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不是你個人的,南喬,如果你和我一起去參加宴會,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些時尚界的名流,這意味著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唐競澤補了句,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引誘白雪公主的巫婆。

哪怕為了公司,都已經讓她如此介懷。

宋南喬沒有說話,她抬頭,隱約能看到他蹙起眉尖上的那道傷口。

儘管那日他能絕處逢生,卻沒少受到傷。

她忙別開眼。

“你就是個萬惡的資本家。”

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只覺得自沒出息。

可她沒辦法,宋氏底下幾百人等著她殺出條新出路。

“多謝誇獎,我很喜歡這個新稱呼。”

他勾了勾唇角,拿過遙控器調臺。

看著他氣定神閒的後背往後靠了靠,茶几上的炸雞腿一碰都未碰,宋南喬惡狠狠地咬咬牙,“喂,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該走了吧?”

“這麼急著趕我走?”

唐競澤側過腦袋,嘴角抿起道若有似無的弧度。

“不急。”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就快點走吧,我要休息了。”

宋南喬皺著眉頭。

這一幕倒是有些似曾相識。

唐競澤的眼神沉了下來,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過來。”

宋南喬總覺得有些危險,心裡警鈴大響。

“幹什麼?”

唐競澤扯開笑,“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覺得我還能做你心裡想做的事嗎?”

她總喜歡把他想得這麼齷齪,見她杵著不動,他再次抬手,重複剛才的話,“過來。”

宋南喬沒再堅持,邁開步子,朝著他走過去。

在他身旁坐下,宋南喬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唐競澤拉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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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放開我!”

宋南喬掙扎了一下,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顫抖,她逐漸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任由唐競澤抱著。

他以為她還會掙扎,所以抱的死緊,沒想到懷中的力道乖順極了,他神色驀然一鬆。

“我很想你。”

唐競澤把頭埋在宋南喬的頸間,說出的話,低沉而沙啞,“和你分開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知道麼,在和魏成然對峙的時候,車子衝出去,我以為我會死,當我安然無恙的走下來,腦海裡全都是你會不會為我擔心,看到你還是上了那輛救護車,我就知道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南喬,我回到濱城市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你。”

他少有的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哪怕再說我放你走的時候,都沒有表現出這番痛苦。

心裡一軟,宋南喬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也猶豫著放下。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你有你的無奈,而我有我堅持的東西。”

宋南喬極力以平靜的語氣來壓下心裡升騰的情緒。

明明不想繼續為他動心,這顆心臟卻偏偏不受控制跳動。

他溢位笑容,彎出的弧度卻很難看。

“是啊,可是我還是會........”

唐競澤退開身,抬起頭,雙手捧起她巴掌大的小臉,“想要你。”

他的眼眸深邃,包含著萬千愛意和眷戀。

宋南喬看著那雙黑曜的眼眸,差點溺斃在他的雙眼之中。

感受到對方的慢慢靠近,她這才如夢初醒般別開臉。

唐競澤微微僵了僵,隨即鬆開了她。

他又沒能控制好自己。

“他還好麼?”

隨口的一句話,卻是她心中的結,宋南喬眼裡黯淡,重重呼出口氣,“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沒有醒。”

她心情跌至谷底,想起左成軒為了她不顧一切。

情是債,也是劫。

所欠下的,總得要還。

“唐競澤,我們分開吧,不要在一個城市了。”

他面色微露驚訝,視線望向宋南喬,“你決定好了麼?”

她點點頭,心裡空落落的。

“等成軒醒來,我會和他離開,只有我走,我們才能徹底將彼此遺忘。”

唐競澤眼角一痛,這一天,還是來了。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如果我說,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也一定要走麼?”

宋南喬目光輕抬,落回到唐競澤的臉上。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因為相愛才結合在一起,又有多少人能夠相偎相依,白首到老的?

她沉重地閉上眼睛。

一切都變了,如何選擇,是她每天日思夜想不能入眠的原因。

“你別忘了季夢雅。”

她雖有不捨,更多的卻是釋然。

唐競澤尬笑掛在臉上,“我知道。”

他們之間除了左成軒,的確還有一個季夢雅,永遠都不能變的存在。

窗外的夜色漸深,唐競澤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我先走了,後天我會提前來接你,禮服和造型師也會提前趕過來為你做造型,你要做好準備。”

“嗯,好。”

她淺勾起笑,淡淡的回應。

起身送唐競澤出門。

“早點休息......”

千言萬語化作簡單的四個字,唐競澤深深望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關上門,屋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翌日。

JM計劃正式啟動,可左成軒依舊沒有醒。

靜謐的病房內,只有儀器嘀嘀的聲音在有節奏的迴盪,宋南喬用棉籤蘸了水給他溼潤唇瓣,再坐著按摩他的雙手。

“成軒,這個冬天總算過去了,今天外面風和日麗,我來的時候看到樹上長了新葉。”

她走到另一邊,重複同樣的動作,“有些事可能真是上天註定的,一如感情,以前總有人說,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可我卻覺得,海有舟可渡,山有徑可行。曾經的我以為,所謂的愛,即是一生一念,一念一人。後來我才明白,海雖可渡,山亦可行,卻早已失去為愛奔走不顧一切的勇氣。”

溫熱的液體沒能忍住,她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我再努力一點,爭取在這個春天到來時,迎接新的開始,你說好不好?”

他手指動了動,眼皮卻沒能睜開。

三日後。

晚宴即將開始。

當天早晨。

造型師如約而至,帶來了唐競澤專門為她準備好的禮服。

“宋總,你胖了!”

禮服的拉鍊拉不上去的時候,造型師語帶玩笑的揶揄,“唐總這是多不稱職,自己女人,尺寸都會報錯,看來,晚上得讓他跪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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