唇齒之間。

情緒來的洶湧澎湃又難以自持。

謝瑾瑜渾身如同火燒一般,只能緊緊攀住眼前的這個人,任憑著自己在滔天的巨浪之中起起伏伏。

每一次觸碰,每一點摩擦,都會激起渾身的火花,讓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慄,心跳情不自禁的加快, 連呼吸都要靠著眼前這個人的施捨。

幾乎……不會有比現在更貼近的時候了……

從頭到尾,從身到心,只有親密、糾纏,和緊緊相貼。

然而不夠,還是不夠。

迷迷糊糊中,謝瑾瑜的手拉住了柳既明的衣領,驀地將他的衣襟扯了下來,和之前在回憶中看見的光滑胸膛不一樣,他的鎖骨之上,紅色的情纏像是從骨肉之中開出的一朵彼岸花。

謝瑾瑜忍不住輕撫上去,柔柔的印上一吻,禁錮在腰間的手驀地收緊。

下一刻,柳既明偏頭咬上了她的耳垂。

不重,甚至也不怎麼疼,但是就像是在心尖上撓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幾乎要從心底向著四周一路泛開,鬧的人身體都軟的一絲力氣也沒有。

謝瑾瑜倒抽了一口涼氣,忍不住調笑道:“師叔……你屬狗的……”

柳既明不答話,微微側了側頭,鬆開了對她耳垂的囁咬。似乎覺得自己之前咬的重了,又換做了舔舐,那濡潤的舌尖蹭過謝瑾瑜的耳緣,羞的謝瑾瑜控制不住的面紅耳赤。

她只能偏頭,狠狠在他頸部咬了一口。

接著,謝瑾瑜就再也不能動作了。只能無力的跟著那人,他要她怎麼樣,她就只能怎麼樣。他要她生,她就死不了,他要她活不下去,她也無法違抗。

呼吸被剝奪,四肢也不由自主,意識也要喪失了。

身體內的金氣和木氣交相混合,流轉過謝瑾瑜的四肢百骸,在她的體內溫和的迴旋。謝瑾瑜的丹田之內,突而出現了一把金色的小劍。它裹挾著一股剛勁之風進入謝瑾瑜的體內,卻在進入後婉轉起來。

緩緩地,這把小劍金光閃了閃,變化了一個形狀,只不過一會就化成了一個小小的嬰孩模樣。他小小的,粉雕玉鐲,就在謝瑾瑜的丹田中,突而伸了一下胳膊,慢慢甦醒過來。

這小娃娃呆呆的睜開雙眼,那狹長的鳳眼中還有些迷茫,那入鬢的飛眉,精緻的五官,和柳既明相差無二,根本就是一個柳既明的縮小版!

柳既明的元神睜開眼後四處看了看,揉了揉眼睛,嬌憨可愛。然後,驀地伸出手來,抓住了瀰漫在謝瑾瑜丹田之內的那些靈氣,團了團,像個寶貝似的,緊緊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一刻,莫大的歡愉如潮水一般將謝瑾瑜完全淹沒。

她激動的抓住柳既明的手臂,剋制著不讓自己呻/吟出聲,頭貼在柳既明的肩頭,感受到他額頭上的汗水滑落,滴在自己的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性感的喘息,端的是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柳既明蹙著眉,眸光中一片漆黑。

那是他深沉,而再不剋制的欲/念。

丹田之中,柳既明的元神,將謝瑾瑜的靈氣又抱緊了幾分,同時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捏了捏,那青氣被他團成緊緊的一團,原本虛無縹緲的形態越來越凝實,直到——

轟隆隆!

不知道哪裡來的雷電響徹,電閃雷鳴。

謝瑾瑜渾身被汗水打溼,碎髮沾在鬢角,柳既明停下動作,輕柔的將她溼噠噠的長髮撥開。

濃霧感受到了這雷劫,自發的湧動,將兩人緊密圍住,一縷白氣順著雷電爬了上去,和那紫電纏在了一起,而剩下的無形之中又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為兩人抵擋下了這九天雷劫。

靈力仍然在流轉著,不斷鞏固著。

柳既明的元神鬆開手,看見自己躺在自己掌心那小小的金丹,突然可愛的笑了笑,露出了若隱若現的小酒窩。

他笑的時候,眉眼具是溫柔如水,看的謝瑾瑜心都化了。

“師叔……別走……”謝瑾瑜拉住柳既明,聲音低軟。

“我不走。”柳既明俯身,音調是和往日全然不同的低沉喑啞。

謝瑾瑜丹田之中,那小娃娃綻開了一個微笑,又慢慢的收回手掌,打了個哈氣,抱著那小金丹歪歪扭扭的倒下去,緩緩閉上了眼睛。

謝瑾瑜抱住柳既明,兩人親密交/纏,如樹與藤,到最後,真的算是抵死纏綿了。

這一場雙修持續了很久。

“滴答——”

一個水聲劃開寂靜,在天水中濺開了一層小小的漣漪。

謝瑾瑜睫毛煽動了一下,從漫長的夢境中醒來。

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之前那突而出現的紫電雷鳴完全消失,不見蹤影。天水在旁邊緩緩流淌著,不時有水滴濺落的聲響。

身後溫軟一片。

她身上搭著黑色的長袍,枕著柳既明的胳膊,不知已經沉沉睡過去了多久。

“醒了?”柳既明似乎早已醒來,但為了不打擾謝瑾瑜,故而一直在閉目養神。

謝瑾瑜換了個姿勢,鑽進了柳既明的懷裡,“師叔。”

柳既明輕撫上她的發頂。

“我的經脈被修復好了。”謝瑾瑜道。

柳既明低低“恩”了一聲。

謝瑾瑜探出頭來望著他,眼睛裡亮亮的像是閃爍著小星星,“我現在,又變成了金丹修為!”

柳既明頷首,目光緩和:“我當恭賀你。”

謝瑾瑜笑著撲向他的懷裡,說道:“還要多謝師叔助我!那小娃娃是你嗎?真是可愛極了,師叔小時候是那副模樣?”

柳既明看著她那副歡喜的模樣,目光微動,解釋道:“是我元神。”

謝瑾瑜拉過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期待道:“那我以後也會有元神了。”

“元嬰之後便會有。”柳既明道。

“那以後,就可以手拉手,而不是只有你抱著我啦。”謝瑾瑜開心道,目光突而落在了柳既明的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紅色的小劍顏色越發的濃厚,竟然像鮮血一般,深深印在上面。

感受到她的停頓,柳既明看著她詢問:“怎麼?”

謝瑾瑜回過神來,笑道:“看見師叔眉心的小劍,覺得師叔真的是怎麼看都好看。師叔,你怎麼生的,為什麼越來越好看,為什麼?啊?”

她用手肘撐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柳既明,輕佻的抬起他的下巴,活脫脫的像一個調戲良家男的女流氓,“小道長,你從了我,保準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有肉吃!大爺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柳既明盯著她,目光輕悠悠的下滑,一揚手,外袍披在了謝瑾瑜的身上。

“那請這位爺先把衣服穿好再說。”

謝瑾瑜不知道為什麼,騰地一下紅了臉,捂著領口,坐直了身體,指著柳既明半響憋出一句話來:“好、好啊你……占人便宜!”

柳既明也順勢坐了起來,一頭青絲流瀉,鬆鬆垮垮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一向冷漠自持,鮮少有如此慵懶的模樣。

謝瑾瑜咽了咽口水,道:“看你生的這麼好,被你佔了便宜倒是我賺了。”

柳既明失笑,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額頭,斥道:“說的什麼混話。起罷。”

二人整頓了一番,收拾好自身,便在天水旁打坐,鞏固自身的修為。這場雙修,不僅謝瑾瑜一躍成為金丹修為,柳既明也收益頗多,進階到了化神巔峰。

除卻鞏固修為,二人還要商討接下來的行動。

“去魔窟吧,師叔。”謝瑾瑜提議道,“修仙界正在追殺我們,更何況現在秋湄生死未卜,難保不會在蒼羽門出現,到時候咱們更是說不清了。”

柳既明沉吟道:“縮頭縮頭豈非懦夫?倒不如直接回去,殺他個痛快。”

謝瑾瑜皺了皺眉,覺得這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柳既明一向心懷磊落,對人雖冷淡卻是一片坦誠,但這世間,是有小人的。而君子的做法,在小人面前根本是毫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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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湄說過,魔窟是不受書中世界法則設定的地方,這是一個不按設定來,同時也充滿著諸多莫測危險的地方,越是危險的地方,機遇也越多。更何況,失憶前她是魔族的鬼醫流照君,並且在這邊自爆過,一定留下了什麼線索。

至少按照記憶裡可以看出,柳既明曾經來到魔窟找到她,至少那個時候兩個人還不至於拔劍相向。

“我還是想去魔窟。”謝瑾瑜低聲道。

柳既明靜靜看著她,倒也不反駁,只是頓了頓道:“先出去再說。”

“師叔……”謝瑾瑜有些猶豫。

“魔窟之中復雜多變,我怕你難以自保。”柳既明沉聲道。

謝瑾瑜愣了愣,感覺到氣氛有些沉重,忍不住歪著頭笑笑道:“師叔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你一樣嗎?難道都會對我‘心懷不軌’?”

沒想到聽完這句話,氣氛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發的冷凝。

柳既明身體驟然僵硬。

他回頭,直視著謝瑾瑜,一字一頓道:“謝瑾瑜。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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