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九想著,這件事再明顯不過了,二位捕快是奉命行事,這張悅來一報案,定是那衙門徹查此事,玄大人便是懷疑到自己頭上了!

畢竟自己這酒坊與那悅來酒坊對門對面,這同行本就是冤家,大人懷疑到自己頭上,認為他有作案的動機,這也很正常!配合衙門破案也是他義不容辭地責任。

故此,他並未把問題想得特別嚴重,而是極力地配合,他便和氣地對那胖捕快說:“大人!這悅來酒坊被砸一事,我確實不甚了解,只是早上一來,便看到對面已經是一片狼藉,被砸得不堪入目了。昨天還平安無事呢?我們也很是納悶,只這一夜的光景,便被砸得面目全非了。還請二位大人明查。”

旁邊那位瘦捕快可就沒那麼友好了,但見其劍眉倒立,虎目圓睜,“你他媽地還不說實話對吧!大哥!咱二人可是奉命行事,別跟這小子廢話,趕緊把這小子給捉回去!”

胖捕快聽罷此言也是不敢怠慢,二人不由分說,便將那鐐銬給奎九帶上,將其押回至衙門。

奎九隻覺這沉重的鐐銬一箍,這行動便是受到了限制,他並未抵抗,也是十分配合地跟隨二位捕快,他知道跟這二位解釋也是白費口舌,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奎九就指望著見到衙門玄大人時,能夠好好解釋一番。豈知哪裡給他機會呀!

到了衙門之內,二位捕快便將奎九押入牢房之中。

奎九這心便是涼了半截,潮溼的四壁,暗無天日的狹窄空間,死一般的寂靜,腐爛發黴的食物,這銅牆鐵壁般的牢門,令人絕望得生不如死。

他心下那落寞之感便是油然而生,至此,他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三番兩次陷害父親的主謀便是這悅來酒坊的掌櫃張悅來,他定是看到奎九酒坊的生意紅火,故此才涉計陷害父親,將父親害死後,他本以為陰謀可以得逞,悅來酒坊的生意從此可以紅紅火火起來。

也確實在自己為雙親守孝這三年的光景,悅來酒坊的生意異常紅火,豈知自己守孝後,將這奎九酒坊重打鼓,另開張,不僅生意沒受任何影響,卻反而比以前更火爆了。

他定是看在眼裡,記恨於心,便是演了這一齣戲,將自己的店面砸損,使錢與衙門串通一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地將自己逮入牢中。這樣奎九酒坊就得被迫關門。畢竟攤上了官司,他便可順理成章的將這最大的競爭對手剷除,這樣他的生意就會變得更加紅火。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無可挑剔呀!

奎九想得一點不錯,此時張悅來正與那衙門玄高大人推杯換盞地飲酒呢。

“大人!這次多虧有你,能為我們悅來酒坊申冤做主呀!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說著便從衣兜中掏出那一千兩銀票塞到了玄高的手中。

玄高接過銀票,便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哪裡哪裡!張掌櫃言重了!我這衙門破案就是為了給民做主的,你的店面被砸,我豈可坐視不理,讓那搞破壞之人逍遙法外

呀!這案子一破,你便可安心做生意了!至於那奎九麼?真是太無法無天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店鋪,卻是犯下了不赦之罪,我一定會對其嚴懲的!你儘管放心吧!”

“大人!您真是替我們百姓做主呀!不過呢?這打砸搶的罪過畢竟有限呀!若是將其放出,他勢必會對我的酒坊不利呀!畢竟他看我這生意紅火記恨在心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您還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呀!”張悅來話裡話外不住地點撥著,他熟諳與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也知道既然玄大人收了他這銀票,必然會給他把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然他的判斷似乎有些偏差。

玄高便是將臉往下一沉,“張掌櫃!這一碼歸一碼!這江湖上的規矩,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邊說邊隨手顛一顛剛剛那一千兩銀票。

張悅然便心領神會,心中盤算著,嗯!大人是嫌少,看來他還真能將這事兒辦徹底了!也罷!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呀!捨得捨得!有舍才會有得,便又從衣兜裡掏出兩張銀票塞到玄高手中。

他接過銀票便是微微一笑,“張掌櫃真是個聰明人呀!放心吧!此事我定然辦得妥妥當當,你就等著那紅紅火火的生意,日進斗金吧!”

聽罷此言,張悅來也是會心一笑,“那就全靠大人給小民做主了!來來來!我敬大人一杯!”言罷便與玄高一碰杯,便是一飲而盡。

奎九在這牢中也是受盡屈辱,他一肚子冤屈想吐露,然卻是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便竭盡全力,對那潮溼的牆壁喊冤叫屈,除了那轟鳴的迴音伴著他,卻是並無半點動靜。這無形之中更增加了他那絕望的情緒,他是多麼希望能將自己的冤情與那玄高大人吐露,即使他已經猜出事情的真相。

這種想法也著實令他感覺好笑,怎麼可能呢?人家張悅來與玄大人定是都通好氣了,怎麼可能見我呢?

然令其意外的事情竟然發生了,獄卒傳來喜訊,說玄大人要見他,這對於一個絕望而失落的人而言確實是個好消息。

這無疑使這位早已喪失希望之人重獲新生。心中那喜悅之情便是油然而生。他不住地安慰自己,先前的種種揣測有可能都是錯誤的。可能是自己把人家玄大人想得太壞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背不住人家這段時間事務繁忙,沒騰出功夫與自己見面。今日恰恰時間充裕便召見了,這都說不定,他想象著把自己的冤屈盡情與這青天大老爺吐露,自己絕對是冤枉的,他們一定是搞錯了。他心中盤算著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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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思量著,便被獄卒押解到這審訊的大堂之上,前後左右的木牌子上,肅靜二字隨處可見,那廳堂之上懸掛著四個金字大牌明鏡高懸。

但見大堂中央端坐一人,年紀也就在五十歲上下,官帽官服,十分威嚴,天平飽滿,地閣方圓,濃眉大眼,鼻直口闊,目光炯炯有神地正十分嚴肅地望著他。

奎九知趣的趕忙雙膝跪倒,給青天大

老爺磕頭行禮。

“堂下可是死囚奎九麼?”玄高語氣十分嚴肅地問道。

奎九聽罷,不由得心中一顫,什麼?死囚?我什麼時候又變成死囚奎九了?他本有一肚子冤屈惦記跟玄大人吐露,沒曾想這一上來還沒說話了,卻變為了死囚。

即使是自己被冤枉了,就是打砸那悅來酒坊之人,撐死照價賠償,重新把人家店面復原,再陪給人家由於店面不能開張造成的損失也就罷了,在牢房裡關上幾日,怎麼也不至於變成了死刑要犯呀!這便令其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我正是奎九!卻不是什麼死刑囚犯,您一定是搞錯了!我冤枉呀!請您務必明查,小民奎九從來沒打砸過那悅來酒坊,也不知究竟是誰陷害於我,把我打入大牢受苦不說,還要治我的罪,小民確實是冤枉的!”奎九苦苦解釋道。

“大膽刁民!真是一派胡言!在這大堂之上竟敢不從實招來!來人!三百殺威棒伺候!看他還敢嘴硬!”玄高大聲喝斥道。

左右人等不敢怠慢,趕忙將奎九拖趴在地,用那黑紅相間的大木棍狠命拍打。

奎九隻覺被拍打的部位火燒火燎,又熱又辣,巨疼無比,別說是三百棍,就是十棍都受不了呀!這臀部早已是皮開肉綻,最難受的便是在那已經開綻的皮膚上重重拍打,無疑如傷口撒鹽一般,不多時他便昏死過去。

胖捕快便用一桶冷水往他頭上一潑,這涼水一激,奎九便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傷口處巨沙無比。手指紅紅的似乎破了一般,仔細一瞧卻是被那紅油浸染。

瘦捕快微微一笑,便把那罪狀一一念出,“死囚奎九!十惡不赦!身背十條人命!經多名捕快深入調查,乃集中為其一人所為,其打著奎九酒坊的名義掩人耳目,實為曠世殺人狂魔,這十條人命皆出於其手,在短短兩年之間連續作案。

分別為去年二月初七在農耕區殘忍殺害村民黃某,用鋤頭敲擊其後腦,致其死亡,搶奪其身上財務後,將其掩埋,經多方指證,其身形、相貌、足跡皆與其吻合。

三月十六在集市區玉石一條街,將文玉坊老闆田某連捅數刀致其死亡!並將其店內金石玉器洗劫一空,經多方指證,皆與其吻合。

今年五月初三就在那求雨河之中撈起一具死屍,此人為富商老金,他乘舟出行,在其上岸不久,便遭到了奎某的襲擊,用堅硬的青石襲擊頭部致死,錢財被其洗劫一空。

十月初八就在那聚龍嶺搶劫了一古董商人之絕世名畫,將其致死,拋屍荒野,將名畫搶奪,據為己有。現人贓俱獲。該案便又是這其所為……”

瘦捕快唾沫星子亂飛,羅列著奎九聽都未曾聽說的那數條人命罪狀。最後還不忘令其看一下,那寫滿重重罪狀的狀紙的右下角便是他剛剛按過的手印,很顯然,是在其昏迷之時,被強制按在上面的。

奎九看罷,急火攻心,悶氣上湧,便又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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