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琪或許沒看出來凌風內心的掙扎,也可能是不想再讓他掙扎了,轉而一笑說: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

凌風笑著說: “呵,我覺得他不配。”

葉夢琪笑了笑表示認同,又問: “那你為什麼不想讓他再纏著我呢?”

——因為我在乎你唄。

這個答案是不言自明的,說出來就等於表白,葉夢琪也能猜到,但凌風偏偏又在看似專注的畫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說不清楚,可能是我的本能反應吧。”

於是,十五平米的美術室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鉛筆尖不停摩擦畫紙的“嚓嚓”聲,凌風將內心的狂亂,表達在畫面暗部的調子上。

“你的調子排得那麼快,而且一點都不亂,你教教我怎麼排調子唄?”十分鐘後,葉夢琪把話題轉移到繪畫技巧上,但聲音不高,也許她也在這十分鐘的時間裡,想了很多男人猜不透的心事……

從這天開始,凌風與葉夢琪之間,誰都不再試圖捅破那層心知肚明的“窗戶紙”,直到臨畢業考試的前兩天,凌風才看似隨意地管葉夢琪要是她家的電話號碼,但他一直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在凌風學生時代的最後一學期,不得提到另外一個第六部開篇就要登場的人。由於此人和第五部的故事沒什麼關係,所以作者沒讓他出場。

那是臨畢業前一個月週六的一天早晨,凌風像往常一樣晨練,路過一所中學的籃球場,看到一幫高中生正在打籃球,他突然一愣,因為他在打籃球的人中,認出了一個五年沒見的人。

他叫趙磊,是凌風小學五年級同學,算是他童年中最好的玩伴。雖然五年沒見,彼此的身材、容貌都有很大的變化,但凌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身材健壯,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屬於肌肉男的型別,五官端正,那雙劍眉下的眼睛,還是那麼炯炯有神。

除了身材和容貌有所變化之外,與眾不同的是,他在腦後留了一根像刷鍋用的刷子一樣的辮子。

他正穿著一身球服,全神貫注地打球,沒有看到凌風,讓凌風有空閒去追憶那段往事……

凌風上小學的時侯,每年都在分班,小學一共五年,分了五次班。由於每一年同學和老師都在換,加上凌風小時候性格一直很內向,也不合群,所以他和之前的那些同學,很難建立起長久的感情。但趙磊例外,因為他是凌風年幼時最崇拜的人……

趙磊當時長得就比同齡人又高又壯,體態像《哆啦A夢》裡的胖虎。他頻頻出現在凌風的視線中,倒不是因為他“牛犢子”般的體格,而是因為他學習好,悟性高,頭腦反應快。他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個交卷,成績不下於班級裡的前五名,而凌風的成績排在中下等,自然對那些學習好的同學有種仰望的本能。

趙磊與凌風建立起友誼,是因為一次全校集體看電影。電影結束以後,凌風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趙磊騎著一臺28腳踏車,路上見到凌風停了下來,回頭對他熱情地說:“上車,我託你走。”

路過一家熟食店,趙磊停下車,領著凌風進去買了一根香腸,掰了一半分給了凌風,並對他說:“我看你平時不太愛吱聲,也沒什麼朋友。從今天開始,咱倆就成為‘鐵哥們’吧!”

那時的凌風還沒有“鐵哥們”的概念,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願意跟他成為“鐵哥們”。其後兩人便形影不離,上學、放學、晚飯後、週六、週日總長在一起。

趙磊的母親是一個中學教師,父親開了一個板筋電焊店,爺爺是修腳踏車的,奶奶是某單位退休職工,還有個姐姐,正在上一所重點大學。爺爺、奶奶就他這麼一個孫子,所以很慣著

他,一個星期給他十錢。(那時的十塊錢,相當於現在的一百多塊錢。)那時的趙磊很大方,兜裡有錢就和凌風一起花。

趙磊不光學習好,而且特別會玩,玩什麼都是一看就會,一會就要玩到如火純青。檯球、乒乓球、藍球、足球、電子遊戲、旱冰鞋都玩得無一不精。

就拿打電子遊戲而言,那時有“街頭霸王”的對打遊戲,只要有人跟他對打,他一個幣子能玩一下午,很少遇見過對手。玩“戰斧”“三國志”的遊戲,他能一個幣子打通關。打檯球,無論是白球走位,還是縮杆、跟杆、定點都研究得很透,常常一連打進六七個球。

趙磊不光會玩同齡人都所熟知的娛樂專案,而且善於鑽研一些發明創造、科學實驗。由於他爺爺是修腳踏車的,他會用鐵絲、車鏈子、腳踏車內胎做火柴槍,還能用擀麵杖和鐵鏈子做雙截棍。

他的發明創造也有失敗的時候。一次,他領著凌風去玩具店,花了十塊錢買了兩隻塑膠的小船,出了玩具店就把小船上的兩個小電機拆了下來,把小船直接扔掉。凌風問他要這兩個小電機幹什麼,他說要做直升飛機。一個星期後,他的直升飛機做成了,是用泡沫和筷子做的機身,木片做的螺旋槳,但就是飛不起來。

他的科學實驗絕大多數還是挺成功的。例如一次,他問凌風:“你猜‘屁’是什麼氣體?”

凌風對“屁”沒什麼研究 ,自然給不出答案。於是,趙磊得意洋洋地笑著說:“我已經驗證過了,‘屁’是甲烷氣體。”

凌風問他是怎麼驗證的,他說他往一個罐頭瓶子里拉了一泡屎,然後用塑料袋把瓶口封住,幾天之後,用牙籤在封住瓶口的塑料袋上,扎一個小窟窿,小窟窿裡就會放出氣體,再用火柴去點那個小窟窿,就會聽見“噗”的一聲,小窟窿裡冒出一股火……

凌風當時不知道趙磊費那麼大勁,研究屁是什麼氣體有什麼用,只是覺得很好笑。後來看到別人用乙炔和氧氣切割鐵板,有時候氧槍會隨著一聲脆響突然熄滅,他就想到,那聲脆聲或許就和趙磊當時研究的“屁”是一個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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