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休息室裡夥計們正忙得不亦樂乎,眾人焦急萬分,其中給奎九送信的夥計小馬忙不迭的過來,“少掌櫃!你可回來了!掌櫃從酒桌下來,剛回到酒坊休息室便跌倒在地,人事不省,大夥兒又捏人中,又敷熱毛巾,又給灌解酒藥,忙前忙後,便是一直未得閒。

掌櫃若是能吐出來,那便是最好,然無論如何折騰,他就是不吐!這真讓我們感覺十分頭疼,這不吐,那酒水便窩在胃裡出不來。我們甚至想到多給其灌茶水令他解酒,然依然不能奏效,藥也吃了,他就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你看這該如何是好呀?”

奎九不聽則罷,這一聽說父親始終處於昏迷狀態,心下便是萬分焦急,他趕忙來到父親床前,看著那張蒼白而浮腫的臉龐,便預感到父親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他心中埋怨夥計們,人都這樣了,怎麼也不請郎中過來給瞧瞧呢?這腦瓜兒也太死點了。然瞅瞅這些夥計們一個個焦急而擔心的表情,這心便又軟了下來,“小馬!趕緊去找郎中給掌櫃瞧瞧!”

夥計們都忙蒙了,奎九這一提醒,他們才恍然大悟,對呀!請郎中呀!小馬便是馬不停蹄地出去了。

不多時便請來一位鬍鬚花白,年過花甲的老人,他將身上的藥箱放到桌上,趕忙來到老奎近前,將手指放於他的手腕之上,為其診脈。

須臾,便無奈地搖搖頭,起身背起藥箱準備離開。

眾人十分焦急地等待著,未曾想這郎中竟然連一句話都不說,就準備離開,似乎連這診費都沒打算收。這也使得眾人十分疑惑。

奎九趕忙走上前去,攔住了老郎中的去路,焦急地詢問道:“先生!我父親沒事吧?您剛剛為何搖頭呀?難道有什麼不好講的話語麼?沒關係!這裡都不是外人,您但說無妨,只要能把我父親的病治好,花多少錢都不在話下。”

郎中無奈地搖搖頭,“少掌櫃!這不是錢的事!你父親的脈息微弱,脾胃盡損,已時日無多,還是忙著準備後事吧!至於這診費我是分文不取,畢竟已無藥可治,縱然那仲景、華佗在世也是回天乏術,無能為力呀!您就不要再枉費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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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此言,奎九及眾夥計也是呆呆地傻在那裡,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畢竟掌櫃平日裡體格健壯,很少鬧病,正是今日這酒喝得太巨,而傷了內臟,才導致其病入膏肓的,夥計們從心裡憎恨那些設局陷害掌櫃的人們,若不是他們鼓搗這些主顧們給掌櫃灌入那麼多酒,掌櫃也不至於此。

奎九的眼淚便淌了下來,他緊緊抓住老郎中的衣襟,便是雙膝跪倒苦苦哀求道:“先生!您一定得救救我父親呀!他身體一向很好!只不過今日多喝了兩杯,便成這樣了!只要能治好他的病症,縱使千金我們也是在所不惜!”

“我剛剛說過了!這不是錢的問題,其實世上的事情有時就是這樣,能用錢解決的事情

往往都不是個事,最難辦的便是用錢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才真叫大事情呢!你說得沒錯,從脈相上看,你父親的身體的確很不錯, 然他絕不是多喝兩杯的事情,他的內臟由於這酒的刺激,已經嚴重損壞,真的是沒有辦法救治了!你有這求我的時間,不如忙著給他準備後事吧!”郎中苦口婆心地解釋完,便揚長而去。

奎九癱軟在地,哭成淚人一般,老奎的死訊很快傳出,一時間這些主顧們也很覺意外,那日還好好的與眾人飲酒了,怎麼這人說沒就沒了呢?真是人世無常呀!

老奎的死訊,很快傳到了悅來酒坊的張悅來耳中,他心裡那個樂呀!可就別提了,心裡琢磨著,讓你得意,你不是生意火爆麼?你不是錢掙得多麼?這下讓你赤條條地見閻王,讓你這一生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白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下看你那酒坊還如何經營下去。他心中十分得意,堆積了這麼多年的心頭大恨,終於可以得到釋放了。他便信心十足的忙起了悅來酒坊的生意。

老奎死後,奎九的母親便是日日夜夜以淚洗面,哭成了淚人,她與老伴的感情太好了,這酒坊也是二人費盡心血創立的,現在酒坊還在,這人已故去了。便是越想越悲,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人便瘦成了一小條,縱使奎九如何勸解開導,也是無濟於事。只幾個月的光景便也追隨老奎而去。

奎九便又是哭得死去活來,不到半年光景掌櫃夫婦二人雙雙離世。

夥計們一個個也是垂頭喪氣,這酒坊的生意停滯了半年多,看著奎九家主顧們無奈之下都跑到對面悅來酒坊那邊去打酒,他們心裡便更不是滋味。 奎九忙於雙親的後事,為雙親守孝,在此期間滴酒未沾,吃齋食素。故此酒坊停業。然他並未將夥計們放走,而是依舊為他們支著工錢,不僅這樣,他還將每個夥計的月錢提高一倍,這些夥計們又是死心塌地地跟著老奎那麼多年。

故此這感情可是遠遠重於那錢財的。狠命推辭不說,甚至還保證要讓酒坊重振昔日的繁榮之景。奎九看到夥計們如此忠心耿耿,也是十分感動。他知道天底下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那便是這多年的情義,還有對酒坊未來的那種希望與憧憬。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三年守孝時間已過,奎九與夥計們終於可以操持酒坊重新開張的事情了,大夥兒便是一鼓作氣,心往一處擱,從原料、釀製、銷售、宣傳等各個環節都做足了文章。

更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時隔三年,奎九酒坊這金字招牌,竟然魅力依存,開業之際,老主顧們更是從四面八方湧入排起了長隊,把那條街給堵得滿滿當當,美酒的醇美撲鼻的香氣從酒坊飄出,瀰漫至整條街,主顧們邊排隊邊享受著這熟悉的好味道。那三年前的場景又在此時重現了,不得不說是奎九與眾夥計們鍥而不捨的精神,讓酒坊又重現了青春。

酒坊

開張後很快步入正軌,隨之而來的便是那一系列重複的事情。奎九便是忙得不亦樂乎,以前都是父親謀劃操持這些大大小小的事務,自己僅僅是給他幫幫忙,也就感覺不到什麼,現在這大事小情完全落在自己一個人的肩上之時,他便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相比較以前體力上的勞累而言,這操心可是更累的,畢竟事無巨細的都要做好,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這日,他正在酒坊給排隊的主顧打酒,便是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對面悅來酒坊的金字招牌掉在地上,被截為兩段。其店面讓人砸得不堪入目,是一片狼藉,屋內大大小小的酒罈也被砸得粉碎。

掌櫃張悅來自己三天沒開張了,今日本想到酒坊拿點好酒,卻見這好好的酒坊讓人砸得一片狼藉,便大吃一驚,趕忙向官府衙門稟報此事。

知府衙門玄高聽罷大怒,誰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將這酒坊砸得如此不堪,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便下令嚴格徹查此事。

經過一番詳細調查,玄高便從那打砸之人的動機出發。分析此案,他安排人詳細排查了掌櫃張悅來身邊人等,普遍反應,悅來掌櫃平日為人和氣,與人為善,很少有人與他上不來的,而且廣交朋友,仗義疏財,人緣還是相當不錯的。一聽說其店面被砸,都是倍感意外,這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呢?如此,這深仇大怨的動機應該可以排除。

玄高便從這酒坊生意的角度考慮,那有沒有可能是同行之間的恩怨呢?透過下人瞭解情況,傳達過來的資訊,這悅來酒坊的對面便是那奎九酒坊,畢竟這同行是冤家!這種可能性當然不能排除了。便安排捕快來到奎九酒坊。

此時,奎九正在給顧客們打酒,看到兩位普快來了,不知所謂何故,趕忙讓夥計小馬接過他手中的傢伙兒,繼續給顧客打酒,自己卻有些莫名其妙地迎過來,十分和氣地說道:“二位大爺!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小店這酒醇香可口,二位爺拿兩壇隨便嚐嚐!”說著便準備拿酒給二位捕快。

奎九心中明鏡一般,這二位想必是饞酒了,過來討要,這也是買賣人經常遇到的事情,衙門上的人,誰惹得起呀!平時一些小恩小惠可是免不了的呀。

兩位捕快一胖一瘦,這胖捕快表情十分嚴肅地說:“少掌櫃!你不用忙乎了!我們哥倆兒今日前來找你是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可知道你們對面悅來酒坊被砸之事?”

奎九聽罷,便是一愣,早上店面開門,他便看到了對面悅來酒坊被砸得面目全非,當時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不解,昨天還沒事了!怎麼一夜之間就被砸成這樣了呢?他便覺十分納悶。然看這二位捕快的表情如此嚴肅,便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很明顯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奎九轉念一思,難道是懷疑到自己頭上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便籠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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