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返回了歌廳,看到40多歲的老闆正在門口向外張望,便對他怒目而視地問:“那個服務員呢?”

“早就回家了……”老闆戰戰兢兢地回答。

“他家住哪?”

“不知道啊!他是新來的。”

“叫啥名?”

“叫XX。”

“既然他走了,你又不知道他家在哪,我兄弟如果被弄進去,你以後出門就得小心點了!”凌風兇光畢露地說完,轉身要離去。

“兄弟……兄弟!”老闆追到凌風身邊,唯唯諾諾地說:“你誤會了,兄弟……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不是在你歌廳出的事兒?是不是你歌廳的人?”凌風冷著臉質問。

“是……但我也……”老闆拽住凌風的胳膊解釋。

“把手撒開!”

凌風怒喝一句,老闆像觸電般地鬆開了手。

“話該怎麼說,事該怎麼辦,不用我教你吧?我不在乎再進去一次,聽明白了嗎?”

凌風直視著門外,甩下這句話,推開了歌廳的大門,將目瞪口呆的老闆拋在身後。

走出歌廳十幾步後,跟在凌風身後的趙磊問:“現在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先上XX派出所等著去唄。”心急如焚的凌風,懶得再和沒有主意的人說話。

“要不給大亮打個電話吧?”

康亮廣顯然成了趙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嗯,你打吧。”

凌風對康亮廣不報什麼希望,但自己除了等待,也沒有其他辦法。

“喂!亮哥啊!……瞬子出事了!……持刀襲井!……被110的井員帶走了!讓我和小凌去XX派出所等著,我倆正往那趕呢!……不知道啊!……你現在能過來嗎?……哦……那行了。”趙磊對著手機說了半天,苦著臉結束通話電話。

“咋說的啊?”凌風問了一聲。

“他說他喝多了,來不了……”剛剛還像找到了希望,雙眼放光的趙磊,徹底像卸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說。

凌風點了點頭,同時也從這件事上,看透康亮廣遠非從前想象得那麼強大……

上次範永強當著你的面,往你兄弟臉踢了兩腳,你這個當大哥的,居然在一旁屁都沒放一個!這次冷瞬出了這麼大事,就算你沒辦法,是不是應該馬上到場啊?

喝多了?

是理由嗎?

能接電話,就說明沒有喝到人事不省吧?

萬念俱灰加上對康亮廣大失所望的凌風,頭重腳輕地走到XX派出所。推開了派出所的樓門,門口的值班室裡坐這兩名井員,凌風進門便問:“我兄弟在哪?”

“在歌廳鬧事的那個吧?”一個中年井員說。

“嗯,是。”

“沒回來呢,你倆在這兒等一會吧。”

“那我在外面等吧。”

室內的燈光刺痛著凌風的眼睛,他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只想找個黑暗的地方,將同樣黑暗的心境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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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二十多分鍾,開進大門的井車的燈光,終於照亮了凌風的世界。向車門口迎上來的凌風,看到半個小時以前所看到的那幫井員先後下了車,帶著手銬的冷瞬,也被兩名井員架著胳膊下了車。

當冷瞬下車的時候,凌風心裡猝然一陣絞痛。藉著門燈,他看到冷瞬的臉腫得不成人形,目光呆滯得像個傻子,兩條腿似乎支撐不住他的身體,彷彿架著他出來的井員一鬆手,他就會癱倒在地上一樣。可更令凌風吃驚的一幕,是在冷瞬下車以後……

下車後的冷瞬突然向剛剛從車上下來的井員跪了下來,帶著手銬的一隻手,攥著拳頭,拼命往自己的臉和鼻子上胡亂地打,一邊打一邊帶著哭腔說:“我啥J叉也不是!我就是一個大狗懶子!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給你們磕一個還不行嗎?”說著跪在地上的身體,真的向圍著他的井員磕了一個頭腦,磕完一個又磕了第二個……

站成一圈的井員誰都沒說話,像去殯儀館一樣肅穆地站著

凌風實在不忍心看到一向在他心目中不可一世的冷瞬,今天卻在這多人面前上演了這一幕。他不知道剛剛在他去派出所的路上,以及等待著冷瞬的這段時間,那輛井車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已成為了過去,眼下的事是自己的兄弟正在承受人生最大的屈辱。

趙磊也看不下去了,立刻上前攙住冷瞬的胳膊,但冷瞬沒動,仍然像虔誠的信徒一樣,磕下等三個頭……

“大磊!你把手放下!”凌風喝令住還在拉冷瞬胳膊的趙磊,走到冷瞬身邊,對著一圈的井員,像演講一樣高聲地說了一句:“我兄弟既然給你們下跪磕頭,我也陪我兄弟給大家磕一個!”說著便與冷瞬拼排跪下,向圍觀的井員磕了一個頭,磕完之後把冷瞬攙起來又說:“今天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我哥倆必須給每個人挨排磕個頭!”說完走到了其中一個井員腳下,拉著冷瞬的胳膊一同跪下,像拜師一樣,鄭重其事地磕了一個頭,又從重新站著,走到另一個井員近前,跪了下去……

在給第三個井員磕完頭後,不知在此期間,方才從車上下來的一個井員,跟值班室裡出來的井員說了幾句什麼,圍成一圈的井員紛紛上了井車,大燈一亮,開出了派出所的院門。

“你們三個跟我過來吧。”值班的井員說。

“還沒給你磕呢吧?”做出驚人之舉的凌風,頭腦仍然處在亢奮狀態,他拉著冷瞬的胳膊,問這位年長的井員。

“磕啥磕呀?你倆這是喝多些啊?”中年井員不知所措地問。

“說好了,我哥倆今天必須給每人磕一個!老爺們說話算數!來!瞬子,咱哥倆跪下,給這位老哥磕一個!”凌風說完又拉著冷瞬的胳膊,一同跪下,給中年井員磕了一個。

“行了,行了!你們可別給這作了!跟我進來吧!”

中年井員無奈地說完,領著三個人,進了門牌上寫著“審訊室”的房間。

凌風進門看見審訊室最一裡面,有一個井員正在一張簡易的折疊床上背對著他們睡覺,便拉著冷瞬的胳膊,走到那個正在打呼嚕的井員床前,扒愣兩下他的胳膊說:“哎!哎!哥們!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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