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劇情裡到這個時候, 女炮灰謝瑾瑜已經因為私通魔教被趕下了山。剛剛系統提示的秋湄是重生者在她耳邊炸響,讓她原本就亂的心思更加理不清了。

謝瑾瑜現在只覺得手心腳心一片冰冷, 將秋湄丟進了客房中,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跌坐在床上的秋湄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 根本沒有其他的異樣,剛才的柔弱不過是故意裝出而已。饒是如此,她仍然蹙著眉頭假意抱怨道:“謝師姐,你怎麼這樣呀,都弄疼人家了。”

謝瑾瑜瞪了她那我見猶憐的模樣,怒極反笑道:“哪裡疼了?要不要師姐我給你上藥?”

賀凌不在,柳既明也不在, 完全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 秋湄收起了難過的表情,換做一副嬉笑的模樣道:“越來越有趣了啊,謝師姐。”

為了能夠提前遇到柳既明,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設計出了這樣一處好戲, 讓自己跳過蒼羽門的選拔, 以一個被魔族追殺的弱女子的身份進入了蒼羽門。為的不過是能早點遇見柳既明,讓他對自己傾心。上一世的自己光顧著仰慕師尊,因為柳既明太過冷淡,忽視了這個無論資質各方面都要比賀凌更優秀的男人,這一次的自己一定不會再錯過了。

“你猜猜,這次的結果會怎麼樣呢?”秋湄聲音輕柔,甜膩的幾乎要掐出水來, “我無比的期待著呢。”

謝瑾瑜冷哼一聲,鼻孔朝天,“你等著吧,秋湄!”

自己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刷了蒼羽門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的好感度,她要是想動自己,別人不說,木修容肯定第一個跳出來。

柳既明……柳師叔,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其實謝瑾瑜真的很想直接把秋湄弄死。她試著在藥裡裝上□□,或者滯澀靈力的藥物,但是每每這樣,秋湄都會各種巧妙的躲過,之後,等待她的就是系統極端痛苦的懲罰。

天道之子……被系統折磨的汗珠直冒的謝瑾瑜咬牙切齒,她偏不信這個邪!

秋湄的傷漸漸養好了,而不過幾天的時間,“偶然”之下,賀凌便驚異的發現她的資質上等,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字”單靈根,故而破格收入了飛羽門的門下,正式成為了蒼羽門的弟子。

在拜師大典過後不久,有書信傳來蒼羽門管轄下的一座城池之內出現魔氣入侵,加上之前被魔族追殺的秋湄之事,賀凌十分重視。特地派了木修容下山前去探查,楊雲清作為柳既明的親傳弟子,聞玉峰的武力擔當,帶著一行師弟師妹保護木修容,一同下山。而謝瑾瑜,則作為青遙峰的大師姐留在宗門中,打理青遙峰的大小事務。

這一對人馬剛下山不久,柳既明便要閉關了。

掐指一算,距離上一次閉關已經十年有餘,自從他築基之後,還沒有這麼長時間沒有閉關。

閉關當天,謝瑾瑜站在聞玉峰目送他。

自從秋湄來到蒼羽門之後,兩人幾乎沒有什麼單獨相處的機會。因為要對付秋湄,謝瑾瑜連去聞玉峰日常打卡的心情都沒有了。而宗門事物繁多,為了突然出現的魔族,柳既明的事情也很多,子時自省峰的便也順理成章的暫停下來。

“謝瑾瑜。”臨近洞府之前,柳既明突然停下了腳步。

謝瑾瑜目光如秋水,盈盈閃爍:“恩?”

柳既明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謝瑾瑜突然笑了出來,說道:“我在這裡提前恭祝柳師叔修為又進一步!”

柳既明頷首,又喚道:“謝瑾瑜。”

“恩?”謝瑾瑜歪著頭,有些疑惑。柳既明從未如此鄭重的喚她的名字,往日若是這樣,之後必然是有好一頓的斥責。

“待我出關。”

謝瑾瑜一愣,柳既明鮮少會說這麼沒頭沒腦的事情。待他出關?自己何時沒有做到過?雖然仍然疑惑,她卻笑的比之前更歡了,“保證讓柳師叔出關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我!”

柳既明滿意的“恩”了一聲,轉身的瞬間,抬眼看了眼天空。

秋日的天空,湛藍無暇,一碧如洗。正巧,一抹淡淡的雲煙略過,輕嫋嫋的,像極了他現在臉上那抹極淡的笑容。如果被謝瑾瑜看見了,必然又要大驚小怪一番了罷。不過……聽慣了吵鬧,似乎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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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時候聽師兄們的話,找一個雙修道侶了……

然而,柳既明出關後,卻再也沒有見過謝瑾瑜,這個言出必行卻獨獨放了自己鴿子的小騙子。

“謝瑾瑜!你私通魔族,勾結敵人,背叛師門,可曾想到會有今天?!”

朝陽峰上,謝瑾瑜被縛仙繩緊緊捆綁著,跪在大殿之上。她抬頭,賀凌坐在上首,仍是白衣若雪,然而卻目如冷鋒,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而他的身邊,站著的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是秋湄。

謝瑾瑜低下頭咬了咬呀道:“我不知道賀掌門說的是什麼!”

在柳既明閉關的當日,系統就不斷提示自己劇情偏離,並且警告自己如若再不想辦法將劇情拖回正道必然會有懲罰。她卻滿心的不屑,懲罰?什麼懲罰?斷腿、自爆,十大酷刑麼?!自己沒有對秋湄動手,秋湄依然獲得了宗門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寵愛,系統還要得到什麼樣的原劇情?怎麼不上天?

“我看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賀凌斥道,轉過頭立刻換了頗為柔和的語氣道,“湄兒,你說。”

秋湄向前站了幾步,盈盈一拜,落落大方,“徒兒在青遙峰養傷時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過幾日的子時,謝師姐就會失蹤,到處也找不到她人哪裡。一開始徒兒以為師姐只是有什麼事兒呢,幾次三番下來,卻隱隱發現了規律,大約每過五天左右,謝師姐便會出去一次。”

“白日裡問她,謝師姐也不答,只說是我看錯了。直到我離開青遙峰的前幾日,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我便偷偷尾隨在謝師姐身後,卻發現她去了自省峰。徒兒心中更奇怪了,大晚上的去自省峰做什麼?直到、直到徒兒看見另一個黑影出現了……”

她說到這裡神色恐慌,似乎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如若不是被縛仙繩捆著,謝瑾瑜就要衝到她面前抓起她的領子狠狠甩她耳光:“秋湄!你血口噴人!”

自從她到來後,自己再也沒有深夜去過自省峰,更沒有和誰會過面!就算會面,那個人也只能是柳既明。只是……她怎麼會知道,她怎麼會知道!?

秋湄被她嚇的縮了縮肩膀,楚楚可憐:“後來,聽青遙峰的一個小師妹說,不僅僅是我來之後,在之前,謝師姐也經常子時失蹤不見……師尊……”

“秋湄!”謝瑾瑜目眥盡裂,“你胡說……”

“帶上青遙峰弟子荷連。”賀凌溫柔的看了秋湄一眼,示意她退下。

荷連被帶了上來,戰戰兢兢的行了禮,她是青遙峰的記名弟子,平日裡只做做雜活,“我、三個月前,我夜裡突感不適,人人都說謝師姐醫術好,人也好,便想著去找她看看。誰知道,那日我去,正好撞見謝師姐從房門走出。我叫了她幾句,她像沒聽見似的,徑直向自省峰飛去……我、我感覺十分害怕,連忙跑回了房間。”

賀凌皺眉:“謝瑾瑜,你還有什麼話說?”

記名弟子怎麼可以隨隨便便進自己的小院?大半夜哪裡不舒服為什麼一定要找上自己?只看一個方向就知道自己要往自省峰去,這是什麼道理?

然而待看見秋湄的笑容時,謝瑾瑜瞬間就明白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系統說的偏離原劇情,原來就是指這件事。哈哈,秋湄,這個秋湄,她要萬千寵愛還不夠,她還要將所有不利因素,通通剷除!而這系統,分明就是為了秋湄而生的,還妄想讓自己也成為劇情的傀儡!

謝瑾瑜冷笑道:“秋湄,你怎麼就知道和我見面的一定是魔族?!”

秋湄害怕的看了賀凌一眼,得到了他的安撫這才緩過氣來慢吞吞道:“那黑影散發著團團黑氣,眼睛血紅,和當日追殺我的魔族一模一樣……”

許是想到了當日的慘狀,她害怕的抽泣了出來。

飛塵滿目不忍,嘆道:“小謝,小謝!你怎麼這麼傻?我們蒼羽門有什麼對你不好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瑾瑜閉上了眼睛,不是自己傻,而是你們都被秋湄迷了心竅。現在,能夠洗刷自己冤情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供出柳既明。但是,一旦供出柳既明,兩人之間的承諾也就打破了,自己不僅成為了一個言而無信的人,而且事情一旦暴露,這蒼羽門上上下下又要用什麼樣的眼光看著自己或者柳既明?而這番舉動,又會多傷木修容的心?

更何況……她完全不知道,如果將柳既明供出來,是不是等於將他也拖下這趟渾水!

“不說話了?謝瑾瑜,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想要狡辯的?”賀凌冷笑,厲聲斥責,“蒼羽門養育你幾十載,沒想到卻養出了這樣一匹白眼狼!真真是可笑之極!你就這樣私通魔族,將自己師尊的安全至於不顧,迫害無辜小姑娘的家族,這麼做,你覺得開心嗎?!”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若是早知今日,必然會在你當初被木師弟帶回蒼羽門之時,就將你……將你趕下山去!”

這一番指責劈頭蓋臉的向謝瑾瑜砸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賀凌,全身卻不由自主的顫慄。太好了……這個時機選的實在太好了……柳既明閉關、木修容下山,所有可能庇護自己的人通通不在!剩下的人,在如此“鐵證”和賀凌的盛怒之下,更不可能為自己說一句話!

什麼魔氣入侵,被魔族滅了家族,這分明都是秋湄一手策劃的陰謀!

她掃視大殿上,掃過那些曾經愛護自己的熟悉面孔,幾乎哽咽:“我……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說沒有!”賀凌怒道。

謝瑾瑜搖了搖頭,將那一瞬間的淚意壓下,現在眼淚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事情,她必須要冷靜下來,“我謝瑾瑜,做事剛正磊落,背叛師門,勾結魔族,我絕對不會做!”

她開口,擲地有聲。

“好一張利嘴。”賀凌怒極反笑,“看來今日不將你置於死地,你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將謝瑾瑜拖到墮仙台,剔除修為,廢盡經脈,令她永不能踏入修仙之路!”

謝瑾瑜豁然抬頭:“賀掌門!”

他這是要直接斷了她的仙途啊!

墮仙台,是蒼羽門最嚴重刑法的執行地,只有弒師、叛門等大逆不道的罪才會被拖過去受刑,待到從墮仙台下來之後,豈止是沒有踏入仙途的可能,甚至連命都不一定有!

“賀師兄……”飛塵於心不忍道,“小謝好歹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

“飛塵,你忘了她做了什麼嗎?”賀凌多多逼問。

飛塵閉了閉眼睛,嘆道:“好吧。”

“來人!將謝瑾瑜帶下去!墮仙台受刑之後,將她趕出蒼羽門,永生不得踏入此地!”

謝瑾瑜眼前一黑,最後看見的,是秋湄站在賀凌身後得意的笑容。

她胸膛之內氣血翻湧。想到幾十年苦心經營,不如劇情大手的輕輕一揮。所有的一切,都向著她做出的最壞預想發展,她早已經退無可退了。

退無可退了,她自己卻總算還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

系統……好一個系統……她絕對不要做那任人擺佈的傀儡,她絕對不要讓秋湄傷害到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她一定要……毀掉系統,在所不惜!

記憶翻湧複雜,清風拂過臉頰,謝瑾瑜覺得一陣眩暈,幾乎要站立不穩。她從黑暗之中抽離,從痛楚之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視線澄明,而自己還在之前那個海底世界之中,記憶珠中的光澤卻已經黯淡了下去。

秋湄見她醒來,笑著掂了掂手中的記憶珠,問道:“謝師姐,看完了麼?”

謝瑾瑜見到她,心中一陣恨意,墮仙臺上所受的痛苦一瞬間全部回到了她的記憶之中,帶起了一陣顫慄,“秋湄……”

“謝師姐,你說你傻不傻?”秋湄低著眉眼,有些憐憫,“你真的以為,柳師叔會喜歡你麼?他要是真喜歡你,當年也不會在你上了墮仙台之後,也沒有出現阻止啊。你說說,你在他心裡算什麼呢?”

謝瑾瑜怔愣半晌,將腦中的記憶理了個順,緩過勁兒來,突然大笑了幾聲:“秋湄啊,我該說你傻還是自作聰明。你以為我是柳師叔心裡的什麼?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娶我?你還真以為我們倆每天晚上蓋著棉被純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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